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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可怖的真相(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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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王国国立图书馆。

    启开尘封已久的铁盒,赫然是整整齐齐叠放着的发黄的信件。点起一盏油灯,解开捆扎的信件,里昂弯下身子,取出了一封迥异签名的信件。

    “从那以后,夏奇拉就和我决裂了。”

    签名的下方是一行尚显潦草的字迹,看起来是匆匆写成。拆开信封,里面又是一张写满了潦草字迹的信纸,力透纸背的字迹似乎反映着写信者的情绪。

    “无怪夏奇拉要和我决裂,当时她正因为葆拉的失踪大受打击,而我这个不成器的哥哥还无情地给她浇上了一盆冷水。这已经是违背人伦的邪恶行径了,而且行凶者还是她这个哥哥。”

    “大烟!哼!大烟才是一切的源头!从那之后,我便产生了戒除毒瘾的念头。可毒瘾这种东西,只要碰上就全完了!因为无法控制毒瘾,我已经不少被家人鄙视了,因为劳诺也是知道真凶是我,那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系,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他甚至还在报上宣扬要断绝与我的亲属关系。”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吗?不瞒你说,三哥,自从葆拉失踪之后,劳诺的本性彻底散发出来了,为了一个妓院的婊子,这家伙在演习的时候心不在焉,居然就把自己的腿给折了?他一个瘸子!我一个瘾君子!就这样还敢跟我扯什么断绝关系?”

    都是一丘之貉罢了。里昂轻蔑一哼,接着翻阅着信纸。

    “大概坚持了一年多,我还是没办法戒掉大烟。而且因为长期纵欲,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只好天天去跑医院。正是那个平平无奇的一天,我的人生将会发生彻头彻尾的变化。”

    “我看见了一个老妇人,正颤巍巍地哀求着护士,希望让她购买过量的安眠药。就算有了医嘱,病人也不能随意购买过量的安眠药,这算是医院的规定。我本来是想这么劝劝她的,三哥,你知道那个老妇人说了什么吗?”

    “她说:‘我的孩子已经被大烟害得下不了地了,还想着再出去买。原本还算是过得去的经济,到现在家里已经供不起他了,还欠下了巨额债务。我不想再见到我的孩子再遭受痛苦了,只想让他安然死去,而后我再自杀。’”

    “知道吗,三哥,你知道我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心里有多恐慌吗?我不想让自己也和那个老妇人的孩子一样痛苦地躺在床上。那孩子尚且有人照顾,可我一个众叛亲离的家伙,还会有人给我收尸吗?”

    “我决定彻底戒掉大烟,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劳诺那边我也得把话讲明白,不能再让他深陷在承担葆拉失踪的愧疚中了。至于夏奇拉的冷漠,那是我一生的罪过,是无法洗清的。”

    “葆拉走了,我这个哥哥也得担起责任了。”

    “此后几年,我恢复了学业,另一边也开始了漫长的戒毒。葆拉失踪又过去了一年,我成功毕业,考中了远赴普罗本王国进修的机会,我便趁此机会,抽空展开了对当时现场的调查,这么算下来,大概又过去了两年吧。”

    “葆拉失踪的第五年,大概是星历1886年。我终于整理出了一本将近五百页的资料,虽然并没有什么进展,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你到底是怎么搞出了五百页的成果啊?里昂叹了口气,接着翻阅。

    “在一家我常去的酒吧,我约上了劳诺。呵,我们在酒吧打了一架,闹的是一片狼藉,弄得那个老汉斯欲哭无泪。打完一架,我拿出了那份资料,跟他说‘我已经找到了关键的证据,足以证明葆拉的失踪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果然中计了。这家伙可是长期都把葆拉的失踪当成是自己的责任,现在一听,果然放下戒心,安心听我讲话。花费了一夜时间,这家伙才半信半疑地相信了我。”

    “太不容易了,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人肯相信我的话了。我和他说,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此后在外面,你都要装成一副和我水火不容的姿态,以避免他人生疑。”

    “好了,话说到这儿,小弟我最近接了委托,还要再次前往普罗本进修,就请拜托三哥帮忙保守秘密了。为了让我辛苦得来的资料得以重见天日,要是我死了,我可要把它托付给您了。”

    “给里昂,我真诚的家人。星历1888年,再赴普罗本前寄。”

    戛然而止,最后一行是凯德尼斯刚劲有力的签名,以及一句对收信人的祝愿。

    ……

    “是,我确实和他打了一架。”劳诺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他拿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东西,说是找到了葆拉失踪的证据?空口无凭,他扯的什么弥天大谎!”

    “明明都是我的错,还厚颜无耻地说什么合作找出真相……真是的。”

    居阳兴倒是微微颔首,只是吃着果盘的葡萄。“所以……没想到你也是个去过窑子的主儿,我倒看不出来呢。没想到我们这位劳诺上校,竟然也会沦落到去女人堆里寻求安慰的一天。”

    “怎么又说到这里了!”劳诺烦躁地挠了挠头,“这么些陈年旧事,也用不着这么十分钟就提一嘴吧。”

    “抱歉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居阳兴微一拱手,又清了清嗓子,“所以你前前后后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讲述你为什么要跑去教堂的原因?”

    “有了因才有果啊,阳兴先生。”劳诺站起身,解开了地下室的门锁,“葆拉大姐头的失踪全在于我,因为我的看守不周,才让她失去了踪迹。这十年来,我没有睡过一天好觉,脑子里想着的,全都是我没能保护她的愧疚。也许只有祈求神明,才能让我的心得到安慰吧。”

    “就算是,微不足道的安慰也好。”

    地下室的门再度合上了,回荡着劳诺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沉默,幽暗的地下室里是死一般的寂静。暗淡的灯光填满了狭窄的房间,照亮了所有人心事重重的面容。

    “阳兴先生,您可以说了吧。”莎拉丽丝率先打破了沉默,“有什么话不能给劳诺听吗?”

