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急转直下·假币画家·李太医
大明·顺天府·大理寺·镜明庭·内务法庭
“禀寺卿大人，据小女所知……幻夏先生生前，和照片上的这个人有过接触，是……交易。”
女子此话一出，庭内在座众人便唏嘘不已。
大理寺寺卿：“证人，你可知道作伪证的后果吗？”
女子紧张而害怕道：“……可是……小女确实……亲眼看见过。”
接着，督察司的进攻依然咄咄逼人。
督察官：“寺卿大人，先前我们呈上了獬豸司的报告。幻夏模仿吴承恩先生的笔迹，伪造的《西游记》原始手稿，凭借獬豸司的技术手段无法鉴定和分辨真伪。”
督察官：“画家幻夏不但善于模仿笔迹，还善于采用化学手段，复刻纸张材料的质感。幻夏曾以制造假币罪被起诉，后因证据不足被释放。”
督察官：“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以幻夏的能力，是可以模仿先帝的笔迹，并伪造出一份以假乱真的《起居录》。”
督察官：“而先帝攥写《起居录》的纸张拥有皇家水印，这种水印纸张是大明帝国北直隶印刷厂特供，并且水印都有严格的标号。”
督察官：“而伪造的《起居录》，所用的也正是拥有皇家水印的特供纸张。其纸张标号，恰好是先帝让夏言首辅代为攥写先帝《实录》时，所赐用的纸张标号。”
督察官此言一出，其矛锋直指被告——大明内阁首辅夏言。
大理寺寺卿：“被告，先帝赐予你的皇家特供纸张，可还在府中？”
夏言：“禀寺卿大人，纸张已于上月二十三日丢失。”夏言脸色苍白，回应无力。
现在夏言想来，当初水印纸张的丢失，是陷害计划的一部分。
督察官：“督察司法医提供的尸检报告显示，在死者幻夏体内检测出了微量的有机汞，经过进一步鉴定为二甲基汞。”
督察官：“这种毒药只需微量皮肤接触，便可杀人于无形。从京郊地下挖出的夏府管家王升的尸体中，同样检测出了二甲基汞。”
督察官：“并且据督察司的调查，被告曾向太医府人士咨询过二甲基汞的毒理，并且在夏府的地下挖出了死于二甲基汞的小白鼠。”
督察官：“再加上画家幻夏府中发现的没来得及销毁的《起居录》仿制残稿。”
督察官：“督察司有理由怀疑，被告夏言先是派管家王升和幻夏接触，伪造《起居录》；事成之后，夏言用二甲基汞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二人毒杀灭口，以永绝后患。”
大理寺寺卿：“传证人，太医府——李时珍。”
随后，李时珍站上了证人席。
大理寺寺卿：“证人，检方称被告夏言曾向你咨询过‘二甲基汞’的事情，是否属实？”
在夏言的心目中，李时珍太医是医圣，从医术、医德到人格都是夏言所最为敬佩的后辈，李时珍绝不会做伪证。
哪怕是幕后黑手以生命相威胁，李太医也绝不会退让。
所以夏言认为，督察司的这一指控必定会扑了空。
可谁曾想，此时的李时珍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夏言。
而李时珍接下来的证言，令夏言如坠冰窟。
李时珍：“禀寺卿大人。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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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
林青酒回头望去，疑惑地看着刚才那个叫他的人。
“我啊，代云，你忘了？”这个自称叫做代云的男人说道。
好像在林青酒初中毕业合照上看到过这个人，大概是南京江宁的初中同学吧，林青酒推测。
不过好端端一个大明人，怎么从大明跨越了大半个太平洋，大老远跑露娜岛来了。
“啊，你好你好，好久不见。”林青酒寒暄道，林青酒对表面朋友都是这一套说辞。
“青酒兄现在在哪工作呢？”代云问道。
这个问题可把林青酒给憋死了。
