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处的平衡点
徐灿阳固执地要按照原定计划出行。在机场的时候，他拉着行李箱一直往机场大门方向看。柯玏又点点他们的人数，人这不是全到齐了吗？随即好奇问道：“你是在等谁吗？”
“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个谁。”
“厉害啊！火山，你后面又把人劝来了。”柯玏还以为两人最起码要冷战整个假期，没想到就和好了。
徐灿阳转过身，一脸疑问地看着柯玏，“她都撂我电话了，我还上赶着。难道不是你当和事佬去劝劝吗？”
柯玏无语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被安排了这么个剧情了，“你又没给我说。”
“我和她生气，你不能去找找她啊。她那脾气，再说说不就来了。”徐灿阳现在就是一脸温小婷没和他出去玩，就是你柯玏的错。
柯玏觉得徐灿阳同学真是无理取闹，恨不得一巴掌糊在他脸上，让他明白下事理。但心地善良的柯玏同学还是自觉地接起了和事佬的剧本，劝慰道：“温小婷家和我们家又不一样，她一直在努力地找和我们相处的平衡点。你就不要戳破她的努力了，这样对她太残忍。”
“我咋不知道你语文这么好了？这么能说会道。”徐灿阳歪着头，很是欠打地看着这个语文都能不及格的家伙。
柯玏很有自知之明地把原作者供出来了，指了指那边坐着玩手机的李梓，“栗子说的。”
“好吧！栗子说的我就思考思考。”
“徐灿阳，你过分了哈。”
登机提示的声音响起，这一伙衣装靓丽的少男少女即将拥有一个愉快的假期。
温小婷举起刚收到传单挡着头顶的大太阳，抬头就见一架飞机在她头顶的高空中拉出一条长长的飞行轨迹。
她年纪和样貌都太小了，找了一天的工作还是一无所获。工作没找到，但是晚饭还是要做的，她估摸着时间就回家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买菜的时候遇见了刚好下班的邻居陈阿姨。
陈阿姨很喜欢隔壁这个乖女孩，关心地询问温小婷假期的安排。两人有说有笑地一道买菜回家了，温小婷把自己在找假期工遇到的难题向这位温柔的阿姨倾述，她太需要把一些话说说了。
“我们家要搬走了，我上班的那家超市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人接我的活儿。我给主管说说让你先顶我班。”
“阿姨你要搬走了？搬去哪里啊？”温小婷知道搬走就真的是走了，也许就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现阶段温小婷的生命里，还没有出现这么温柔的成年女性，她很是珍惜这段相处的缘分。
陈阿姨腾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回答道：“要搬回老家了，小婷有时间的话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来我家玩啊。”
在陈阿姨得引荐下，温小婷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份工作，在超市里当理货员。
经过一周的学习，温小婷在陈阿姨的带领下已经可以成功上岗了。在她正式上班第一天回到家的时候，隔壁已经人去房空了，小孩子们在凌乱空荡的房子里找寻可以玩耍的东西。
她没敢进去，只敢从门口往里面瞄，她妈熟悉的带着怒气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那里看什么看？也要跟着进去捡点人家不要的破烂东西回家。”在这呵斥声下，温小婷还没来得及怀念什么，就被拉扯回家了。
家里的冷战还没有结束，饭桌上只有王梅和温小婷母女俩人。温小婷不知道温建国又跑去哪里喝酒去了，看了一眼王梅铁青的脸色，也不敢多嘴问。一顿只有咀嚼声的晚饭结束，王梅出去打麻将，家里又只剩她自己一个人。
对面的门关上了，没有光亮再从那扇窗户里透出来。温小婷在自家门口站了许久，也再没有人从那间房里走出来，邀请她过去坐一坐，问想不想吃水果，直到屋里传出的电话声，才打破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温小婷接起了电话，听到了风夹杂着水的声音。
徐灿阳把手机的放在海面上，一阵阵海浪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输到温小婷的耳朵里，过来一会儿，徐灿阳才拿起电话，“听到海的声音了吗？”
“听到了海声音，也听到你的声音了。”
他们打过很多次的电话，但这次却隔了这么久的时间，这么远的距离。温小婷有很多话想告诉徐灿阳，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她短短的人生就像一块锈迹斑驳的铁门，努力地往上刷红油漆，油漆还没干透，又剥落了一块。
“你工作怎么样？”
“找了个超市打零工的活儿“
“挺好的。”
俩人久违的东拉西扯聊天，徐灿阳的手机发出的电量警报声，“我手机要没电了，那先挂咯。”
“先别挂，我……我还想再听听海的声音。”海浪的声音夹杂这徐灿阳的呼吸声还在不断从听筒传进温小婷的耳朵里，她把那句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道歉说了出来，“对不起，我那天不该凶你的。”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这句话让手机耗掉了它最后的电量。徐灿阳看着黑屏的手机，心想最后的那句话温小婷不会没听见吧？人家女生都道歉了，要是温小婷没听见，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小气啊？他在海水里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对方没听到。
“可乐，你们在这里玩着，我先回远安来了。”
“啊？”柯玏很疑惑，他吞下嘴里的鸡腿肉，“你是疯了啊？我们不是决定了去云南继续玩。”
袁欣给了柯玏一拐，“快滚吧！出来玩，整天没个笑脸。”
“我这就滚了。”徐灿阳说完就跑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火山这样子和他爸还挺像。”李梓的这句话得到了在座各位发小的一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