    “我们得走了。”

    “你是说……离开这儿?”佩洛德紧随其后。

    “你们不觉得城里的局势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居阳兴解释着,不时用手指敲打着沙发,

    “早上刚刚干掉了兹雷,晚上就来了个刺客,而且根据大小姐描述的外貌,居然和那个葆拉相差无几。再听劳诺的故事的话,恐怕幕后主使派来的那个刺客,肯定是与他们那一脉的子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且那个劳诺,似乎隐瞒了什么。”

    喝光了剩余的茶水,居阳兴站起身,在莎拉丽丝身旁坐下。克劳迪娅的声音响起,回荡在众人的脑中。

    “我在想的是,为什么劳诺哥不肯坦诚他和凯德哥的关系。劳诺哥从头到尾都是称呼他‘那家伙’,可他们怎么相处的内容,却感觉像是讳莫如深呢?”

    ……

    午夜二时。青铜山采石场。

    禁闭室。

    门外的近卫朝女性微微鞠躬,取出钥匙打开了禁闭室的房门。女性提着油灯挂在墙上,轻轻的几下掌声,蜷缩在角落的青年睁开了眼,一身的镣铐牢牢束缚着他。

    “好久不见,道格拉斯。”女性拉过椅子坐下,举手投足间尽是雍容华贵。

    “咳,”道格拉斯扭着僵硬的脖子,勉强坐直了身子,“这不才过了五个小时嘛,主教大人,怎么要打扰我的清净啊。咱好不容易赚到了个单人房间,有什么话不能清晨再说嘛。”

    “我怕您吃不了苦,一会儿就给忘了。”主教微微笑着,眼睛却是四下打量着内部的环境,“怎么?您不想问问为什么要给您安排这么一间单人的禁闭间吗?”

    “用不着!”道格拉斯鄙夷地撇了撇嘴,“过了这么三个月的日子,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早就不会惊讶了。”旋即却是一声嗤笑,“不过我倒是挺好奇,我那佩洛德大哥竟然打探到了你们的存在,你们倒是什么反应。”

    “大王他倒是没什么反应。”主教挑了挑眉,只是摆弄着两枚黑色手镯,“不过我倒是挺吃惊的,那个见钱眼开的兹雷居然就这么接受了赎金。身为大王最忠诚的部下,居然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行径!”

    说这话时,主教嘟囔着嘴,似乎还闹着一丝小脾气。

    “对了。”主教像是想起了什么,向外招了招手,门外的近卫便递给了她一份报纸,“这是今天的报纸,作为您被拘禁时唯一合理的请求,我总是不能亏待您呢。”

    报纸被随意地丢在道格拉斯跟前,摊开了最为醒目的一页。道格拉斯的眼睛顿时瞪得巨大,不仅是看见了已成废墟的咖啡厅的照片,而且还看见了盖在白布下的已成焦炭的兹雷的尸首。

    “这!发生了什么!”

    “正是因为他放走了佩洛德王子,才落了个如今的结局。”主教的神色流露着一丝惋惜,“这么目中无人的他,可真符合傲慢之人的结局。”

    “‘戒之在骄,负重罚之’,这也不对啊,又不是背负重物……”

    道格拉斯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抬头对上了主教的视线,咧嘴微微笑着:

    “老家伙可真有意思,他该不会是想凑出什么‘七宗罪’的手下?那个兹雷也是,包括你这个披着老妈身躯的家伙,该不会也是其中之一吧?”

    “油嘴滑舌!大王的决策用不着你这个囚徒指手画脚。”主教轻哼一声,拍了拍手站起身来,“何况你在这儿呆了将近三个月了,怎么连一点崩溃的样子都没有。”

    “一开始我确实是快崩溃了,在见识到你手上的那股诡异力量之后,那股传说中的‘魔法’,”道格拉斯的视线锁定着主教的手镯,旋即却是一声轻笑,“不过连佩洛德都能重见天日,我觉得再呆上个几天也完全没关系啊,他要是出来的话,说不定克劳迪娅也出来了呢!您说是吧?”说罢,挑了挑眉,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

    主教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动摇。不过灵光一闪,她倒是想出个足以动摇这个大咧咧精神的极佳办法。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对你母亲有些好奇呢,就是这副身躯的主人。”主教轻盈地转过身,一身华丽衣裙随之摇曳,“能够教出你们这些子女的这名母亲,到底是拥有什么本事?”

    “问佩洛德去,我可什么都不知道,”道格拉斯向内侧了侧身子,把脸偏向一边,“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迂腐了,事事都要考虑别人的感受。别看他是老妈最大的孩子,论起心地,还不如小他六岁的克劳迪娅呢。估计他啊,一听到老妈的死讯,直接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哦?是吗?”主教挑了挑眉,却迈开步子出了房间。合上门的瞬间,主教摘下了手套,暴露着满是烧焦伤痕的手背,“再见喽,道格拉斯,这只手就是我给你的提示喽,猜猜看你母亲是怎么死在大王手下的吧。”说罢,哼着歌儿逐渐远去。

    合上禁闭室的瞬间,门旁的近卫仿佛听到了不属于人间的声音。那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你……你做了什么!!你他妈的竟然……把她当成女巫处置!!”

    “卢修斯……等老子出去了,非要让你万剑穿心!!”

    “还有你!主教!你他妈的……这一年的终末,给我在圣徒钟前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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