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虚空领域·意识连接·暗灵阵·死亡轮回
白令海峡·时·残月号·甲板
海风呼啸，像死亡的悲鸣。
北冰洋上，一首灵魂的挽歌。
林青酒的第六感「时」，什么都看不见。
他哥林浪秋的炼金领域「地狱」，吞噬了他的所有感官。
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
也包括……
第六觉。
所有的感官被吞噬，陷入一片虚无之地。
在这片虚无之地，没有任何哪怕一点的存在真实之感。一切都笼罩在浓郁的黑暗中，没有光线、没有声音，只有无尽的寂静。在这黑暗的虚无中，没有方向，没有上下，没有前后，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一切都淹没在永无止境的混沌之中。一片空洞，一个没有任何形状或纹理的空间。没有物质，没有时间，没有生命。一切都像是涂抹在一块没有边界的画布上，没有任何规则可言。混沌无序，没有规律可循，没有法则可寻。
在这深邃的黑暗中，没有色彩，没有温度，没有感觉。一切都仿佛被吞噬，被消解，成为了「地狱」之中，无尽虚无，无限的空虚，没有目标，没有目的。时间似乎在这里停滞不前，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永恒的现在。
在这虚无的黑暗混沌中，思维也变得混乱，失去了方向，迷失在这一片没有边界的虚空之中。只有林青酒的意识，极端地存在着，无限无尽，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虚无、黑暗和混沌，构成了这片超越一切概念的境地，一个没有规则、没有规律、没有界限的领域。
我的胳膊，我的腿，我的肝脏，我的五脏六腑……
它们还存在吗？
不得而知。
目前所知道的，存在着的，只有我的大脑。
因为我那残存的意识。
我还在思考，所以，我还有着大脑。
我的大脑还在运作，所以我的脑供血正常。
我的脑供血正常，所以我的心脏还在搏动……
……
吗？
林青酒也不确定了。
生与死之间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
炼金领域，从「地狱」，正式进入-＞炼金领域，「虚空」。
虚空之地。
这对于林青酒来说，他的评价依然那三个字：
《玩你m！》
他哥林浪秋的炼金序列实在太克他了，吗的！
虚空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物体、规律、空间、时间……有着一对一严格的映射，林青酒的意识处于虚空世界，而肉体处于现实世界。
这也就是为什么，林青酒什么也感知不到。
林青酒的眼睛、鼻子、耳朵和大脑，通通处于现实世界。
而他的意识，却游离于虚空世界。
二者之间联系的桥梁断了，所以林青酒什么也感知不到。
虚空世界里，一个游离的意识；
现实世界里，一具无主的躯壳。
紧接着，虚空世界开始缓缓将现实世界里实物的吞噬。
林青酒的左手中指……
林青酒的左手……
林青酒青酒的肩部和一部分胸腔……
直到……
林青酒的心脏！
林青酒的意识在虚空之中，通向外部的神经感知全部中断，
现实之中，脑部神经元之间的信息传递和各频率下的同步振荡所产生的，是自己的意识吗？
如果它们被杀死，然后被完美的复制，那么再产生而出的意识，还是自己的意识吗？
就像那艘坏掉的忒修斯之船。
观测微观世界，有量子力学；
观测宏观世界，有相对论和牛顿力学；
那么微观世界-＞宏观世界-＞
那么生物和意识世界的规律又将通往何处呢？
弦理论以一段“能量弦线”作基本单位，将整个微观世界的理论统一，电子、夸克、中微子……；
宏观世界又以微观世界的物理统计平均作为构建宏观世界的统一理论，用大量微观粒子的平均行为，以解释宏观系统的性质；
