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大海啊，她说她想回家28
爱德华的脸色瞬间不太好了，转头看到在小卖部门前喂海鸥的顾岁暖，试图说点什么挽回颜面。
“可惜了这孩子，将来也得被困在这渔村一辈子。”
顾岁暖头都没抬：“爱德华叔叔，你好可怜，怎么会觉得我是被困在这里的？你肯定是没有家吧？”
爱德华听出顾岁暖话里的嘲讽，他气得骂了句外语，抬脚走了。
顾岁暖伸手摸了摸吃饱的海鸥：“看清楚那头金发没？去吧，往他头上拉屎。”
爱德华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华家对过年的热情。除夕的年夜饭，是在灯塔吃的，饭菜很丰盛，就连顾岁暖也在厨房帮了忙。
余湛也不知从哪里知晓的人类习俗，给顾岁暖送来一条和她身高差不多的金枪鱼，说什么这是他在深海里抓到的。
只不过那金枪鱼对华家人的吸引力，似乎还没有一道白菜豆腐高。
直到顾岁暖又从海边拿来一网兜的龙虾和螃蟹，华春晖才有了兴致，高高兴兴去刷洗龙虾和螃蟹了。
夜里，他们都登上灯塔，站在高处看烟花，在十二点烟花绽放时，互相道了新年快乐。
在华家人都目不转睛看着远处烟花绚烂时，顾岁暖低下头望向海面。
余湛朝着顾岁暖挥了挥手，用口型对她说新年快乐。本该休憩的海鸥被硬生生拽醒，一串漂亮的红宝石手链被叼到顾岁暖手中。
顾岁暖将宝石带好，也朝着海面挥了挥手。
等到早晨，华春晖为顾岁暖换上新衣服时，看到她手中的项链，只是笑笑说，大海还挺喜欢顾岁暖的。
“嗯，我去和大海道声谢吧。”顾岁暖接下华春晖的话，跑去海边找了余湛。
她刚到就看到余湛从海面冒出头，好像早就等着顾岁暖了。
华春晖给顾岁暖买的新衣服很可爱，红色的袄子，加上丸子头，让人心生欢喜，余湛忽然就明白了，人为什么要穿衣服。
他朝着顾岁暖伸手示意顾岁暖走过来。
“踩着水过来？”顾岁暖可不想弄湿保暖的靴子。
“别怕，暖暖，我会让海水托着你的。”余湛向她保证。
顾岁暖将信将疑的踩在海水上，确实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屏障隔开水流托着顾岁暖。顾岁暖的平衡能力很好，被举着也没有摔倒，她一鼓作气，踩着海水来到余湛跟前。
海水在她脚下涌动，却没有弄湿她的衣摆和鞋子，顾岁暖觉得神奇，试着左踩右踩，试探底线。
余湛看着她在自己四周走来走去，脸上始终挂着笑。
然后，在顾岁暖玩够了时，她脚下海面一松，顾岁暖没有防备直接朝前摔去。
余湛伸手扶住她，笑得更明媚了。
“好玩吗？余湛。”
站稳后，顾岁暖抬眼瞪他，眼神带了控诉。
“暖暖，好玩吗？”
余湛表现得很淡定，回问顾岁暖，还伸手捏起顾岁暖软乎乎的脸颊。然后，一会摸摸头，一会拉起她的手，看看戴在上面的手链。
“衣服好看，手腕也好看，瞪我的样子也好看，暖暖真好看，全世界最好看。”
“……你夸我也没用。”
。
快乐的时光转瞬即逝，新年过后，华国胜去了村里，申请再招一位守塔人。
从前都是他和荆爱国轮班，保证始终有人守着。可是，经过爱德华这么一闹，华国胜和华春晖偷偷协商后，都觉得荆爱国应该有更好的前程。
他们跟荆爱国好好商量了一下，决定卖掉小卖部，让荆爱国出去打拼一番。
荆爱国同意了出去打拼，但是他拒绝了卖掉华春晖小卖部这个提议，说什么都不要，不然就继续留在这里。
最终，小卖部还是没卖掉，但是因为村里实在是没办法在短时间找到合适的人，暂时由华春晖顶上了荆爱国的位置。
好在华春晖小时候跟着华国胜学习过，能很快胜任这份工作。小卖部那边还有她先前招聘的人看着，倒是没什么问题。
顾岁暖还没开学，荆爱国就先离开了望归港。
他的行李并不多，几件换洗衣服，还有华国胜硬塞给他的钱，和顾岁暖送他的一小袋珍珠。
收到顾岁暖递来的珍珠时，荆爱国感动得不行，他并不觉得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只是没想到小姑娘会送他礼物。
荆爱国将珍珠揣好，决定好好保存。
“阿宝，等叔叔挣了钱，给你买玩偶，买漂亮的小裙子。”荆爱国摸摸顾岁暖的头，跟她道别。
“嗯，我相信叔叔。”顾岁暖接话。
“去吧，路上小心。”华国胜的告别很简短。
“要好好的……”华春晖站在顾岁暖身边，静静看着，心中有再多担心，话到嘴边，也只剩这么一句。
荆爱国提上自己的行李，朝着村口走去，在跨上自行车前 ，朝着还在原地望着的顾岁暖他们挥手告别。
然后他才放好行李，骑车离开，荆爱国相信有家人的寄托，这条路他一定会坚持走下去的。
直到再也看不清荆爱国的身影，顾岁暖感觉到手背凉凉的。抬头一看，是忍不住掉眼泪的华春晖，就连旁边的华国胜神情也很悲伤。
那时的顾岁暖还不知道，等她再次见到荆爱国时，已经是十年之后。
顾岁暖读小学二年级后，逐渐开始表现出超于同班同学的聪慧。
在学校考量和家长沟通后，顾岁暖开始第一次跳级，直接升到了三年级。
后来，她又变成了和杨景同班。
在杨景还没开心多久后，顾岁暖又往上跳了几级。
在顾岁暖十二岁时，她就升到了高中，学业更繁重也更加枯燥无味。
期间也出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因为顾岁暖的不合群，年纪也比班里人更小，她遭到了班里同学的霸凌，和全班的冷暴力。
在一次还手时，她被请了家长，还差点闹到转学的地步。
最后还是学校舍不得这么好苗子，给那几个霸凌的人记了处分，还把顾岁暖换到更好的班级。
若是以前她大概还会不理解这些人莫名其妙的恶意，可是如今面对这种事，她再无波澜。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黑羊效应，只是因为她不合群，因为她年纪小，所以她被排斥欺负，被冷眼旁观，被孤立。
新的班级，虽然不像原先做的那么过分，可是他们也没有主动和顾岁暖社交，还有些忌惮顾岁暖。
只要不来打扰她，顾岁暖也懒得管，埋头学习，争取早日完成学业。
【唉，人性呐。】倒是司命薄高深的叹息一声，然后被顾岁暖丢进空间的鸡蛋砸中。
【暖暖，这是你妈给你准备的煮鸡蛋，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丢给我？我又不是你的垃圾桶！这次就算它臭在空间里，我都不会再吃了！】
顾岁暖又丢了一包辣条进去。
【嘿嘿嘿，鸡蛋配辣条，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