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是我的秘密
“嗯,你的!”
苏焚顺势拿起向日葵花束递了过去。
女人受宠若惊,她不可置信地接过花,脸上浮现出一丝娇羞。
“呃…”苏焚看了看男孩,鼓足勇气说道:
“我不在的时候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知道你在外面赚钱很累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儿子的……”
女人一边重复着这句话,一边抱着花束转身离开了。
苏焚不明所以,等女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后,303的门突然关闭。
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这时候出现了,难道那个女人也是男孩制造出来的?!
回归安静的房间里,男孩正直勾勾盯着苏焚。
“你是谁?”
苏焚终于吐出心里那口憋闷的气,现在他就要迈出实质性的一步了。
“我叫苏焚,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说着他将准备好的大礼盒抬起来,双手送到男孩面前。
男孩没有接,他的直视着苏焚的眼睛,或许他在考虑是否要接受他。
苏焚就这么弯着腰保持姿势不变,他自认为他的眼睛里全是真诚。
“苏焚……”
男孩低语了一声,最终还是接过了那个礼盒。
苏焚狂跳的心在这一刹那静止了,铺天盖地的喜悦冲上心头,他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我就说嘛,他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嘿嘿!
男孩坐在地上打开礼盒,依次翻看里面的东西,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最后男孩拿起手表来戴在手腕上,他抬头看向苏焚,说道:
“你是我的朋友吗?!”
“当然!当然是了!”
男孩点点头站起来,他向苏焚伸出了手。
看着那双尸斑遍布的小手,苏焚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握住。
极度霸道阴寒的气息让苏焚身子一颤,他的瞳孔渐渐放大,那些尸斑像活了一样,顺着男孩的手爬了过来。
“你是我的朋友吗?!”
男孩再次问道,他握着苏焚的手并未用力。
苏焚咬牙道:“是!我是你的朋友!”
尸斑很快蔓延到苏焚的心脏附近,充满活力的心脏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它拼命向大脑发出求救信号。
苏焚示意到如果再不放手,他将会被男孩同化!
已经变成要到的皮痒痒也疯狂发出警告,它觉得苏焚是疯了!
坚持这么下去,他会变成什么?!
活死人?!
苏焚不仅没有抽回手,反而用力握紧,他的恐惧无人知晓。
心脏在这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尸斑乘虚而入,以闪电般的速度占据了心脏,紧跟着又向大脑发起进攻。
“你还愿意做我的朋友吗?!”男孩问道。
苏焚蹲了下去,他点点头,说道:
“我愿意做你的朋友!”
话音刚落,303号房开始融化,带有腐蚀性的液体,从房间的各个角落流出来,墙壁开始剥离腻子和水泥,家具开始腐朽发烂。
整栋三号居民楼被腐蚀到只剩下框架。
男孩突然发力,他将苏焚拽向自己,毫无准备的苏焚扑了过去,在血红的月光里,与鬼魂相撞。
钢筋水泥混凝土开始重建三号居民楼,303号房的原主人是男孩的妈妈,她叫阎琴。
这间房子是她和男孩的家,也是她和那个男人的家。
他们在这里亲热温存,在这里憧憬婚后的美好生活,在这里迎接男孩的到来。
幸福的画面在一个寂静的夜晚结束,阎琴站在洗衣机前浑身颤抖,她从男人的衬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字条。
和世上常有的烂俗剧情一样,他们之间出现了第三者,这张字条是第三者写给她的。
她故意放在男人的口袋里,等待着哪天被阎琴发现,好自动结束对男人的纠缠。
字里行间的羞辱,像一把把钢针刺入阎琴的心脏,她知道了件她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是男人和那个女人早就结婚了。
她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
就在这个夜里,三号居民楼被宣布封锁,邻居们奔走相告,据说是出现了什么恐怖病毒。
阎琴以为这是开始,没想到是结束。
封锁一天两天大家还能接受,一个月后家里的食物消耗殆尽。
阎琴无数次尝试和男人联系,电话那头永远是关机,直到半个月后,男孩发烧了,他浑身滚烫疼痛难忍。
就在这天,自来水停止供应,三号居民楼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有人强行闯出去,被当场击毙。
阎琴撑着虚弱的身体在阳台上看的清清楚楚,她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却早就泪流满面。
第二天飞机来空投食物药品,身体强壮的邻居们疯狂冲下楼抢夺物资,阎琴也去了,她差点被踩死却什么也没抢到。
回到家里后,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阎琴在夜里开始挨个敲邻居的门。
“她总是很晚回来。”
“双腿间总有血迹……”
那些药治不好男孩,那些微薄的食物没过多久又被抢走。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再没有飞机来空投,驻扎在三号居民楼外的人也全部撤走,只留下高不可攀的电网。
出不去,还是出不去,男人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阎琴在绝望中甚至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他才会出轨。
她精神很差,她眼睁睁看着那些邻居冲进来,抢走了她的儿子。
又是夜晚,她听见了吃人的声音……
又是夜晚,她从303跳了下去却没摔死……
又是夜晚,一双双猩红的眼睛来了,他们开始分解她……
淅淅沥沥,红雨敲在窗台的声音惊醒了交错的灵魂,男孩从苏焚的身体里走出来回首。
“这就是我的秘密,现在我把它告诉了你,你必须和我一起惩罚他们!”
那种深入骨髓的窒息让苏焚无法呼吸,他身子向前倾倒跪在了地上。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全世界仿佛就剩下这个声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焚才缓过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不知不觉间,他早已经泪流满面,那些痛苦他都承受不了,何况一个孩子?
“我啊,我叫马闫童。”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他啊,他叫马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