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上将甘宁
皇宫玄武门城楼上
甘宁正和一个老兵，烤火取暖。
甘宁左手拿着烧鹅，右手拿酒。把烧鹅放进嘴里“吧唧”一声，烧鹅撕裂开，肉质紧嫩，滋油欲滴，皮肤吹弹可破，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
甘宁吧唧着烧鹅，就着老酒一口下去，那滋味简直是回味无穷。
看的一旁的老兵垂涎三尺。
甘宁撕下只鸭腿，递到老兵身前，“快尝尝，试试我老甘的手艺，怎么样。”
老兵眼含热泪，接过鸡腿说道，“将军”
话刚开口，就被甘宁挡住。
“哎，打住，我现在啊不是什么将军。和你们一样，只是普通士兵。以后切莫再提‘将军’两子。
‘扑通’一声，老兵突然跪下说道：“将军，老奴。自幼就跟随将军南征北战，那时将军是何等意气风华，威风凛凛；现如今落得个城门守兵的身份；将军，难道你心里甘心吗？啊~我的将军。”
“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甘宁欲伸出手，扶起老兵。
怎料被老兵一把推开甘宁的手，不愿起身，热泪盈眶说道：“将军，我的将军啊。属下是在为您鸣不平啊。”
甘宁叹了口气，深沉说道：“不甘心，又能如何？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从来不抱怨任何人”
似乎想起什么伤心事，眼中透出淡淡忧伤。
回过神来发现老兵还跪着，忙说道：
“兄弟，你先起来说话。”
怕被老兵看出自己的心思，甘宁面露微笑，一字一句说道：“我现在不也挺好的吗，有酒有肉，我已经知足了。”
“当年要不是将军带着我们，一寸一寸为他打下的土地，哪有他宇文括的今天？现如今他竟然如此对待一位开国功将，属下是为您感不平啊。我的将军~”
“切莫再提及以前之事，小心隔墙有耳。”甘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旁边站岗的士兵，见到这一幕，都聚了过来。
一询问才知，眼前坐着喝酒的，是曾经威名赫赫的甘宁。
士兵纷纷跪下，给将军行礼。
士兵记忆中甘将军是何等威武，怎么也不会想到和小兵联系到一起。
甘宁七进七出平南蛮，救主的壮举；还依稀浮现在眼前。
看到将军现状，士兵纷纷为之鸣不平。
其中一个叫李二牛的士兵说道：“将军，当年您送给我家的那头牛，生崽了。要不是，当年有将军送我家的那头牛，我一家人怕早已经饿死了。”
甘宁对这个李二牛，心里还留有一点印象。
当年军队凯旋而归，路过李二牛村时，发现村里爆发瘟疫，尸横遍野。
村里饿的饿死，病的病时。
当地官员纷纷卷铺盖跑路，可怜这一个个无处可去的百姓只能静静等死。
甘宁看到这凄凉的一幕幕，不顾军队反动，把本就为数不多的军粮赠济给当地灾民，自己带着凯旋之军，一连饿着几天，一步步走回京师。
得到朝廷犒赏后，甘宁第一时间想起那些灾民，命人挨家挨户送钱，送牛；帮助李家村灾民灾后重建。
当地百姓询问才得知，这位身穿白袍的将军姓甘，名宁。百姓们无不感恩戴德。
李二牛当兵也是受了甘宁的影响。此刻见到恩人就在眼前，哪里抑制得住内心激动。
甘宁回想起这个熟悉的面容：“你是李家村的李二牛。”
“正是我，没想到将军还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
甘宁点点头，关切的问道：“村子里的村民都还好吗？对了，你母亲怎么样。我记得你母亲腿脚不灵活。”
李二牛感激涕零，“回将军的话，村里人都好，托将军的福，我们村现在出了名的富裕模范村。我母亲早已经过世了。”
说完早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再也控制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甘宁安慰道：“不好意思，二牛兄弟。我不是有意问起。”
李二牛，擦拭完热泪。
“没事，甘将军，我母亲是安详的离世的”
甘宁点点头，让军士有什么话，大家一块坐下慢慢说，切莫跪着。