那么构建在宏观世界之上的，经历数十亿年宏观物理运作的巧合而形成的生物们，以及它们的意识，是否又有着统一的理论可以解释呢？
微观世界-＞宏观世界-＞意识世界。
我，林青酒的意识，究竟……在哪里呢？
“林青酒，你搞毛啊？”
脑海中不知道什么地方响起了声音，那是我的意识根据过往的记忆和感官的感知，形成的幻想。
“幻想你m！快点砍！”
林青酒一个激灵，游离的意识猛然惊醒。好像意识的深渊之中，有什么正催促着自己……
此时现实世界中的林青酒依然处于六感皆失的状态，像个无头苍蝇。
林青酒虚空世界的意识，被现实世界的大脑催促着。
因为现实世界中林青酒的心脏已经被虚空吞噬，而虚空世界的意识还在……思考人生。
现实世界中，由于失去心脏，林青酒的血压骤然下降，大脑和四肢失去供血，摇摇欲坠……
但失去知觉的，林青酒对此却浑然不知。
失去了左臂，肋骨被瓦解，心脏被吞噬……
林青酒对这一切无法感知。
只有那微弱而稀薄的意识，告诉着他，
没有多少时间了……
林青酒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虚空马上就要将整个林青酒身体吞噬，而现在的林青酒，完全无法定位与他作战的敌人——林浪秋的位置。
面对「暗」，林青酒毫无还手之力，单方面地被林浪秋纯粹地碾压，
纯粹地屠杀！
只能任由黑暗将自己生拉硬拽，堕入虚空……
但林青酒，毕竟是林青酒。
就像是篮球比赛结束前的一秒，那孤注一掷的“远距离三分”；
以求绝杀！
林青酒怕死亡，但比起死亡……
他更害怕面对死亡，自己什么都不做。
林青酒害怕做错，但更害怕因为害怕而什么都不做。
豁出去了！
吗的！临死前砍它一刀！
说不定就砍到啥了呢！
林青酒咵叉一刀，劈了个寂寞，无事发生。
当然，六感皆失的林青酒就算劈到了什么也不会感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手上还握着刀。
……
可能是天命眷顾吧，林青酒刚才那一刀，其实砍到了暗灵炮的合金外壳之上。
刚才苏雨夕通过「八音盒」向何大副下达的命令，让暗灵炮缓缓抬起。
苏雨夕说不得已不能拉出的暗灵炮，现在拉了出来——现在再不拉出来，恐怕就没机会了。
而林青酒的这一刀，契合合金振动的固有频率，在暗灵炮的炮腔之内形成剧烈的共振。
再接着，随着剧烈的振动，暗灵炮内的「炼金结构」开始坍塌，刻在暗灵炮底部的暗灵阵，其炼金原料发生泄露，开始融合在暗灵阵之内。
暗灵阵晦涩难懂的复杂图案之上，每一笔都被流动的炼金原料如熔铁般勾勒。
紧接着，那个恐怖的暗灵出现了。
那个杀敌一千，自损一万的暗灵，出现了。
空间被吞噬，重力被扭曲。
强大的引力波向整个星系光速传播！
而吞噬空间中的物质，遵循着这个世界的物理定律，将空间压缩成奇点，释放出恐怖的核能……
一瞬间，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一瞬间，毁天灭地！寸草不生！
林青酒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死于「暗灵」，还是死于「虚空」。
“残月号”的一部分被虚空所吞噬，一部分又被「暗灵」的重力所撕碎。
「虚空」将夏侯慎风、安德鲁、苏雨夕、小波奇……整个海贼团吞噬殆尽，尸骨无存，死透得不能再透，海贼团的众人，成为了「虚空」的饲料；
「暗灵」扭曲的重力形成的潮汐之力，又在海面之上掀起惊涛骇浪，「暗灵」随及之处，天崩地裂。
海风呼啸，像死亡的悲鸣。
北冰洋上，一首灵魂的挽歌。
林青酒的意识，也不复存在了。
——
好在，这次的林青酒，死于暗灵。
(《白令海峡-残月号之战篇》至此结束，即将进入《大航海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