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时光流转江湖路 金秋出关开新局

    倒在雪地之上的二蛋，满脸错愕，不可置信，棋语突然地发难，让他猝不及防，他双手捂着自己的心头，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棋语站在那里，睥睨着二蛋：“起来吧，装啥呢！”二蛋闻言一个鱼跃站了起来，他难以置信的检查了下周身，确实没有伤口，刚才棋语那一刺，可真吓坏了他。

    “师兄，这剑怎得如此神奇？”

    “此剑名为追问，是我近日刚刚铸成，铸成之后我便将那九尾兽灵注入其中，没想到此剑竟会跟随我的意念幻化出虚拟的镜像，这把剑的名字和秘密不要告诉其他人。”棋语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二蛋啊，眼见不一定为实，你要记住，这把剑叫追问！”说完棋语满怀心事的回房去了，留下二蛋一个人干站在庭院中间，二蛋总觉得棋语师兄这次出游归来好像心事重重。

    可少年的心里装不下过多的猜疑与忧伤，小红早已等在门外，二蛋又要去攀岩了，瑶师妹在门外腾云催促着，二蛋着急忙慌地出门去了，跨上赤磷白泽，踏空而去，将刚才棋语的话忘得是一干二净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苍山峻岭不变，绿水白云长流，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五年的时间弹指而过，转眼便快要到金秋出关的日子。说来也怪，这五年间天下太平，四海升平，鲜有妖怪作祟的祸事发生。四大门派好像都在暗暗蓄力，越平静的江湖往往越是暗藏杀机。

    二蛋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精壮小伙，他只用了差不多4年的时间，就能徒手攀上轩辕峰了，他终究是成为了天下第一个徒手攀上五指山轩辕峰的人！风雨沧桑，雷电冰雪没有增长二蛋分毫灵力，却强健了二蛋的体魄，才5年不到的匆匆光景，二蛋已经比棋语高出了半个头，壮硕的肌肉，稳健的身形，黝黑的皮肤，坚毅的眼神，放在平常人家，必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俊后生，可惜在仙剑门，二蛋依旧是灵力微弱的弱者，不值一提！

    这一日傍晚，早早攀上轩辕峰的二蛋，独自一人对着那本《人王剑意》练得正酣，忽然一道黑影闪过，但见一缕寒光，说时迟那时快，二蛋把剑一横下意识的挡了一下，两兵相交，二蛋瞬间倒飞了出去。二蛋握紧手中的剑，半跪着凝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记忆瞬间涌上心头，把二蛋拖入到那年、那个草庐。眼前之人正是当日在草庐里打晕自己的黑衣人，无数疑问扑面而来，“你到底是谁”二蛋悲愤的质问道。黑衣人依旧是一袭黑袍，黑雾蒙面，看不出任何端倪，他举起寒光闪闪的利剑，也不多言，对着二蛋直直刺来。

    二蛋不敢怠慢，赶忙起身，迎着黑衣人的剑锋冲了过去。二蛋步伐敏捷，剑法纯熟，一时间竟和黑衣人打的有来有回。这黑衣人剑法也十分了得，但比起二蛋似乎更高一筹，二蛋一直被黑衣人牵着鼻子在走，单从剑法来看，短短五年，二蛋的造诣居然如此厉害，名列天下前茅也不为过，可二蛋终究还是败下阵来，随着黑衣人灵气的注入，二蛋手中的剑被黑衣人的剑震断，黑衣人旋即转身又是一脚，将二蛋踢飞在地，二蛋肋骨瞬间断了三根，命在旦夕。黑衣人却没有要结果二蛋的意思，只是发出一声轻蔑的“切”声，便御剑离去，留下二蛋躺在地上发愣。

    二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夕阳西下，今日的晚霞像海潮一般爬满了西天，风声鹤唳此刻仿佛是对二蛋的嘲笑，两行清泪悄然滑落，二蛋的双眼朦胧了起来，他才十多岁啊，他的双亲再也不能保护他了。二蛋就这么躺着，往事暮暮，二蛋现在对黑狗的恨意愈发浓烈了，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断剑，体内的真气随着倾泻，那断剑“砰”的一声化为齑粉。

    良久，小红见二蛋迟迟没有呼唤自己，便寻到二蛋身边，二蛋已然昏睡了过去，小红细心的舔舐着二蛋的泪痕，默默地陪伴在二蛋身边，一人一兽相互依偎的身影被夕阳拉得斜长斜长。直到湾湾师姐带着瑶妹前来寻找迟迟未归的二蛋，二蛋才擦了擦眼泪，忍着胸口的剧痛，站了起来，湾湾师姐察觉情况不对，赶紧扶着二蛋，关切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二蛋不想让师姐担心，说是自己不小摔到了崖下，还好小红及时飞来救了自己。瑶妹明显不信，刚要发难，便被湾湾师姐按了下来，湾湾师姐温柔的搀扶着二蛋心疼的说：“二蛋啊，你是我们天一峰的人，是我们的家人，以后要是谁敢欺负你，我念湾湾第一个饶不了他！”“就是，哪个人敢欺负我们天一峰的人，真是活得腻歪了”瑶妹赶紧补充道。“真是我自己摔的，所以我都不好意思叫疼，师姐我们回去吧，我饿了。”二蛋还是死鸭子嘴硬，无奈众人只好打道回府。

