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落花满地
自从上次章文远打来电话已经一个月过去了，白若羽并没有再联系他，章文远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两个人相安无事。
而邹强每天故意给若羽安排很多工作，让她忙得不可开交，甚至偶尔还得把工作带回家完成。
白若羽每天忙完工作就累得不想说话，只想躺着，连日常的逗猫都省掉了。
这天，邹强又丢给她一个“领养代替购买”的宠物救助活动策划让她完成。
白若羽不禁疑问道：“这个不是咱们的工作吧……这不应该是社区或者志愿者的活动吗？”
邹强也不解释，只是给她说：“你就当政治任务好了！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白若羽翻了个白眼，心里气鼓鼓的想，要不是你给我发工资，还便宜租给我房子，当我的饭搭子，我才不受你这窝囊气呢！
邹强看她气呼呼地走了，绷不住露出了一脸坏笑。
白若羽翻看了好多关于流浪猫的资料，才知道原来流浪猫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年，跟家养猫咪大多能达到的12-15岁的寿命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它们会因为寒冷、疾病、打架、车祸等等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这个世界。
若羽想想每天在家睡大觉的两只猫，觉得这个策划还是很有意义的，暗下决心想要做好。
晚上十点多了，若羽还在电脑前面改她的方案，两只小猫都趴在她旁边睡着了，小爪子偶尔动一两下，仿佛做了什么梦，在梦里还在追逐打闹。
白若羽看着熟睡的猫猫们，心里觉得温暖。
邹强见若羽房间的灯还一直亮着，过来轻轻敲门，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若羽打开门，靠在门框上，一半开玩笑一半抱怨地：“邹总，这就要问你啦，你给我布置那么多工作，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啊！现在又跑来假惺惺地问我‘怎么还不睡’，会不会有点过分了呢？”
“若羽，”邹强顿了顿，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要不要……咱俩好好聊聊？”
“聊什么？”白若羽心不在焉地问，她还在想着她的流浪猫拯救计划，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邹强身上，眼睛还一个劲儿朝着电脑屏幕看。
她问完后，发现邹强半天没回答，才回过头来看，邹强正微笑着盯着她看，是那种似乎……似乎有点深情的眼神。
若羽吓了一跳，打了个哆嗦，又问了邹强一遍：“邹总，你想要和我聊什么？”
邹强还是不说话，继续就那么看着她，看得若羽脸颊开始感觉有点火辣辣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心虚地问：“不会是要给我涨工资吧……”
邹强一把将若羽拽到自己身边，动作很突然，若羽手里拿着的杯子差点掉到地上，她明显没有想到邹强会有这么大的动作，整个人吓呆了。
“你出来，”邹强拽着白若羽往客厅走去，几乎是把她摔在沙发上，“坐下！”邹强站在她面前，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你……要聊什么？”白若羽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想和你聊聊……章文远。”邹强语气里充满不容置疑的坚决，好像不会允许若羽说“不”。
“聊他干什么……他都已经结婚了……”白若羽低声喃喃道，她没有想到邹强说出的是章文远的名字。
“他打来电话那天，你就生病了……你真的就那么在乎他吗？”邹强咄咄逼人，目光紧紧盯着若羽。
白若羽被邹强看得有些发毛，想转移话题：“那是碰巧身体不舒服，和他没有关系……你搞错了……”
“那你现在还爱他吗？”邹强继续问，像要看穿若羽内心似的直接地看着她，目光如炬。
“……我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我不会去打扰他的。”白若羽给出了这样的答案，明显邹强是不满意的。他又逼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现在离婚回来找你了，你会答应他吗？”
“邹强，没有这些如果，我不想纠结于现在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若羽对于这个问题，还是很现实地给出了回答，“我只想踏踏实实地过好每一天，认真工作、努力赚钱，开开心心的……就足够了！”
邹强似乎松了一口气，可他还是不放心，又问若羽：“你能别再理他了吗？”言辞恳切，不像命令，倒有点像请求了。
白若羽愣了愣神，点点头，因为即使是出于对自己负责任的态度，也不应该再和已婚的男人继续纠缠才对，不论这个人曾经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一切都过去了。
“那就好！”邹强终于露出了笑容，“我最近一直想让你忙起来，这样就没有时间想七想八了……当然我也是为了让你赶快走出来、好起来！”
若羽将信将疑，但是作为曾经的老同学，她还是信得过邹强的为人的，所以也冲他笑了笑。
一段谈话就这样结束了，白若羽并没有感觉其中有什么不妥，只是觉得邹强现在好像越来越有霸道总裁的那股子劲头，似乎还挺man，这个是不是就叫所谓的“性张力”？
然而以后的日子，若羽将会为自己的这种钝感力、甚至是错觉，付出终生难忘的沉痛代价。
白若羽回房间躺下了，躺下后却久久不能入睡，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心里面发酵、升腾，氤氲徘徊在内心深处，无论如何都没有找到出口。她想要大声喊出来，喉头却又堵得慌。
夜晚，若羽做了个梦，梦里章文远手捧着大把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深情款款地向她走来，带着从没有见过的充满爱意的眼神，注视着她。白若羽伸手想去接过那捧鲜花，马上就要够着了，手指却被玫瑰花束的刺扎伤了，鲜血喷涌而出，汩汩流淌，就像一条小溪。若羽却不觉得痛，继续去拿那束花……忽然一个大手把花束打落，章文远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了……玫瑰花瓣散落满地，飘零在鲜血汇成的溪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