待激动的心情稍稍稳定，李二牛说道：“对了，我临行前，我母亲还躺在病床上特意叮嘱道：“二牛啊，当兵苦，但当你拿起刀剑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不属于你自己了；一定要跟甘将军一样，当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甘宁点点头，拍了拍李二牛身上的灰尘：“你一定可以的。切莫辜负令母给予的厚望。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李二牛傻笑着起身，点头：“一定。”然后继续去站岗。
甘宁看着站岗的李二牛身影，心里很是欣慰；仿佛遇到了当年的倔强的自己。心想这孩子一定可以的。
另一位刚成年，一身瘦弱名叫石头小兵见状说道：“将军，您还记得当年石村有个叫石头的一家吗？”
甘宁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没有印象了。
身边是士兵一顿嘲笑，平日里也没少欺负这个新来的石头。
“石头，你攀关系，都攀到甘将军头上来了。你也看看你眼前的人是谁，就你也配。”
石头不理会众人，自顾说道：“当年我们村也遭遇百年一遇的雪灾，大雪封路，庄稼都冻死了。”
想起当年的惨状仍历历在目，石头忍不住哭了出来。
甘宁递上手帕，示意擦擦
一旁的军士又是一顿嘲笑，甘宁冷眉一指，众人安静下来。
然后关心的问道：“这位兄弟，然后呢？村里怎么样了？”
石头激动的说道：“大雪封路，庄稼都冻死了。我们村的土地又是各地出了名的贫瘠，到处都是石头，耕种不易。除了当地原住民，没有人愿意来我们村扎根。村里但凡有钱有势的都跑了，最后整个村就剩下我家没有搬离。因为没有钱，我家只能继续留在石村。”
甘田思索一番，记忆中浮现出那年石村大雪封路的场景，那年自己奉命被委派到各地巡视，正巧路过石村。村里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一番询问。
当地的官员才道出实情，村里的人都搬离了。甘宁怕还有人没有搬离就去实地考察。在孤零零的村里看到一户人家门户大开，屋子里炕还是热的。就命人到处寻找。士兵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一连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人。
甘宁吩咐众人离去，自己独自上山寻找。在大雪中一连找了一天，终于在一个山洞中找到石头一家。可惜来晚一步，男人女人一家五口都去世了。
就在甘宁兀自自责时，听到不远处传来“梭梭”的声音。
抬眼看去，一个衣着单薄，直冻的哆嗦嗦的少年。在大雪中挖红薯的场景。甘宁赶紧跑过去，脱下自己外衣给孩子披上。
许是少年被冻的太久了，身体有点僵硬。在披上大衣的时候，晕倒了过去。
甘宁命人把石头一家从山洞中挖出来，立碑安葬，那个雪地被救的少年叫人好生安顿。
“甘大人，那个雪地里刨红薯的就是我啊。您摸摸”石头说道
众人闻之无不潸然泪下，原来这个一直被自己欺负的石头，还有这么一段悲惨的经历。
甘宁伸出手扶起石头，“长大了。我替你父母为你感到高兴，相信你父母看到你，也会为你开心的。”
石头点点头，“甘将军，当年受您恩惠，才有石头的今天，不然早冻死在雪地上了”
一个个受过甘宁恩德的士兵，纷纷站了出来诉说着自己的经历。
看到昔日威风凛凛，的甘将军
“将军，他宇文括寸功未有，竟敢如此对您。”
“就是，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我们愿意推翻宇文括，拥立将军为帝。”
“听听，这些都是将士们的心声啊，将军。将军，您要顺意民心啊！”先前的老兵说道。
甘宁摇头，“不可。此事您等休要再提。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以忠君爱国为己任，岂可为了一己私欲，弃万民生死于不顾。况且当朝圣上宇文括也算是一代明君，尔等更应知恩图报，却欲陷我于不义。实属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