    天一峰的雪依旧雷打不动地飘着，终年不厚，四季不寒，轩辕羽和棋语早就等在大厅里，湾湾领着二蛋和瑶妹归来，他二人早就发现了二蛋的异常，正要询问，念湾湾一个眼色，轩辕羽便心领神会，便不再多问了。众人坐定，有说有笑，尤其是轩辕羽今日格外的开心，明天掌门就要出关了，自己终于可以清闲下来咯。不多时，牛姥姥端上来一道道精美的菜肴，5年来聚少离多的大家济济一堂，欢声笑语不绝。及至酒过三巡，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去了，二蛋回到房间，强忍着疼痛接好自己的肋骨，瘫坐在床沿上，偶然间瞥见了墙上的桃木剑，心里微微一颤。他取过桃木剑，轻轻地握在手中，想到父母惨死，想到今日黑衣人的突然来访，不由得握紧了桃木剑，旋即又赶忙松开了手，自从那日在崖下得道了财不进的指点，五年来，二蛋攀岩塑骨，强身健体，狂练剑法，舍灵力而练气。一点一滴，一日一日，二蛋体内慢慢积聚了一些真气，一次偶然的机会，二蛋在练人王剑的时候，觉得意与气通，气助意劲，便奋力一挥，体内真气运转，便随着剑身倾泻而出，力如雷霆，千钧之力，随着真气暴涨，手中宝剑瞬间破碎，真气散乱，再无法凝结，毫无任何杀伤力。他怕自己一时着急，震碎了父母唯一留给自己的桃木剑，才猛然收手。窗外月色宜人，清冷的余光照进了屋内，二蛋抱着桃木剑，泪眼婆娑地睡去。

    轩辕羽在二蛋的房间外面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默默地离开。在他离开之后，藏在拐角处的棋语也默默的离开了。棋语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但五年来，金剑一啥也没说，他也闭口不谈那次在南渭的遭遇，甚至他连追问都没有用过，虽然他总是随身携带着追问，可连轩辕羽也不知道那把剑的存在。

    翌日，惠风和畅，乾坤朗朗，金足率领仙剑门众弟子毕恭毕敬地守在沉心洞前等待金秋出关，轩辕羽有意立在金足身后，想抬高金足的威望，天一峰其余几人躲在最后，透过人群，棋语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洞门，他总觉得，掌门这次出关，也许天下大乱。金剑一躺在队伍最后，闭着双眼，咬着一跟狗尾巴草，五年里，他变得懒散了许多，倒是经常往天一峰跑，对于其他人始终还是一股高高在上的公子气势，对于二蛋他却多了分关怀和调教，他经常陪二蛋练剑。二蛋对金剑一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照总是很膈应，可金剑一却不厌其烦地主动找来。其中缘由只有棋语知晓，但这两人从未流露出任何端倪，这是棋语和金剑一的默契。

    在众人殷切的期盼当中，沉星洞的石门缓缓打开，时隔五年，金秋闭关结束。众弟子纷纷上前行礼：“恭迎掌门出关”。金秋缓缓步出，精神矍铄，头发愈发苍白，但两眼炯炯有神，看来修为大涨。金秋甩了甩拂尘不怒自威：“佳期如故，老朽不在的日子里，各位辛苦了，今日且将回去，明日轩辕峰，试剑场，为师要看看各位的长进。”

    “遵命！”众弟子一听明日金秋要考试，纷纷怏怏而退。金秋也不做拖沓，拂尘一甩兀自离去，留下欲要上前嘘寒问暖的金足不知所措。

    自五年前那日试剑天下之后，试剑场好久没有这么热闹非凡了，救难尊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青龙雕像上喝着酒，仙剑门的弟子们三三两两个赶往试剑场。二蛋跟在棋语身后缓缓地走着，路过试剑石时，二蛋忍不住又走上前去，默默地把手放在了璞玉上，试剑石还是纹丝不动，二蛋看了看自己的手，失望的说道；“果然还是不信啊”。说霸失望地藏匿在了人群之中。

    试剑台上，金秋一袭白袍坐镇中央，手中拂尘随意摆动，只见他气定神闲地悠悠说道：“今日为师只试炼三名弟子，金足、金剑一、轩辕羽。”其余弟子闻及立刻长松了一口气，在众人的观望中，金足忐忐忑忑的走上试剑台来。

    金秋见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随手一挥，一道剑气破空划出，金足剑还未出鞘，便被弹出好远，金秋脸色越发难看，众弟子在试剑台下强忍着憋笑。“你怎么这么不长进，还不快滚。”金秋气的眉毛都直了。

    “我且全力一试！”金剑一冷不防御剑袭来，他的剑匣顺势打开，断、舍、离三色剑交替挥舞，霎时间雷电轰鸣，火光冲天。金秋不敢怠慢，轻烃向后飞起，拉开身位，左手挥出扶尘，右手引剑诀，口中念念有词。莫冤剑灵光暴涨，横亘在金秋身前，随着金秋右手指引，与金剑一的三剑打的难解难分。

    台下众人看得心惊胆战，金剑一剑剑攻向金秋要害，不知道还以为场上两人有深仇大恨正在生死相拼呢。黑、红、蓝三色剑气在场上斗转星移，莫冤剑白光熠熠以一敌三不落下风。正在二人焦灼之际，金剑一剑匣之中又飞出一道银光，一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金秋眉心，莫冤剑还在场上与断舍离三剑缠斗回救已晚，那银色长剑并没有收手之意，再看金剑一目光如炬是杀意已决啊！众人不禁高呼：“掌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