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兄妹重聚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刚才不是，吵着要见姜文征吗？现在见到了？他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李芳冷声道。
阿珠奉了师命前来，李芳自然不好为难；对这个师姐，李芳也是一脸无奈。还记得上次，自己曾亲口答应过人家放人。如今却因为姜文征的事耽搁，心里愧疚。
在阿珠面前，自己也不好，过于为难林蛮儿；尽管林蛮儿此前对自己表现出种种无礼傲慢，自己也不好当阿珠面撵走。
阿珠阐明来意：“师伯，你答应师尊的事，什么时候能兑现？”
药王含糊其辞搪塞道：“这个，我既已答应你师傅；就一定会信守诺言，请师侄放心。”
显然李芳是有意搪塞自己，一想起银花婆婆曾当众人面夸下海口，必然救回那些女子，李静这一拖再拖，不是当众打师尊的脸吗？
试探问道：“师伯，师尊出门前，曾特意吩咐我，务必在今天把那些被困的女子，带回家。你这般推脱，我无法向师尊交待啊。”
闻言，李芳当场怒了。
“这是你个晚辈，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吗？真不知道，师姐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虽然你常年在海上，不懂人世间的礼仪；但你也不看看，这是在哪？这是在我的地盘，你来向我要人，连起码的礼数都没有。哼。”
见李芳喜怒不定，这又是在人家地盘，阿珠软了下来。
“师伯，您请息怒；我这不也是奉了师傅的命令吗？”
“哼，少拿你师傅名号吓我。”
想起师姐此前的傲慢，李芳已经憋是一肚子火。
暗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要不是因为，师尊临死前的嘱托，要自己和师姐重归于好，重建山门繁荣，自己早把师姐一掌击毙了。
阿珠见借师傅的名号，这招不管用；灵机一动，又打起了感情牌。
“师伯，您先消消气。我刚才一时情急，冒犯了你。我师傅她老人家很想你，时常在我面前提及你呢。”
李芳一脸不信，抿嘴道：“嗯，这还像句人话；不过，就你那师傅的脾气，你比我清楚。一见面对我要打要杀的，你说她会想我？说出来的话，你自己会信吗？”
阿珠见李芳不好糊弄，就又唱起了苦肉计。
水弯弯的眼睛,声泪聚下。
“这是真的，不信，你请看。”
阿珠撸起袖子，赫然有几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李芳看着伤口，收起怒火，关切的问道，“师侄，你这是怎么回事？”
阿珠声泪聚下，稍缓和一些，说道：
“这是我日前对您出言不敬，师傅打的。她还说你这么做，自然有你道理；不许我再说您的不是。”
阿珠一边哭，一边眯眼偷看李芳的反应。
李芳看着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免有些动容。
“你师父，她真是这么说的？”
见苦肉计见效，阿珠点点头。
“想不到在师父眼中，我这个朝夕陪伴师傅身侧的人，却比不得，只见过几次面的师伯您。”
说完阿珠哭的更厉害了，把这些年，自己所能想到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不为之动容。
其实这几道伤口，只有阿珠自己知道，是近日练功突破时，自己急功近利不慎受伤，根本不关师傅的事。
阿珠使用的武器叫摄血鞭。
据姜家武器库记载，摄血鞭乃鞭中神器，鞭身由仙兽独角兽尾辫组成，有倒刺，刀剑不能伤其身，有价无市。
鞭长十五米，能巨能细，能长能短，鞭身如血，一鞭下去，深可见骨，血流不止，故又叫摄血鞭。
素有一级凡品草神鞭，二级仙品怒马鞭，三级神品摄血鞭之称。
再往事就是传说级神器，基本难寻于世。
林蛮儿心想，银花婆婆为了这徒弟真是下足血本啊。
要不是阿珠偷偷给林蛮儿使了个鬼脸，就连林蛮儿也被蒙在鼓中。恍然大悟，感情这姑娘是在上演苦肉计。
这番让人动人的真情演绎，不去演奥斯卡都是大材小用了。
李芳见这丫头，身世甚是可怜，哪里还生的起气，伸出手扶起阿珠姑娘。
“如此说来，在你师父心里，当真把我看的这么重？”
阿珠使劲点头，“师伯，我何必骗你呢？在师父老人家心中，除了我，师伯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见这小姑娘说得有模有样，李芳心中暗想：“算你李梅还有点良心，没忘了我这么个师妹。不辜负这些年我费尽心力找你。师傅若是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的。”
