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宫变真相
“祖父、父亲,孩儿准备参加九月的秋闱。”
赵庆简在饭桌上提起这件事,众人纷纷点头。
“大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就应该当状元!”赵庆吉第一个同意。
“哦~大哥当状元,骑大马~”听说过跨马游街,但没有见过,牛双双对大哥考状元一事很是感兴趣。
赵昌荣没说话,静静地吃着饭。
夜里,他独自一人待在院子里赏月,思绪乱飞。
第二天一早,他将赵家所有人都叫在一起,这才说起了那夜的宫变。
与其说是太子宫变,不如说是皇后想要宫变。
皇后是皇帝当年民间游历结识的女子,皇帝当年也是苦求先皇,这才答应皇帝和她成亲,但只能以侧妃身份进宫,和三皇子之母梅妃一起侍奉皇帝。
进宫后,梅妃虽不争宠,但有家世做底气,虽不至于磋磨皇后,但明里暗里的眼刀子戳皇后的心。
后来皇后先一步生下太子,被立为太子妃,很快,又有了身孕。
也就在那一次,认识了赵昌荣。
当年的太子妃怀孕后总觉得身体不适,想要外出祈福,遭遇埋伏,若不是赵昌荣外出采药碰上,救了皇后,只怕是要一尸两命。
孩子没了,自己又差点死了,可明知罪魁祸首,皇后却无力对抗,没有证据不说,梅妃家世优渥,先帝很是倚重梅妃的父亲。
自那之后,皇后就郁郁寡欢,后来陛下登基,皇后就将六宫之权牢牢抓在手中。
太子日渐长成,皇后就开始暗中结交大臣。
那一日,梅妃特意将赵昌荣请去,说是身子不适,实际上是梅妃是以为赵昌荣和皇后勾结,想要借赵昌荣的手毒杀皇帝,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宫变那夜,率先叛乱的是宫人,陛下的寝宫闯入数十个宫娥太监妄图刺杀皇帝,很快被暗卫绞杀,而被关在梅妃宫里的赵昌荣,在慌乱间,被人划了一刀。
幸亏禁卫军来得及时,很快就平定了宫中叛乱。
“那,为何要流放赵家?”赵兴远不解,既然不曾勾结皇后叛乱,为什么自家要受此大罪。
“其实,是为了保护我们。”赵昌荣这一路其实想明白了。
三皇子对赵家有敌意,因为梅妃不想让皇帝知道她曾经想要借刀杀人,而皇帝是念着救命之恩,不想让赵家趟这条浑水,所以干脆送走。
南方是梅妃母家势力盘根错节之地,若是赵家去了,犹如羊入虎口,不如北上,虽说苦寒,好歹能挣扎出一条活路。
“哎,那太子岂不是无辜?”说起太子,众人又扼腕,赵庆简曾经有幸入宫给太子做过一个月的伴读,那是一个很是温和守礼的人。
赵庆简却摇了摇头。
“太子,不适合做太子。”
仁善有余,狠辣不足,若是这样的人做个普通的守成之君尚可,但大昭内有权臣世家,外有虎狼环伺,太子实在不是个能担大任的。
“是啊,太子不适合做太子,皇后不适合做皇后。”
赵昌荣点了点头,今夜之事,说起来寥寥几句,可这背后的爱恨情仇,又错综复杂。
“今日这事,此后不要再提,日后你们各奔前程,莫要站错了主子,不然害死自己事小,连累全家可就得不偿失了。”
孙子也大了,有自己要走的路了,赵昌荣今天之所以把这件事揭开,就是让大家有个警醒。
随着赵庆简科举一事商定,赵庆吉心里有了点自己的想法。
夜里,他收拾好自己的小包袱,刚准备悄悄溜出去,结果发现自己走不了了,牛庆福正拉着他的衣服。
“二表哥,去哪?”虽然牛庆福如今才十三岁,但家里吃得好喝的好,他的个头跟十六岁的赵庆吉比起来,也不差什么。
赵庆吉赶紧捂住牛庆福的嘴,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一把搂住牛庆福的脖子。
“大表弟,你说二哥对你怎么样?”
“二表哥,我不吃这套。”
牛庆福看着二表哥,不再拉着他的衣服,而是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腕。
“我要去参军。”
知道自己跑不掉,赵庆吉干脆说了自己的想法。
大哥走科举入仕,日后说不定位列三公九卿,那他呢?他喜欢舞刀弄枪,喜欢跟卫所的兄弟们一起玩闹,所以,他决定去参军。
“你自己跑掉,不怕小舅舅和小舅母伤心吗?”牛庆福听了二表哥这样说,自己也蠢蠢欲动。
“所以我才要偷偷溜走,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走出二里地了。”
说到爹娘,赵庆吉也知道这回是自己的问题,可他不敢赌,就怕爹娘不同意,往日里都有些防不胜防,更别说战场上了。
“你带银子了吗?”牛庆福换了个话题。
“带了,我攒了半年,约莫二十两。”赵庆吉话音刚落,牛庆福拉着他一起出了门。
“不是,大表弟你什么意思?”被牛庆福拉着走,赵庆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一起去吧,上阵兄弟俩,还能有个照应,既然你带了钱,我就不回去收拾东西了,先借你的用。”
牛庆福一边说一边走,脚下丝毫不带停,赵庆吉刚开始还有些跟不上,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搭上了牛庆福的肩膀。
兄弟俩就这样离开了苑平,好在赵庆吉还有点良心,给家里留了封信,不然赵家人只怕要吓死。
牛力气得青筋暴起,一拳打烂了院子里的石桌,刚想哭出声的许曼安和赵星梦立刻吓得收回了眼泪。
“这个逆子!竟然敢不告而别!”
说着,气势汹汹就要往外走,赵星梦此刻顾不上儿子参军这事,赶紧上前拦着。
牛力这一发脾气,家里其他人的火气倒是歇了不少。
本来许曼安还很是担心儿子,但想到大外甥那天生神力,又看到了妹夫这单手碎石的本事,一颗心不说完全放下,但也放松了许多。
只能求菩萨保佑,希望他们兄弟俩在外平平安安。
于是,迟一禾每天都能看到赵星梦和许曼安,偶尔也会有牛力和赵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