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聂苍与不灭心经
“你说《不灭心经》？你在何处看到的？”
“在月吾市，污染区，一个散仙手中看到的，”帝卯感慨道：“上一次见到《不灭心经》还是在你师尊的藏书阁里，那个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大概得有五百多年了吧，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是绝对禁止散仙修炼的……禁书。”
万法真人默不作声。
帝卯叹了口气：“当年你为了聂苍盗走《不灭心经》，聂苍死后《不灭心经》就此下落不明，我原以为是你师姐拓跋司将它藏了起来，可我万万没想到，会在一个灵人境的小散仙手中再次看到这本书。”
“那个散仙，叫什么名字。”万法真人神色复杂地问道。
“听姬月颜说，好像叫冯悦巧，”帝卯摇了摇头：“她当时站在飨宴旁边，我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又在酒店看见了她，跟在飨宴身边活得好好的，还成了真人，她也开了天眼，资质不比你那徒弟差。”
见封凝不说话，帝卯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我……”万法真人抿了下嘴唇，微微叹了口气，还是回答道：“那可能是聂苍的女儿。”
帝卯一惊：“你确定？”
“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万法真人不愿再回想曾经刺痛她心房的往事：“这是最大的可能，否则无法解释《不灭心经》为什么会落到她的手上。”
“你对聂苍死前发生的事情，了解多少？”帝卯盯着万法真人的脸，问道。
“自从他捅我一刀逃离师门后，我早已心灰意冷，不再关注世俗之事，对他的情况也不再过问，他死前的事，我一概不知。”
见封凝情绪低落，帝卯微微一笑：“这么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心性有成，不会再被俗世侵扰，怎么还是这样？”
万法真人苦笑两声：“自古情关最难过，这恐怕是我这辈子都无法迈过的一道坎。”
“算了，不聊那些沉重的话题了，”帝卯拍了拍万法真人的肩膀：“几十年不见，聊点开心的事情嘛。”
见到万法真人，帝卯也话多了一些，不再那么紧绷着。
“开心的事情？”万法真人歪了歪头，在帝卯面前，她也不再那么持重，做什么都端着，露出了一点小女儿态，若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但看她的相貌，恐怕会认为她是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
“比如说，那个冯悦巧会不会是你的女儿，毕竟你当年和聂苍……”
“咳咳咳！”万法真人差点被帝卯这一句话呛死，她连忙拦住胡说八道的帝卯，汗颜道：“你这想象力够丰富的。”
“欸？”帝卯惊讶道：“不是吗？你是不是岁数太大，忘记了，毕竟你当年盗出《不灭心经》就是为了他啊。”
万法真人翻了个白眼，她这三百多年的修为在帝卯面前算是荡然无存了：“我自己生没生过孩子我还能不知道吗？哪有这事还能忘记了。”
“老年痴呆的话倒也不好说。”
要不是扶着栏杆，封凝觉得自己都能摔下楼去：“你真是够了，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恼怒又窘迫的封凝，帝卯露出得逞的笑容：“这才对嘛，老那么端着干什么，多笑一笑、跳一跳，和你那大徒弟学一学，看看人家的生活方式，隔三岔五换两个男朋友，比你过的有滋味儿多了。”
封凝决定不再听帝卯的鬼扯，快步离开，却又被帝卯两步追上。
“这么多年不见，别急着走嘛，难道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没有。”
“我不信。”
“啧。”
“你看，又端起来了，在我面前还摆什么架子，你还穿开裆裤那会儿我就认识你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看到你板着脸，我就仿佛看见一个老气横秋的小屁孩，我得强忍着才能不乐出来……”
