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纸包不住火
剪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莫如，着急的说道：“小姐，你咋样了？”
莫如面如死灰，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没事！”
自己知道两人不可能，本想把他放下，可当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会心痛。
天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样撑到最后，至于后来这徐夫人是什么时候走的，自己又是怎么样回到房间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练氏更是尴尬至极，自己本以为这徐夫人的到访是想来提亲，可没有想到，对方明里暗里就是敲打她。
意思是人家儿子要娶的是官家小姐，他们也高攀不上，趁早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到后来自家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练氏说起这个事，又被莫夫子说了一顿，莫如更是没有胃口，闻着那菜香味，胃里翻江倒海，又干呕了起来。
“小姐，你咋的了？”剪秋着急的问道。最近小姐总是莫名其妙反胃，问她又说没事。
“不用，俺过会儿就好了。”莫如摇了摇头，对着练氏说道：“对了，娘，你今天有煮酸梅汤吗？俺想喝酸梅汤。”
这一反常举动也引起了练氏的注意，这段时间，自家闺女总是莫名的干呕，问她又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其他。
这一次两次说是肠胃不舒服，可这巧合太多了，不由得让练氏生疑，突然一个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莫非……”
这一想法刚冒出来，自己又赶紧否定，怎么可能，自己的女儿这么乖巧？说不定还真的是肠胃不舒服。
想到这，练氏试探的说道：“如儿，要不咱请个大夫来瞧瞧，你这样，娘也担心。”
莫夫子不以为然道：“担心啥呀？这天太热，闺女不想吃是正常，别说，俺也想喝你做的酸梅汤呢！你啥时候有空做？”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练氏瞪了一眼莫夫子。
可说归说，到底练氏还是起身亲自去灶房做了他们爱吃的酸梅汤。这莫如也吃了两碗。
看着自己闺女爱吃酸梅汤那个样，简直跟自己怀孕的时候一模一样，又看到闺女最近日渐圆润的腰身，走路似乎也有些僵硬，练氏心中的狐疑越来越大。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己借机说要和她会儿说话，却被她拒绝，磨蹭了半天都没开门。
自己想着不对劲，强行进了她的房间，却发现她正手忙脚乱的往自己的腰身缠布块，果然自己猜的没错，莫如那圆滚滚的肚子不言而喻。
见着被母亲发现了，莫如倒也不隐瞒，直接跪倒在地，请求原谅，但是面对父母的责问也没解释，并且也没说出孩子父亲是谁。
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刚刚含苞待放就被人给采了，怎能不让夫妻俩生气。莫夫子气的手脚发抖，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差点要晕倒。
自己为人师表，而自己的女儿却不知廉耻，和男子未婚先孕，这要是传了出去，她还怎么见人。
“说！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莫夫子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忙用手揉了揉，隐忍着怒气，压低着嗓子说道。
“你们不用问了，俺不会说的！”莫如就像被抽走了灵魂，面无表情，两眼空洞无神，说完这话，泪水像小溪般流了下来。
用手抚摸着肚子，不敢相信，这里面竟然住着一个小生命，面对日渐凸起的小腹，她也不知道该咋办，怕父母知道，只能用布缠着。
可眼下这瞒不住了，父母知道了也好，在这一刻她释然了，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怎么难，她要把这孩子给生下来。
相比刚才的手足无措，练氏现在冷静了下来：“别怕，娘明天去跟你开几副药，咱把他偷偷给打了。”
虽然大治朝明文规定不允许人私自堕胎，也不允许大夫私开堕胎药，但练氏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定会有大夫愿意开药。
“娘，这孩子我要生下来！”莫如坚定的说道。
“你疯了！”练氏惊呼，着急的团团转，突然想起了什么，抓着莫如的双手说道：“快说，这孩子的爹是谁？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让他上门提亲。”
想到徐浩那冷漠的眼神，莫如早已心如死灰，抚摸着肚子，幽幽的说道：“娘，没用的，他爹不要他，也不要俺，俺一个人可以养活他。”
“天呐，俺到底造了什么孽？既然报应到俺身上。”莫夫子双手抱头，崩溃着说道。
“俺为人师表，从小教你读圣贤书，想不到竟然养出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俺打死你。”
说着，莫夫子扬起手朝莫如甩了两个耳光。顿时，莫如的脸上清晰的印了两个巴掌。
“她爹别打了！”练氏赶紧扯着莫夫子的手。
眼下夜深人静，幸亏这学子宿舍离这边远，不然让学生听见，那可真的是纸包不住火。
想着夜已深，暂时也没有个解决的办法，不如等到第二天再想个解决的法子，练氏去下人房把剪秋从床上揪了起来。
锁上房门，叮嘱她一定要在门口看着，夫妻俩这才回房睡觉去了。可想到这糟心的事，夫妻俩几乎一夜未眠，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这剪秋在睡梦中被夫人吵醒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只知道夫人让自己看着小姐，剪秋强撑着眼睛守在了门口，也不敢睡觉。
莫如此时毫无睡意，她知道，为了保全自己全家的名声，天亮以后，娘一定会去找大夫开药，可是她不要，她要留下这孩子。
可是家里不会允许她这么做，所以她必须得趁着天亮离开，想到这，她收拾了几件衣裳，又揣了些银子。
眼瞅着快天亮的时候，从门缝终于看到了剪秋在打瞌睡，莫如悄悄的打开了侧窗，爬了出去。
没有大门的钥匙，她只好搬来了一旁的梯子 ，爬了上去，可是外面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幸亏这院墙也就两米高，莫如把这梯子挪到了外边，靠着墙壁又爬了下去，等到安全着地，这才把梯子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