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变强的心
于哲感觉自己像是一只下蛋到一半的母鸡，正在焦急时兰悉凑过身来，伸出手指头就把蛋戳回去了，这一戳就是半个小时。
变强的决心，好吧，他扪心自问确实没有。
“如果你不服气的话，可以争辩。”兰悉摆开架势，大有诸葛亮舌战群儒之势。
“没什么好争辩的。”
于哲扭过头，他不会因为兰悉的这番话而恼怒。实际上，这类尖酸刻薄的话他在上学时听得太多，早就产生免疫了。
兰悉显然有些意外，到嘴边的唾沫星子又咽了回去。
“既然没有变强的决心，为什么还要成为灵媒？”
“你以为我想啊。”于哲话匣子被拧开了，忍不住吐槽起来。
“我不知道你对我了解多少，总之我在学校的成绩并不好，不然也不会选择艺术生这条道路。”
“不是为了追求梦想？”
“鬼嘞，学习好考清大北华，毕业赚到钱后一样可以追逐梦想。”
“然后呢？”
“然后我眼馋你们的本科毕业证啊。觉醒之后刚到手的女朋友想弄死我，家人被威胁，连同学都在饭桌上被爆头，换谁不怕？”
“所以你加入尤特尔是为了学历，还有抱团取暖。”
听着于哲的这番说辞，兰悉没来由地想起了窃瓦辛格。
打工这方面，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不可能打工的。做生意又不会做，就是当灵媒，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进尤特尔感觉像回家一样，在尤特尔里的感觉比家里感觉好多了！里面个个都是人才，有温柔的学长和好看的学姐，我超喜欢里面的！
“我只是想好好活着，说不定还能看到加菲出演蜘蛛侠3。”
于哲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头了，兰悉起身准备离开。
他走至门前，拉下了门把手。
“于哲，每个人的想法都值得尊重，怕死也一样。”犹豫再三，他还是提醒道。
“十天的时间，你或许真的应该在跑步机上想一想。”
门被轻轻关上了，独留于哲一人怅然若失。
“真糟糕啊，吐了一堆烂话。”
他喃喃自语，将头蒙在了被子里。
——
“怎么样，那个孩子？”
咖啡馆内，郝白禅品尝着甜点说。
兰悉只点了一杯咖啡，他并不喜欢这些甜到发腻的东西。
透过杯中倒影，他可以看到房顶上悬挂的枝型玻璃吊灯，还有自己绷紧的五官。
“你确定要把那孩子当成一张底牌么？”
从始至终，兰悉并没有因为于哲的说辞而生气。
这只是一种引导方式，他在那孩子眼睛深处看到了怯懦，在绝对的危险面前会被率先撕碎的怯懦。
“当然，我对他有着绝对的信心。”郝白禅说。
“斗地主你玩过吗，如果把整个污染界比作一副扑克牌，我是大王，小王是我预感中的幕后推手。”
“所以你还想凑出一套炸弹，毕竟大王也不是万能的。”
“差不多，准确来说我要凑出四张2，樊凡是第一张，于哲是第二张。”
“我只怕你摸错了牌，把3看成了2。”
兰悉耸耸肩，毫不避讳地讲清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至少他很诚实。”郝白禅作出评价。
“恶灵可不会因为他诚实，转过头把利爪对向别人，你这是利用他。”
兰悉越说越激动，引得咖啡厅的视线纷纷转移了过来。
“是2还是3应该由他自己决定，至少不应该是你。”
“呀呀呀，真难得啊。”郝白禅朝一旁的美女打起招呼，那张俊俏的脸引起一片羞赧。
“我以为你只是长得凶一些，竟然会为了一个孩子冲我发脾气。”
“你太自以为是了郝白禅，你也只是一张王牌，而非持牌人。”兰悉尽可能平复着心情。
“在有些地方，王牌也叫小丑牌，joker。”
这种说法郝白禅确实没有听说过，事实上他也很少打牌，他也仅仅了解过规则而已。
“所以，你拒绝为他特训，其实是为了阻止我？”
刘冰冰坐在角落，越发浓厚的火药味呛得她冒起了冷汗。
“差不多。”
“兰悉，你有没想过于哲本可以成为2，可你阻止他非要成为3。”
郝白禅从容不迫的对峙道：“你说我利用于哲，可阻止于哲变强的你，不一样的是在控制他吗？”
“不一样，我只是站在他的角度，肯定了他的想法。”
“可现在的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吗，人的一生很短暂，有些机会失去了就再也来不及追赶了。”
“没关系，他的机会在我这里不会过期，如果他抱着一颗变强的决心来找我……”
“怎么样？”郝白禅挑眉。
“我会保无保留的传授他一切！”
——
于哲蹑手蹑脚地推开门，看到病床上被白色绷带缠绕着的许默，没忍住地噗嗤笑出了声。
“于哲，幸灾乐祸，这就不实在了吧？”许默调侃道，气若游丝。
“许默学长，你已经醒了啊。我没有幸灾乐祸，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好像一个粽子。”
“听说郝白禅来了，所以我一直闭着眼假装休息而已。”
“你们关系很差吗？”
看到许默并无大碍，他的心情好了些，很快恢复到了没心没肺的状态。
“我只是嫌他吵而已，尤其是在我需要休息的时候。”许默尝试着活动身体，但在于哲看来他更像是在憋尿。
“人活一辈子，难免会在有些时候丧失动力，即便灵媒不会释放没必要的负面情绪，但我们也是人啊。”
“像我，有时候深夜也会看些励志的鸡汤视频。”
“学长雅兴，我深夜看得东西难以启齿。”
“什么意思？”许默有些发懵，下意识严肃起来。
“其实也没啥啦，就是那种丈夫很能睡，他老婆就会背着他出轨，总之学长你理解不了我的点。”
“原来是这样。”许默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即便他一点也不理解于哲的意思，但还是以倾听者的身份表达出尊重。
“对了，你把手伸进我的被子里面。”
许默忽地想起了什么，于哲闻言愣了一下。
“许默学长，不至于吧，我只是开个玩笑，更何况你是个男人……”
“抱歉这也是笑话吗？我是想说先前从医院偷出来的手串，它身上的灵力已经被祛除了，既然你认识原主，不如就由你还回去吧。”
“祛除？”
也就是说灵遗物上的灵力可以消失，然后变成普通的物品。
“那件灵遗物的能力有违人道。它的官方命名是‘逢凶化吉’，效果是附加给身边人厄运，来提升自身的运气。”
不是每一件灵遗物都是供人随心使用，恰恰相反大多数都是双刃剑。
你想得到什么，相对的就要有所付出。
你不知道，但并不代表上天没有暗中为它们标注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