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独一无二的吸血鬼小姐57
听到这个消息，埃尔罗德在原地愣了很久，他不愿相信伊恩的话，不停呢喃着“这不可能”。
直到抓着珍妮的教会成员喊了埃尔罗德一声，提醒他，珍妮和伊恩都已经死了，一个死在了失血过多，一个死在了法阵的强压下。
看着失去气息的两人，埃尔罗德愣了下，抬手将时间回溯回了半个小时前。
此时的埃尔罗德还站在骑士团门前，正打算进去问伊恩，顾岁暖的下落。只是，这一次，他没有选择进去，而是转身回了大教堂。
埃尔罗德不愿相信伊恩的话，明明他是见过顾岁暖和那个吸血鬼，在同一个场景下，那吸血鬼甚至还想杀了顾岁暖。
可是等埃尔罗德仔细回忆起那天那个来刺杀他的少女，回忆每一个细节。
埃尔罗德才后知后觉发现，那人确实不像原来的佩卡家外孙女，反倒是更像他的岁岁。
当时在教堂里的魔法攻击，她明明可以躲开的，可是她还是选择硬生生扛下了，因为那时那些平民还在。
岁岁她一向不喜欢伤及无辜。
埃尔罗德摸向他身上用来检测法宝的东西，他当初会从那幕后之人的一堆宝物中，拿走这一个，就是为了确认顾岁暖身上还有没有用着那个制造幻觉的法器。
所以，当时检测到的其实就是那个制造幻觉的法器。因为不想让埃尔罗德发现她的身份，顾岁暖才会那么着急把那东西打碎？
埃尔罗德皱着眉，想要仔细回忆少女脸上的神情，可是那时他甚至吝啬于多看一眼，又怎么会知道她临死前是什么表情？
埃尔罗德手中的手松开又紧握，他心中依然带了侥幸，认为那不是他的岁岁，岁岁没有死。
直到，有人拿来了那个从少女的灰烬中发现的东西，染上尘埃的蓝宝石项链，被摆在埃尔罗德面前。
他颤抖着手拿起蓝宝石，仔细检查，最后确认了那就是他送给顾岁暖的项链。
“也许……也许只是那人偷了岁岁的宝石项链？”
埃尔罗德喃喃自语着，朝着蓝宝石注入魔力，然后宝石里竟然传出了声音。
那声音竟然是在顾岁暖戴上宝石项链后，她和司命薄在空间的对话。
顾岁暖没想到，司命薄也没想到，合着这个蓝宝石项链，没有魔力附着，却有留声的能力？
“……我明白在他说出他爱我的那一刻，我就该想要怎么死去了……”
在听到这话从顾岁暖口中说出时，埃尔罗德的神情变得震惊又受伤，可是随着留声的继续，埃尔罗德也听到了顾岁暖的惋惜。
她说，司命薄，我不想死了。
她说，若是我能活下来就好了。
埃尔罗德听出顾岁暖的不舍，也听到了她和那个被称为司命薄的家伙谋算着要假死脱身。
所以，她必须得死去才行吗？为什么，因为埃尔罗德说了爱她？
埃尔罗德不明白，只能继续往下听，他听到了顾岁暖计划着用法宝制造幻象，假装被埃尔罗德杀死，然后再偷偷躲起来。
可是，她计划中的法宝早已在被埃尔罗德察觉后被毁坏，埃尔罗德亲眼看到她被火焰吞没，被烧成了一堆灰烬。
“顾姑娘，岁岁，暖暖……”名字被拼凑完整，顾岁暖，正是那个佩卡家不受宠的外孙女。
这一回，埃尔罗德不信也得信。
埃尔罗德很快在佩卡家花园不起眼的杂物间里，找到了顾岁暖留给他的东西。
在那个法器绑定埃尔罗德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空间里满满当当的药剂，还有魔法容器里流转着金色光芒的，顾岁暖的一半魔力。
在为埃尔罗德准备这些时，顾岁暖想的还是避免以后埃尔罗德会露馅，会受伤，想让埃尔罗德用她的半身魔力，把那些吸血鬼变正常。
她考虑到了埃尔罗德，考虑到了百姓，却独独没想到，最后会把她真正置于死地的人，就是埃尔罗德。
埃尔罗德的手中还拿着那魔法容器，里面的魔力那么温和，如同那时，他用强硬的手段抽走的顾岁暖的剩余魔力，那一层层散开的魔力也是那么温和。
可是那时的埃尔罗德甚至不在意顾岁暖意识的反抗，不在乎那对她来说多痛苦，用最残忍的方式，抽干了她的所有魔力。
眼泪不知何时滑落，砸在他手背上，落在容器上。
蓝宝石记录中记录的话语，一遍遍在埃尔罗德脑海响起。
顾岁暖说，她想要活下去。
她想要活下去。
那样她就可以在一切结束后，重新陪在埃尔罗德身边。
她说会让埃尔罗德看到真容是真的，她说以后想陪着埃尔罗德，也是真的。
当埃尔罗德将所有事情都联系起来后，很快就明白了顾岁暖为何要来到他身边。
她似乎带了使命，杀了佩卡家的人和赫曼是任务之一。而陪伴在埃尔罗德身边，最后在埃尔罗德爱上她时，被埃尔罗德杀死也是任务之一。
可是，因为埃尔罗德，顾岁暖动了恻隐之心。她不想死去，想要陪伴在埃尔罗德身边，可是又不得不完成她的任务。
所以她想出假死的招数，以为埃尔罗德不知道她是个半吸血鬼，以为埃尔罗德不会发现她身上有法宝，不会对她太过残忍。
可是，埃尔罗德只是在面对顾岁暖时，温和无害罢了。
他早就见惯了人性冷漠，根本不在乎外人的死活。
就如伊恩所说，在顾岁暖看不见的地方，埃尔罗德的双手沾满了血，草菅人命，冷血无情。
大概是上天也看不过去了。所以，那个本可以活下来，陪伴他的顾岁暖，被埃尔罗德给害死了。
“岁岁，你当时那么痛苦，却还试图反抗我的控制，是因为很想要活下来对吗？”
四周空荡荡的，埃尔罗德自言自语起来，在顾岁暖刚来时，他看不见顾岁暖也摸不着，经常这样对着空气说话。
“你坚持了那么久，忍下了那么多的痛，直到魔力快被抽干那一刻。”
“你需要在我面前死去，所以不能在那时暴露身份。可是若没了魔力，你身上隐藏气息的法阵就会失效。你没有办法，只能选择了烧死自己……”
埃尔罗德亲眼看着那诡异的火焰将顾岁暖吞没，看着她没了气息变成一捧灰烬，埃尔罗德甚至没办法骗自己那些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