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 章 就算我死，也是心甘情愿
季冥煜一脸苦涩，这话怎么听怎么怪，难堪地拿过她手里的药，“我自己喝。”
栾嫣还想这样多喂他几口呢，看到季冥煜耳尖烧红笑着把药递给他。
这就害羞了？
解药熬制了一个星期，因为火候和剂量太难掌握，一直都是失败品。
晚上栾嫣到实验室去了一趟，看到门口苦眉的杨祁，“杨特助你这是怎么了？解药不是有了么？你怎么还一副苦巴巴的表情。”
杨祁摸了摸自己脸，这么明显么？
“太难配置了，十几个有名的中药医生调制了几千遍，到了实验那会儿救赎不行。”
他摇了摇头，明天就是七爷服用解药的最好时间，他不想错过，栾嫣也不想。
上一世拿到解药，也调制了很久，还是在最最最后关头才熬制好，不过那都是一个月以后的事。
她等不了一个月，“别急杨特助，七叔人这么好，一定会没事的，我能进去看看么？”
杨祁唏嘘，他也就对你这么好罢了，“可以，穿上防护服就可以进去了。”
晚上栾嫣没有回医院，季冥煜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她这是知道自己快死了，避嫌么？
想想也好，这段时间与她接触总有一种不真实的快乐，心情说不上来的愉悦。
栾嫣一晚上没睡，医生都是轮流调药，而栾嫣是实打实站着看了一晚上。
一个晚上调制了不下一百遍，明明火候跟剂量没有问题，为什么最后……
周医生比较年轻，盯着栾嫣的两个黑眼圈，“栾小姐要是累了先回去休息，我们会尽力的。”
栾嫣笑道，“我没事。”
“这种药以前你们没调过么？”
为什么这多次，还是不成功，栾嫣不理解。
周医生盯着显微镜摇了摇头，“这个药很霸道，药材都是几味毒性相冲的药，要做到解药很难。”
解药不过是以毒攻毒罢了，只有毒性恰好适中，才能去除体内的毒素。
栾嫣眨了眨眼睛，“会不会是我们实验的小白鼠本身身上没有毒，正如你说的这解药本就是以毒攻毒，会不会问题出现在这儿。”
周锦州心里一阵唏嘘，“有道理！”
这次团队按照配方仔仔细细调制药物，正准备给小白鼠割上一刀，被栾嫣阻止。
“老鼠的免疫力没有人类的强，这么霸道的毒素浸入进去没等注入解药就死了。”
周医生，“那怎么办？”
栾嫣甜甜冲他笑道，说话不紧不慢，“你相信你的医术么？”
周锦州眼神有一瞬空洞，他被杨祁带到这里全是靠自己的师傅推荐，而且与这里的其他人对比，觉得自己还只学习了冰山一角。
栾嫣看懂了他眼睛里想要说的话，“没关系，我信你。”
从保险箱里拿过一柄当时在湖边现场带来的刀，抵在自己的手臂上，咽了咽口水，她没有勇气伤害自己。
杨祁坐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冲了进来，“把刀放下。”
被这一声叫声逼急了，咬牙在手腕上割上一刀。
周锦州转过身被吓傻了，过来夺走她手里的刀已经晚了，被割伤地地方，血液顿时变成了黑色的乌血。
“你这是在干嘛！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现在没有解药你这么冒险我怎么跟七爷交代。”
杨祁现在急坏了，人在他这里现在受伤了，七爷不得扒了他的皮。
倒是当事人，安慰杨祁，“杨特助没事的，我相信周医生。”
你是没事，我有大事！
周锦州垂下头，“我……”
他心里没底，进
经过几千次的失败，那些前辈都没有调制出来，他一个晚辈怎么能行。
栾嫣朝他身后看过去，注射剂已经装满药物准备注入小白鼠体内。
她走过去，拿起一支。
注射器是实验室专用的，跟平时在医院见到的注射管不一样，针身用的是不锈钢，拿起来很重。
她递给周锦州，“医生不会眼睁睁看着病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不是么？”
周锦州舔了舔嘴唇，抬头看向她。
女孩眼眸里闪着光，完全没有中毒的害怕和胆怯，他佩服她的行为和勇气。
“对。”
按照流程将针管里的解药注射在她体内。
刚准备注射进去，杨祁握住了栾嫣的手腕，“这不一定是解药，等实验成功了再试。”
哪怕他也想快点救七爷的命，但他只是一个助理没有权力拿一个大小姐的命去赌。
栾嫣现在还是在笑，“没事的杨特助，我想要七叔快点好起来，你知道我没了父母，虽然我被舅舅收养，但是我从来没有家的感觉，自从遇见七叔我才感受到被人在乎的感觉。”
她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吧，就算我死了……帮助七叔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杨祁近距离盯着她眼里的光，女孩的眸子里好像从来都闪着一副期望，心里有些动容。
又恨自己没有一个女孩子勇敢。
自己跟了七爷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跟他只相认几个月的小女孩勇敢。
解药注射后，栾嫣躺在病床上，随时被医生盯着。
过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四个小时……
周锦州给她做了一次全身检查，拿到报告紧皱的眉梢舒张开，脸上带上笑。
“痊愈了！真的痊愈了！”
医院响起欢呼声，周锦州开心地搂着栾嫣蹦蹦跳跳，“我配制的解药有效了！”
栾嫣眼皮在打架，为了时时刻刻盯着药物，直到第二天下午她都没睡。
“杨特助你快去就七爷吧，我得回学校了。”
杨祁眼里也带着笑，敬佩的看着栾嫣，“你不一起去？”
栾嫣脱下防护服，背上酒红色的联名书包，“我就不去了，我有点累，而且我请了两个星期的假，我得回家一趟。”
昨晚栾世平还有王语桃给她打了不下十次电话。
“好，我派人送你回去。”
栾嫣没有拒绝，实在太困了，自己骑车回去只怕会出车祸。
临走前，周锦州追了上来，脱下防护服栾嫣真正看清他的模样，很年轻大概二十来岁，带了眼镜也能看出来脸上的疲惫。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你说。”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