封凝彻底蚌埠住了。帝卯倒是很开心，活了上千年，能和她说话聊天的人屈指可数，所以平常看来帝卯是个挺高冷的人，但那是因为她和其他人没什么可聊的，见到封凝，帝卯才能展露一点原本的性格，放开一些。
“欸，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帝卯环住封凝的脖子，笑道：“那时候你还是个小不点，还没我膝盖高，那时我正在玉女峰后山修炼，你咋咋呼呼地跑过来，见到我从棺材里爬出来，大叫着就冲了过来，一桃木剑劈在我脑袋上，被我拖进棺材好一顿胖揍，屁股都被我打肿了。”
封凝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想要走，但被帝卯环着走不掉，想还嘴，奈何修养太高，想不到还嘴的词，只能一脸扭曲的听帝卯讲述她那些不堪的往事。
罢了罢了，随她怎么说吧，至少这事别人不知道……走过一处拐角，封凝愣住了。音韵真人和灵韵真人正用耳朵贴着墙，仔细偷听呢。
见到师尊面色阴沉地走过来，两个徒弟啪地一下消失不见了。
这俩“孽徒”同时用了化身符。
……
沈静接到人体实验室的报案是在中午。
当她赶到治安局时，夏玫正浑身是血地被关在单间，正是夏玫报的案。
从夏玫口中，沈静得知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也得知了陆小羽和韩心远已经死亡的结果。
“‘言’姐姐帮助了我。”夏玫按照言教她的说道。
“言是谁？”沈静问道。
“不知道，”夏玫倒是没有说谎，自从她看到‘言’姐姐可以随意转换外貌后，就知道图书管理员也只是她的伪装，言姐姐的真实身份她是真的不知：“她说自己不想与超凡者协会有牵扯，帮了我之后就离开了。”
沈静又问了一些有关于言的事情，但夏玫一口咬定自己所知不多。
沈静起身，对夏玫说道：“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最终的调查结果出来后，我会让人来接你的。”
沈静走了，夏玫靠在椅背上，盯着灰色陈旧的墙壁，眼神迷离。
言姐姐说她会回来找我的……夏玫眸子眯起欣喜的弧度，她迫切想要见到言姐姐，偎在她怀里。
夏玫不知道的是，这种没来由地依赖感并不是她自己的意志，而是蜘蛛毒液所奴役的结果。
……
b市，某处森林中。
啪！
林巧一脚踢飞一块石头，不住咒骂道：
“韩心远这个蠢货，我让你抓学生，你就老老实实抓就好了，还搞什么挟持人质这一套，这下好了，玩火自焚了吧，害得我损失了那么多的实验仪器，只来得及带走一些机密数据，这个蠢货！蠢货！！蠢货！！！”
左侧嘴角的可怖裂口随着林巧的不断咒骂来回开合，让她看上去像个披头散发的疯子。
“哎卧槽！谁扔的石头！有没有点公德心啊！”
林巧一愣，抬头一看，一名身穿紫色改良道服的少女出现在树梢上，少女身材傲人，穿着暴露随性，露出傲人的侧乳和丰满白皙的大腿，左耳挂着个铁灰色的葫芦。
正是杜晓。
自从杜晓从酒店离开后，就一头扎进了森山老林中。她损失了许多尸气需要补回来，也顺便观察一下超凡者协会的动静。
刚才杜晓正趴在树上打盹，嗖的一下，一块石头结结实实砸在她脑袋上，都流血了，气的杜晓破口大骂。
双方四目相对，杜晓指着林巧说道：
“是你扔的石头？”
“是又怎么样？”林巧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态度恶劣。
“喝！用石头砸人还牛气哄哄的，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识相的规规矩矩给姑奶奶我鞠个躬道个歉，姑奶奶我心情好的话就放你一马，如若不言的话，呵呵，叫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林巧冷哼两声：“让我给你鞠躬道歉？呸！你是个什么东西。告诉你，我现在心情不好，识相的就滚远点，别来烦我，要不然，我把你的皮剥下来，穿狗身上！”
“你特么找死！”杜晓气的俏脸通红，一抬手，爆出紫雾，四只人形行尸从紫雾中走了出来。“哼，我会让你后悔刚才说的话，给我把她撕碎了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