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三十九 愿同生共死
手持黑幡结丹修士,扬手将黑幡插在法阵中,和另一名瘦高个的结丹修士冲了出去。而林欢则向火云莲走去。他一点也不担心,楚璃与和尚能逃出去。不说追他们的是结丹修士,就连这迷宫般的地下洞窟,想要轻易找到路可是不容易。
果然,不出一会儿的功夫,两名修士回来了,手中各提了一人随手就扔在法阵中。
“轻点。”痛得眦牙咧嘴,夭寿啊!对着她这个六岁的小孩子出手,忒不是玩意儿了。
楚璃的身上被一条黑色的绳子,严严实实的绑了起来,脸上还蹭破了一块皮。头朝下就被扔到法阵中后,她忍不住“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伤口刚好磕在了地上。
她才和和尚分开逃窜出不久,这被这个持黑幡的修士追了上来。当楚璃打散他得意的勾魂幡喷出的黑雾后,他就对这个小女娃子产生了不小的兴趣,心中特想把她的魂魄和元神,拿来祭炼勾魂幡。
只见他手袖一抖,一条黑绳如蛇般的就从袖子中冲出,带着破空声冲向了狂奔中的楚璃。
楚璃突然停住了脚步,徒手就把黑绳抓住了,然后往地上狠狠的一甩,黑绳顿时就没有了灵性,像条死蛇一样被她甩在了地上。
看到她轻而易举的甩掉黑绳,结丹修士愣了一下,那条黑绳得来不易,是他从一个鬼修哪里换来的,为他办了不少的事情。即便是比他修为高的结丹修士,也逃不过这条黑绳的绑缚。
黑绳一旦绑住人,相当于绑住了人的魂魄,无人能逃,然而现在还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千阴爪”他大喝一声,一只白惨惨的鬼手,便从他身前的虚空中出现,捏成拳头就向通道中奔跑的楚璃打去。
身后劲风厉啸而来,带着鬼哭狼嚎之声,阴戾非常。一股股的阴风吹着楚璃后背发麻,楚璃咬着牙齿又转过身,举起拳头就朝着骨拳打去。
这回如同螳螂挡车,这个巨大的骨拳,一拳就把楚璃打得飞了出去。楚璃痛呼了一声,在地上翻滚出去后,挣扎着刚要起来,骨拳就迎上来,劈头盖脸的就是几拳,楚璃急忙用自己的小拳头去格挡。
等持幡的结凡修士收回骨手时,贴在楚璃身后的石壁,已经出现了一个人形大坑,她瘫倒在里面,已经被打得动弹不得。结丹修士拿起手中的黑绳,把她绑了个结实,提着就往回赶,一路上还骂骂咧咧的。
楚璃瞧着坐在不远处的和尚,心中郁郁。即便是装的,楚璃也觉得世道不公平,同样是逃跑被捉回来的,自己为什么就要挨打,还绑得死死的。和尚连绑都没绑,除了身上带了点血迹,就是优雅的坐在一旁苦笑。
把和尚捉回来的修士,走近林欢,低声说了些什么。林欢眉头轻轻皱了皱,冷哼了一声说道:“便宜他们了,这几人是否发现了洞中的情况?”
“没有,领头之人很是警觉,我们追出去的人少,所以……”
林欢摆了摆手道:“只要不妨碍我们做事,就不用管了!”
他们的这些谈话,哪里能瞒得过楚璃。在通道中时,她就觉察到了还有一伙人的气息。领头的修士,的确是值得赞赏,对于危险的敏感度十分准确。深入腹地不过片刻便退了出去,以至于逃得了一命。
此时阵法中的修士,没有一个脸色好的,更有甚者全身簌簌发抖!
“我们就这样死了!”苏鸿才悠悠叹道,眼神中却划过一缕复杂之色,同时一股不甘与郁忿袭上心头。
“能与苏兄死在一起,倒也死得其所!”
方德运道,如此深情的话,从一个男子的口中说出,楚璃总觉得有些怪异。若不是楚璃知道苏鸿才的的确确是个男子,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
苏鸿才身段修长高挑,长相俊美,一双眼睛黑如子夜,自有一股吸引人的风采。楚璃甩了甩心里冒出来的那个猥琐念头,却又听到悠悠的长叹声,
“可我不想死啊!”
苏鸿才的脸色不太好,刚才与炼尸对战时受了一些伤。
“我尽量想办法,不会让你死的!”方德运顿了顿又说了这么一句。
苏鸿才轻轻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道:“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方道友,这次把你叫来,真是对不住你了。”
“只要是你叫我,哪怕是送死,我亦不悔!但是你说想活,我们就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逃出去吧。”正当楚璃听得两人说话说得牙酸时,就看到林欢他们有所行动了。
“师弟,开始吧。”
确定阵法中的人都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林欢三人围住火云莲,低声念起法诀。片刻之后,三人拿出三颗血红的石头,弹了一滴精血上去,然后又把元力注入石头中,就扔向了火云莲。
石头飞到火云莲的上方,溶化成了如血般的液体,全部滴到了火云莲上。火红色的莲花爆起阵阵的红光,把红色且浓稠的汁液全部吸收掉,原本就是红色的莲花,越发的艳红,妖艳到了极致,一股股的血腥气从莲花上散了出来,随后花瓣就慢慢的枯萎了。
他们的行为非常的古怪,但是关系到了众修的性命,大家都紧张万分的盯着他们。看到这次的任务目标,变成这种怪异的颜色,又全部枯萎掉了,众修相互看了一眼,但是没人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干。
楚璃与和尚对视了一眼,若有所思。
突然,火云莲下的那滩如血的池水,咕咚咕咚的冒起泡来,泡泡越来越大,血水好像被烧开了一般。然后一股股的腥臭味传了出来,熏得众人头晕眼花,十分的恶心。
“轰!”
血水突然爆炸,发出了一声巨响,将原地炸出一个深达五丈的大坑,林欢一伙的结丹修士面露喜色,一脸期盼的盯着深坑之中。
一大股的血红色浓雾从坑中喷出,众修只感到心头发慌,有股莫名其妙的压力扑面而来,而红雾中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