第13章 末世13
江砚自言自语了一会就进了江容致的浴室，这个澡洗的有点久。
他都说不清为什么不回去自己的浴室洗，出来觉得怪怪的想给人盖个被子就走，却见江容致的额头出了一层细汗，眉头紧皱，很不安稳的样子。
江砚扎紧浴袍快步走了过去，一探额头，有点烫。
难道是今晚吹了风受凉了？
这些年江容致一直有在锻炼也很少生病，但越是这样一生起病来就更严重，他不敢怠慢。
把空调关掉，取了医药箱拿出体温枪给人测温。
低烧，他从衣柜拿了一床被子把人捂得严严实实。
江容致顿时要挣扎。
江砚赶忙哄他：“宝宝别动，一会就好了。”
“唔不要。”江容致的眉越皱越紧，明明没出汗，唇却白了，人还发着抖。
江砚赶紧去倒了杯水要给他润唇，刚要碰到他，江容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瞬间反擒住他的手，力气很大，江砚的手咔的一声响。
他面色都没变一下，已经习惯了，江容致从小力气就很大，好在他很能忍痛。
也没把手抽出来，很淡定地换了一只手，取了根棉签蘸水给他润唇。
“别走”
江砚贴的很近才听到这句呓语。
“我在，在这里陪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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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我不是妈妈。”江砚又道。
这又是什么
“妈妈别走”江容致的眼角渗出一滴泪。
江砚表情都凝住，他其实几乎没有看过江容致掉眼泪，从小到大，江容致只有在被程晚打了才会呜呜呜地哭一会。
这滴泪重重砸在他心上，他下意识伸出手指去接，舔了一下，咸的，苦到心里。
江容致又喊了一声妈妈，江砚拧着眉给程晚打了个电话问候，顺道还录了音。
确认程晚没什么事之后放下心来，把录音打开放在江容致耳边。
江容致果然不皱眉头了，耳朵还朝着手机那边侧。
小妈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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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以为没事了，不过不放心还是没走，头发闷得早就干了，甚至微微出汗顺着鬓角落了下来，有点热。
他单手解开浴袍想围住下身就行。
一动扯到了另一只手，江容致倒是没醒，不过直接把他的手甩开了。
‘’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把额发往后捋，又把浴袍解开只围住下身才重新在人床边坐下。
睡肯定是睡不安稳，他回卧室换了衣服拿了平板回到江容致床边处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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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地去探江容致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一些，录音还在播放着。
稍稍放下心来。
可到了半夜，突然复烧，江容致的脸烧的都红了，还一直蹬被子，汗也发不太出来。
江砚赶紧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忙活到凌晨，烧一直都没有退，只是没有那么高了。
药根本喂不进去，江容致整个人好像没了意识，软绵绵的任人摆弄。
江砚给人重新换了衣服，取了小毯子把江容致包裹起来匆匆抱下楼。
在楼梯口还碰上了温辰言，江砚此时的眼睛全是红的，他厌恶地看了人一眼，厉声道：“滚过来跟上！”
声音又冷又硬，仿佛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
温辰言开车，江砚抱着江容致在后座，他反复用两只手不停地去试体温。
又觉得不准，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去。
温辰言把车子开的快要飞起来。
江砚目光沉沉，平复了一下呼吸才问道：“你跟他出去是不是没看好他、让他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不然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温辰言立马道：“没有。”
倒不是推脱责任，聚会时间他的心神都在江容致身上，江容致喝的每一口酒都是刚拿上来，当场开封的，也不是他喝的第一口。
他们没到之前其他人点的那些酒一滴都没有进到江容致的酒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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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没再问，到了医院又是一阵忙活，各种检查都做了，什么问题都没有。
说可能是他自己不想醒来。
什么东西？
江砚差点当场发疯。
刚成年的小孩子，这辈子也没遇到什么挫折，他和程晚一直捧在手心，他不认为江容致会不愿意醒来，什么狗屁医生。
可这已经是国内最好的医院了，仪器也是最好的，不至于出错。
江砚手插入发间狂躁地抓了抓，他最多等到明天晚上，要是还不醒，就转去国外看看。
两人守在床前。
天光大亮，江容致的手机响了，是程晚的电话，江砚目光一闪，眼疾手快的拿起来接听，起身的动作很急，带的椅子都倒了。
他点了录音和免提，把手机凑到江容致耳边。
“宝宝？容容？今天这么早起了？”
江容致自然回应不了他，江砚的注意力在江容致身上，也没有回。
果然江容致听到程晚的声音眉头动了一下，十分细微，但江砚贴的快碰到他的脸了，立马注意到了。
温辰言看着这场面皱了皱眉，但无暇想那么多，程晚还在那头疑惑呢，他赶紧回应。
“阿姨，我是辰言，宝宝还在睡觉，没醒。”
