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属奴才的逮谁认主子
身后凌厉的掌风不断,蔺怀吓得毛都竖起来了。
不是吧阿sir,刚重生异世就又要嗝屁了吗?
眼看着褚承安就在几步远的地方了,蔺怀纵身一跃,不料身后的掌风已经跟了过来,白光乍现。
蔺怀哀叹一声我命休矣!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绵柔之力缠住他的后腰,将他迅速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而后这股绵柔之力,凌然对上了身后袭来的掌风。
砰的一声,周围之人被震的连连后退,脑中有一瞬间的眩晕。
“噗!”
只见楚云暮连退三步踩稳住身形,却又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花,一道人影迅速冲到他面前,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褚承安的手指骨节分明,青筋暴起,显然用了力气。
他的眸光深沉冷冽,说出来的话更是寒冰彻骨。
“楚云暮,我说过,若你敢动他,我必定让你血洒慕青堂。”
楚云暮暗自聚力,却丝毫震不开他的手。
蔺怀心中讶然,抬眸看着褚承安久久怔住了。
男子身形挺拔,一手抱着他,一手掐着楚云暮的脖子,丝毫不费力。
想起之前要债,都是他护着那群小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有被护着的时候。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有安全感,有种小命有保障的感觉。
楚云暮菜而不自知,拼着一身傲骨,咬牙切齿地道:“褚承安,你为了一个畜生与我翻脸,就不怕月城之人耻笑吗?”
褚承安冷哼一声,“你本就是笑话,何须耻笑?”
楚云暮面色涨红,脸彻底丢尽了。
就在这时,一道粗犷又激动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少主!”
嗬,谁的嗓门这么嘹亮?
蔺怀一抬眼,就见一个彪形大汉正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怎么个事?老哥咱们认识吗?
锯齿兽却不顾旁人目光,一把拉住了蔺怀的前爪。
“少主,荆卓可算找到您了!”
或许是看惯了褚承安那张貌若潘安、温润如玉的脸,看到面前这张布满疤痕的面容,蔺怀吓得吱哇乱叫,“嗐嗐嗐,你谁啊?赶紧松手!”
荆卓却更激动了,“少主,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族长真的很担心您……”
“什么鬼?谁是你的少主?!”
蔺怀用力抽回爪,眼疾手快躲进褚承安怀里。
“你个老六,也不护着我点!”
荆卓这才注意到,蔺怀是在褚承安怀中的。
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怒意,冷声质问道:“褚堂主,你刚才不是说未曾见过什么白狐吗?那为何我家少主如今在你怀中?!”
褚承安松开楚云暮的脖子,一边嫌弃擦手,一边淡淡地道,“这是我从荒郊捡回来的白狐,只是只普通白狐,并无灵力,若说是你们少主,莫不是太过牵强?”
荆卓一愣,随后探向蔺怀脉息,果然发现无半分灵力。
“这,这不可能。”他有些难以置信,“此等稀有品种,还有这双蓝眸,就是我家少主无疑啊!”
蔺怀翻了个白眼,这位老兄,你属奴才的啊逮谁就认主子?
褚承安面色平静,却又带着丝丝冷意,“这世上相似之人甚多,更别说动物了,我院中还有许多白狐,不如你去辨认一番,看看有没有你家少主?”
“不必了。”
荆卓的神情有些古怪,“既然褚堂主说不是,那便不是吧。”
说完起身就走,带着一众小妖怪很快消失不见。
一时间,降妖大会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好像这些妖怪从来没来过。
楚云暮恢复了神色,竟然又厚着脸皮拿出会长的姿态质问褚承安。
“褚堂主似乎与妖族之人甚是相熟,该不会最近频繁出没的妖怪与你有关吧?”
这话说的直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蔺怀莫名跟着紧张了起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褚承安和楚云暮就是互看不顺眼的死对头,害得他那会儿差点成了两人战斗的牺牲品。
褚承安轻描淡写地道:“若我不与他们相熟,恐怕今日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那依楚会长之见,我该与他们形同陌路,然后任由两方战斗,不计生死?”
“不是,你……”
楚云暮还没说完,就被褚承按截住了话,“我虽然不是会长,但也是月城的一份子,若想保护好城中百姓,不应该一味靠武力,而是要靠脑子,楚会长说是不是?”
一番话下来,楚云暮的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如果说“是”,那就变相承认他没脑子,如果说“不是”,那就是他身居会长之位,却没保护百姓的能力。
偏偏这时,人群中有人附和。
“褚堂主说得对,我们与妖族作战许久,每次都是死伤惨重,这次多亏了褚堂主言说,才使月城免去一场战争。”
“没错,褚堂主睿智!”
蔺怀一听,腰板不自觉就挺直了,一脸挑衅地看着楚云暮,颇有种狐仗人势的姿态。
喂,你小子不是很嚣张吗?看见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想做个国际手势,却发现自己的爪子做不了。
其实楚云暮与褚承安的明争暗斗,众人都心知肚明,楚云暮时常丢脸的行为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虽然他明面上是会长,实际上他们心中的会长都是褚承安。
要不是三年前那件事,褚承安也不会退位让蠢。
最终降妖大会不欢而散,众人各回各堂。
回去的马车上,蔺怀不忘向褚承安告状。
“你个老六,你知不知道你不在,那楚云暮是怎么对我的?我差点就没命了你知道吗?!”
然而在褚承安听来,他只是叽叽喳喳说了一堆狐语,手脚还不协调地乱比划。
他温柔一笑,把蔺怀抱在怀里,“乖小白,可以想家了?今日吓坏了吧?”
“你这人,我跟你说正事呢,你扯什么想家?”
说到想家,蔺怀忽然一阵伤怀。
他奶奶的,他现在连变成一个正常人都做不到,更别说穿回去了。
不过穿回去也没什么好的,他是个孤儿,靠替人要债为生,每天除了要债就是打架,哪能像现在这样,被人当半个主子似的伺候着?
要不,摆烂得了?
不行不行,起码还是要做个人的。
蔺怀乱七八糟地想着,在褚承安的虎摸下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