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选哪个
韩心远狞笑着伸手抓向夏玫胸口。
唰！
一道银光闪过，韩心远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他的整条右臂高高抛起，带着喷溅的血水落在地上。
“啊——！”韩心远捂着切口整齐的断臂跪倒在地，惨嚎不止：“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啊！”
夏玫耳朵一动，湛蓝的双眸变成竖瞳，一爪子抓烂了韩心远的脸。
“啊——！”
韩心远倒在地上，痛叫不止。可怜他这辈子最大的依仗——一张无可挑剔的英俊面孔——就这样被夏玫给毁了。
身材魁梧的男子见状不妙，朝着夏玫跑了过来。
一根蛛丝浮现在夏玫眼前，还没等她看清，只见视野之内瞬间变红，温热的液体溅了她满脸满身。
魁梧男子四肢不翼而飞，成了人棍的他倒在地上，惨叫连连；大肚子的男子拉开衣服拉链，露出圆滚滚的肚子，肚子裂开了渗人的血口子，一条条浅灰色的类人手臂从肚子里面伸了出来，朝着夏玫抓了过来。
可眨眼间，从肚子里的手臂就被齐齐斩落，男子也被拦腰斩断。
韩心远不敢置信地看着夏玫：“不可能，你怎么这么厉害，这不可能！”
夏玫跑过去脱下自己的衣服盖住陆小羽的胴体（她几乎不忍心去看同桌的身体），她冷漠地瞥了眼韩心远，这个混蛋到现在还认为这是她做的。
踏、踏、踏……
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身着白色长裙、有着和夏玫一样雪白长发的女子缓缓走下楼梯。
女子貌若谪仙、面如寒霜，不断变换颜色的双瞳在扫向那些维生舱时闪过一抹极其强烈的恨意。
一股心悸之感在这所地底实验室弥漫开来，包括夏玫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呼吸困难，面对那双颜色不定的瞳孔，忍不住要下跪臣服、接受宽宥。
夏玫也愣住了，她从没在言姐姐身上感受到过这种让人胆寒的气息，那股恨意浓烈的似乎要将这里淹没，她甚至有一种感觉：言姐姐随时会大杀四方、包括自己。
面对极强的压迫感，韩心远一时忘记了身体的疼痛，只是呆呆望着女子的面庞，他突然惊醒，冲着那些人大喊道：
“杀了她！”
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恐怖存在面前喊出这句话，这无异于自掘坟墓，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强烈的求生欲望迫使他不受控制地喊叫出声。
果不其然，女子立即锁定了他，数道银色丝线浮现，将韩心远吊了起来。
随着韩心远的大喊，所有人都一阵战栗，扑通扑通全都跪了下来。
韩心远彻底愣住了。
这些人都是融合了怪物细胞的成功实验体，最高也不过是b级，面对眼前的白色女子，他们感受到一股上位者的威压，这是只有怪物才能产生的感觉，是低级怪物面对高级怪物的原始恐惧，而融合了怪物细胞的这些实验者当然无法避免这种从灵魂深处产生的恐惧，齐齐跪了下来。
数十道银色丝线从上空垂了下来，缠住这些实验体，女子微微勾了勾手指，鲜血四溅，染红了大半个实验室，鲜血溅到玻璃罩上，幽绿之光也蒙上了一层阴郁的黑红。
看到女子轻而易举地杀死了自己的全部实验体，韩心远不由得露出了绝望的目光，看着女子朝自己走了过来，韩心远哆嗦着，求饶道：
“饶、饶命、饶命！林巧救我！”
女子微微扬了扬好看的眉毛，操控蛛丝将韩心远拽到自己面前，冷声问道：
“林巧是谁？”
……
看到言姐姐杀死了敌人，夏玫终于松了口气，那股威压也一扫而空。
感觉到怀里的陆小羽在微微颤抖，夏玫以为她没穿衣服冷到了，赶忙抱紧她。
她的衣服已经给陆小羽穿上了，夏玫这时就穿了一件抹胸，阴天下雨，又是隧道，空气阴冷，夏玫也冻得打了个喷嚏。
“没事了、没事了小羽，言姐姐已经把敌人解决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夏玫轻声安慰道。
“小玫……”
夏玫怔了怔。陆小羽这声很奇怪，半是提醒，半是阴毒，低头一看，尖锐的肋骨穿透了夏玫的左肩。
“小羽？你、怎么了？”