“辰言啊？你们昨晚又打游戏了？最近宝宝睡得也太晚了。”
“他是不是把手表摘了，我都看不见他的作息时间。”
“手表坏了，我前几天拿去修了。”温辰言面不改色地撒谎。
江容致准备通宵的时候就把手表摘了。
“好吧，宝宝醒了让他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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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之后江砚就把录音放在江容致耳边循环播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程晚的最后一句话。
下午，江容致还真的醒来了。
江容致身体绵软无力，像被人打了一顿，他眼皮微微掀开一点，江砚注意到了。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都被带倒。
看上去急切地不行，好像恨不得帮忙把江容致的眼皮扒拉开，像动物帮自己幼崽的眼睛舔开一样。
握着拳，心里在加油呐喊的感觉。
要是江容致的眼睛直接闭上，他的心脏可能会当场骤停。
这一觉睡了很久，脑子感觉成了浆糊，喉咙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他只发出了一个音节：“s”
江砚立马给他喂水。
还没缓过来，江容致看着天花板放空，江砚和温辰言各种说话他都没理，半晌他才看了一眼。
这两人跟流浪汉似的，衣服皱皱巴巴，脸上还有新长出来的胡茬，面色疲倦，只有一双看向他才亮起的眼睛。
江容致的目光在扫到温辰言的时候顿了一下就收回了。
他以为没被发觉，温辰言却像被定住一样直直地看着他，他无法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江容致醒来的狂喜没有了，像是被兜头倒了一盆冰水，直发冷。
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江容致缓过来对江砚说饿了，江砚哄着他说检查完给他买粥。
他一点都不想喝粥，但生病只能吃这个，点了点头。
“好乖。”江砚摸了摸他的头。
“等好了带你吃大餐，你真是把我吓坏了。”
“你要记得。”
“记得记得。”江砚有些惊喜，江容致对他的语气难得又带上了骄纵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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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检查，温辰言和江砚在边上看看。
江容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医生的问题，其实他还是不太舒服，但知道已经没什么事了。
脑子承载了两辈子的记忆， 身上又没什么力气，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压着，又好像自己不是自己了，身体轻飘飘的。
发烧的时候没有意识是因为他的灵魂被拉到系统空间去了。
这是第三个世界。
第一个世界，因为那五个人对他的爱意值爆满，世界停滞，妈妈再也回应不了他，他被迫抽离世界。
第二个世界是古代，他想起了第一个世界的事情，当时‘池澜’威胁到他的皇位，留不得，他把人杀了，爱意值终止结算，他在那个世界留了很长时间，给母亲送完终他就脱离了。
三个世界都是同一个母亲。
[007，谢谢。]
[007：嘿嘿宿主不用客气。]
江容致有点发愁，007说温辰言是这个世界的目标对象之一他心里咯噔一声，立刻反问：[我舅舅不会也是吧]
倒不是他觉得舅舅对他有什么别的心思，这事有前车之鉴，第一个世界的舅舅和哥哥就都是任务对象之一
[007:江砚不是，你现在身边检测到是目标对象的只有温辰言。]
[这个世界也是五个？]
[007：应该是的。]
五个目标对象的爱意值满了他就会被抽离世界，第二个世界是因为杀了其中一个
现在是法制社会，总不能让他去噶了一个吧。
他闭了闭眼在脑海里对007道：[下次不要选这种位面了。]
除非和他们一辈子不碰面，否则很难办。
那些人的脑回路臆测不来，随时随地都能满。
007顿了一下，才回应：[以后会好的。]
江容致只当他是安慰。
不过既然这样的话他应该需要跟温辰言保持距离，两人认识十几年
他想了一下、温辰言小时候对他就是这样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也要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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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检查完没什么问题，再观察一天没什么问题就能出院了，他点了点头。
医生一走，江砚立马道：“再多住两天，好好检查一下。”
江容致是知道自己没什么问题的，不过他和江砚说了不算，江砚现在连医生的话都不听了。
他点了点头：“好。”
他这会是有点依赖江砚的，不用担心亲人的问题让他感到轻松。
而且这还是他第一次住院，有点新奇。
江砚愣了一下，他本来都想好怎么哄了，没想到江容致同意。
有点不是滋味，他是想江容致发发脾气作一作的。
“宝宝怎么这么听话。”
江容致看出他在想什么有点无语：“听话不好吗？我都长大了，给你省事。”
“长大了就不需要舅舅了。”江砚的语气有点幽怨。
“怎么会。”江容致笑了一声，他唇色苍白，笑起来却没有折损半分美丽，像一朵带着香气的白玉兰。
“我以后还给你养老呢，你又不结婚。”
江砚嗯了一声又道：“养我就算了，肯定是我把你养到一百然后我再走。”
江容致又笑了，说他贪心，居然想活到一百多。
两人说笑，温辰言看了一会，说了一声他去买饭就匆匆走了。
人走后，江砚跟江容致说以后不准他老跟着温辰言出去，还好这次没事。
江容致辩解了几句是自己要出去的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