阿珠见李芳出神，也不知这个师伯又在想些什么。
提醒道，“师伯。你在想什么？”
李芳定了定神，“没什么。对了，你刚不是要见，里面那个少年吗？快去吧。”
阿珠看向李芳说道，“师伯，不是我要见他，而是她。”
说完指了指林蛮儿。
李芳点点头，“你们请便。师伯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一步。”
目送李芳走远，阿珠和林蛮儿推开药庐门，朝里走去。
庐内，堆积摆列着不计其数的奇珍异草，还有密密麻麻药柜上写着灵丹妙药名字，不由让人为之震撼，不愧是素有药王之称，李芳对炼药，有着近乎痴迷的程度。
这里随便一颗丹药都是价值连城的存在，不，可以说有价无市。
看着眼前这些早已失传的名贵丹药，阿珠心想：怕是当今世界除了李芳，没人能炼制出第二颗。
庐中央一块用红布包裹着的物体，勾起了林蛮儿好奇。
径直走上去扯开红布，待红布落地，林蛮儿愣在原地。
阿珠上前查看，只见一个浑身漆黑，插满银针的少女标本，看上去是刚死没多久，皮肤还吹弹可破。
差点没把隔夜的饭吐出来，赶紧拿红布盖上。
一想到姜文征可能会有危险，阿珠提醒道。
“蛮儿妹妹，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姜文征怎么样了吧？”
林蛮儿点头，刚才的羞耻的一幕还历历在眼前。
不过自己可以肯定的是，姜文征就在这里；看到眼前这个药人，暗自猜想，哥哥可能也是被下了药，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两人在药庐内，翻来覆去，好一番寻找，都未见姜文征身影。
急的林蛮儿大喊，“哥，你在哪儿？”
阿珠知道小姑娘找哥心切，此刻好不容易就要找到；却扑了个空，心里难免失落。
安慰道，“蛮儿妹妹，你先别急。既然药王说你哥在，他就一定在这。我们再好好找找，有没有落掉什么蛛丝马迹。”
殊不知两人从一进药庐，就被姜文征看在眼里，此刻正躲在水中。
因为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姜文征不知该如何向这位妹妹解释；只能躲入水中。
心想自己是自愿，交换为药奴，抵身在此；如果逃走怕会连累她。所以才出此下策。
暗道，“蛮儿，忘记哥哥吧。很快哥哥，就要被安排试药了这也许是自己与这个世界道别的最好方式。”
许是阿珠的言语提醒了林蛮儿。
“有什么蛛丝马迹，是自己漏掉的？对了，水。散落一地的水。”
两人往浴桶看去，正冒着热腾腾的白雾，看不清里面。
刚开始两人并没有往这想，毕竟如果是活人躲在这滚开的药水中，怕是很难存活。
不过看着溅落一地的水，两人很难不把药桶联想到一起。
药王阁外
一名少女捂着脸飞速狂奔，正是李静；在阁外的河边逗留了一会，毅然纵身一跃。
没多久便传来，药王谷弟子的声音。
“师姐，你在哪儿？”
“李师姐，你在哪里啊？”
众人握着火把，一路寻找未果，只能聚在一起，商讨对策。
“你们说李师姐，会躲去哪儿了？”一名弟子问道。
另一弟子摇摇头，“不知道，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也不见李师姐踪影，你们说她还能躲在哪里？”
“你们说，师姐会不会早离开谷了？我们把药王谷的每一个地方，都找了个遍。若在谷内，怕早就找到了。”
众人觉得不无道理。
“可师傅吩咐过，没有她的允许，任何弟子不能随意出谷。”
眼看天就黑了。
为首的一人道：“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这眼看天就黑了。我们得尽快向师尊禀示，先请师尊定夺。”
众人附和
得知李静已不在谷中的消息，李芳暗自神伤，希望徒儿不要做什么傻事才好。
摆手道，“罢了，让她们都回来吧，让李静一个人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没什么不好。等她想通了，自然就会回来的&34;
弟子点头，正要离去。
李芳忽又想起，阿珠还在谷内。
“对了，药庐里的两人，其中一位是我师姐的弟子。你吩咐人要好生招待，切莫怠慢”
弟子领命向殿外走去
药庐内，听周围已没有动静。
姜文征再也憋不住，露出头，大口喘气。
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月光照进药庐内，静悄悄的。