此时的陆小羽肋骨外翻，刺破了夏玫的衬衫，那张脸孔一半流着眼泪，一半满是怨毒，陆小羽血肉蠕动，猩红的骨头刺破血肉，身体膨胀、出现裂痕，裂痕变成嘴巴，长出尖牙和舌头。
陆小羽继续膨胀，变成了一团骨骼外露的血肉怪物，她的脸也将要被膨胀的身体吞噬。
夏玫忍痛拔出肋骨，看着逐渐变成怪物的陆小羽，呆愣在那里，一脸的不敢置信。
“不、不可能的、小羽、小羽你怎么了，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现问题了！他们、他们竟然……”
“小玫，”陆小羽的脸孔即将被自己的身体吞没，她在最后一刻朝着夏玫笑了笑，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下：“快走吧。”
“吼！”
陆小羽的脸孔被血肉吞没，膨胀的血肉怪物眼看就要吞没夏玫，可夏玫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没有看见危险。
一根银丝将夏玫拽到了女子身后。
女子扫了一眼膨胀的怪物，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实验体是如何变成怪物的，没有立即下杀手。
感受着怪物的灵力波动从e级、d级、c级，一直到了b级巅峰才停下。
无数蛛丝从四面八方捆住怪物，女子轻抬手指。
“言姐姐！”
‘言’怔了下，停住了牵扯丝线的动作。低头看向跪在她身边的夏玫。
“不要、不要，求你了言姐姐，她、她是小羽啊，不要……”
夏玫哭的撕心裂肺，不断重复着一句话，‘言’无声注视着夏玫，眼中闪过讶异。
夏玫的气息从d级巅峰攀升到了c级。
她晋级了！
‘言’勾了勾嘴角，眼神有些无奈，就算是她的本体在这也无力回天了。
“她的意识已经被怪物的意识吞噬、取代，永远消失了。”
“不——！”夏玫崩溃大哭：“小羽没有死，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这是事实，”‘言’淡淡说道，看着夏玫的眼神闪过一丝同情：“我也没有办法。”
“不！”夏玫突然抬手抓向自己的脸：“都是因为这张脸，都是因为它，没有它小羽就不会死！”
指甲入肉，鲜血顺着脸颊淌下，两根银丝分别牵住夏玫的手腕，防止她继续伤害自己。
任由夏玫哭喊、闹腾，言轻轻抱住夏玫，等她折腾累了，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用蛛丝制作成的手帕擦去夏玫脸上的血迹，夏玫的眼泪顺着脸上的伤口混合着血水淌到地上。
等夏玫冷静下来，不再伤害自己，言放开了她。夏玫看着被蛛丝捆住的血肉怪物，哭肿的眼睛又流下眼泪，静默了片刻后，少女嘶哑着嗓子跪在血肉怪物面前。
“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我一个人躲在寝室里哭，是你跑过来安慰我……
“还有那次，有高年级的人欺负我，也是你挺身而出站在我前面，然后、然后……哈哈……然后我们两个都被揍了一顿……
“对了对了，你还记得那次吗，我们一起训练的时候，你扭到脚了，还是我把你背到医务室的呢……
“记得你喜欢上一个男生，让我去探探他的口风，我去问过后，他居然看上了我，当时你三天都没理我，可把我急坏了，你还记得么……
“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们经历的事儿可多了，我们一起爬山、游泳，一起去h市旅游。在我伤心的时候，是你一直在我身边陪伴我、安慰我……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小羽，我不会忘记你的……”
听着夏玫的自诉，言摇了摇头，没有去打扰她，来到韩心远面前，数道蛛丝已经嵌进了他的肉里，鲜血顺着蛛丝滴落到地上。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言冷冷说道：“一，带我去找那个叫林巧的家伙，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二、拒不配合，我一下一下活剐了你，再把你治好，如此反复，直到你带我去找林巧。
“你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