大明林青酒初中毕业后去了南直隶帝国海军学院，然而由于大明需要林青酒当皇家海盗，为国家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把学籍和军籍抹去了。
皇家海盗这个职业呢，又是国家机密，是伪装成野生海盗打劫其他国家商船的“黑手套”，自然不能乱给别人讲。
况且自从大明林青酒的恩师王阳明被陷害之后，自己也被皇家海盗除了名。
那现在林青酒说自己是野生海盗呢？
对方肯定又会报警。
林青酒好难啊，说自己失业算了，反正穿越前也是个乞丐。
林青酒闪烁其辞道：“我啊，哈哈，还在找工作。”
林青酒挠了挠后脑勺。
林青酒还在读初中的那会儿，这家伙可是当年班上倒数几名的常驻嘉宾。
这林青酒果然是个无业游民，代云暗自得意。
林青酒可能不知道代云啥水平，但代云可太知道林青酒啥水平了，读初中那会他可是一直关注着林青酒。
代云是班上除了柳曼之外，最关注林青酒的人了。
当年代云暗恋班上公认的班花柳曼，但柳曼却暗恋着林青酒。
代云发现柳曼的视线总是在林青酒身上，无论是课堂上、体育课上、还是上学放学，柳曼总是会不经意地看向林青酒；而当林青酒看向柳曼的时候，柳曼总会害羞地避开林青酒的目光。
这让代云妒火中烧，暗暗记恨着林青酒。
那种嫉妒，至今仍未消减。
代云可是班上的优等生，回回考试名列前茅，是老师家长眼中的好孩子模板，是班上最有望考上南京帝国大学的学生；除此之外，代云家境优渥，父亲是南直隶最大新闻出版社的总负责人，母亲是南直隶教育局的高官，代云跟着父母，从小就见过不少世面；所以在代云看来，林青酒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林青酒的缺点简直数不胜数：经常逃课、混迹赌场、炸过学校、见面不打招呼……总而言之就是罪大恶极。代云认为，只要让柳曼意识到这一点：林青酒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那么柳曼就会接受代云。
代云把林青酒的所有科目历次考试的成绩都整理成了文档，还假借帮老师改卷子缘由，从老师那里看到了林青酒的考卷。
选择题全对，非选择题全错？
呵呵，这是作弊吧，看来林青酒智力不行，人品也不行。代云心想。
但想要让柳曼意识到这一点，代云不能直接向柳曼点破，这样自己的人品也会受到柳曼的质疑。
代云想了个拐弯抹角的法子：期末考试前，成绩优异的代云向老师主动申请充当答疑者；然后在答疑课上，自己总是叫林青酒起来回答问题。
如代云所愿，林青酒在答疑课上一问三不知，代云还出了一些简单到侮辱的问题，林青酒依然答不出来。
可代云没想到，由于林青酒在答疑课上铁废物的表现，柳曼居然主动提出要帮助林青酒补习。
这可把代云气得牙痒痒。
自己费尽心机，最后居然给柳曼和林青酒牵线搭桥了。
林青酒欣然接受了柳曼的补习提议——林青酒无法抵抗美女。
放学后，二人总会在教室里有说有笑，名曰补习。
对于柳曼，林青酒自然是喜欢的，如果柳曼向他表白，林青酒一定会答应。
可等到了毕业，林青酒和柳曼二人的关系还始终停留在补习上。
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可是，没有人敢表白。
彼此都害怕表白的失败，会破坏眼前这种朦胧而美好的关系。
对林青酒来说，由于柳曼的存在，他对初中的回忆是缺憾的，也是美好的。
如果当初真的表白，和柳曼在一起了，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平行时空呢？
那里，自己会过着平稳幸福的生活吧，自己的炼金术会被雪藏，也不会进入海军学院为大明效力，也不会在大海之上打打杀杀，自己不会遭遇海难而被一个21世纪的人灵魂穿越；那里，自己和柳曼步入婚姻的殿堂，林逍遥管柳曼叫儿媳，小波奇最喜欢柳曼摸它的头；那里，自己也许会在平淡无奇的某天，和苏雨夕小姐像路人一样擦肩而过；那里，是自己回不去的，另一个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