姜文征对着月光心怀愧疚的说：“蛮儿，希望你能原谅哥。”
“哎哟，你果然在浴桶内。”
珠儿从浴桶下探出头，和姜文征四目相对。
姜文征着实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赶紧找衣物蔽体。
“你怎么在这里，你们不是走了吗？蛮儿走了吗？”姜文征定了定神问道。
珠儿点点头，“走了？姜文征你巴不得我们走是吧？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
“你还好意思提蛮儿，你也不嫌害臊；人家费尽千辛万苦来见你，你可好，避而不见。连声最起码的安慰也不说。”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能害了她。”姜文征淡淡说道。
殊不知林蛮儿，此刻正躲在柱子后，偷听两人的谈话。
珠儿点亮了，药庐内的灯盏，室内瞬间明亮。
只见林蛮儿，蜷缩在角落，暗自哭泣着。
姜文征自知愧疚，“蛮儿，你别哭，听哥跟你解释。”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白天我们可是亲耳听闻，你的光辉事迹。别告诉我们是有人强迫你这么做。我看你啊就是乐不思蜀，昏了头。”珠儿添油加醋道。
“我哪有？虽然李芳对我是很好，哎算了，总之我不能跟你们走”
姜文征怕林蛮儿被阿珠带偏，误会自己。
“你急了？就算是我珠儿，多管闲事，我就不该来。就该让你自生自灭。”
阿珠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哥，你别怪人家，珠儿姑娘；没有她，我都见不到你。”林蛮儿擦拭着眼角的泪珠，委屈巴巴说道。
着实让人看了心疼，阿珠赶紧搀扶起林蛮儿。
&34;走，蛮儿妹妹，你哥现在眼里，哪里还有你？我们走，让他一个人留在这，好好享受吧。”
姜文征满肚子苦水，无处宣泄，还是咬牙道：
“你们慢走，不送。”
阿珠见姜文征被自己撞破，索性破罐破摔的态度。
心里更恼火了，这还是几日前，自己看见的那个舍命救妹。不惜下跪甚至献出生命的那个人吗？这才几日不见，变化大的自己不敢认。
也不知，师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哼。”珠儿冷哼一声，扭过头。
要不是林蛮儿不走，自己早就走了；好心救他，还要受他这般冷脸。
“哥，我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有你自己的苦衷；是不是她们胁迫你做的。”
林蛮儿不信哥哥会在几天内，变成另一个人，如此陌生，冷漠得让自己后怕。
姜文征心如刀绞，可为了姜家堡，也为了林蛮儿，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退路。
心想反正自己就要死了，狠心咬牙道：“没错，你哥，我就是这样的人。现在被你们撞破了，我也没必要装下去，我就是要留在这里，我喜欢这里，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我走了药王谷，姜家堡那些族人”
“什么，这和姜家堡有什么关系？”
“唉，总之我不会走，妹妹，你忘了哥哥吧。”
姜文征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字一句深深刺痛林蛮儿的心。自己的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林蛮儿不信。
“不，哥，不是这样的。”
阿珠实在看不下去。
“姜文征，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跟林蛮儿回家。痛改前非，我想蛮儿，她会原谅你的。”、
“改什么改，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再说一遍，我是不会走的，你们请回。”
“姜文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真是无药可救。蛮儿妹妹，我们走，别理他！”
阿珠搀扶着伤心欲绝的林蛮儿，离开了药王谷。
看着林蛮儿离去的背影，姜文征暗道：“妹妹，你以后一定要开心的活着；千万别为了哥哥的死而感到自责。反正像我这种废物，能换妹妹一命，太值了。妹妹，你就当，从这世上没有出现过哥哥这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