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梦中的婚礼
转眼就到了章文远婚礼的前一天。邹强领着白若羽来到北市，住进了第二天要举行婚礼的酒店。他们来这么早是因为新娘吕欣欣坚持婚礼要彩排。
若羽思想斗争了很久，还是按时跟着邹强来了，见到吕欣欣的那一刻，她有点释怀了。欣欣是常规意义上的美女，长相没有任何不足之处，稍微一化妆立刻明艳动人。
若羽有些自愧不如，素颜的自己在新娘旁边显得有些粗笨，像个丑小鸭，毫无可比之处。她甚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只是感慨造化弄人，或许自己再漂亮一点，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么多年的感情折磨……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邹强带来的伴娘吧？”吕欣欣问道，声音甜美，“你快去换伴娘服吧！”
“叫我小羽就可以了。”白若羽并不打算把自己介绍给吕欣欣认识，她只想快快结束排练和婚礼，再也不出现才好。
“好的，小羽，你去换衣服彩排吧！”吕欣欣轻声催促道。
白若羽五味杂陈，她羡慕吕欣欣的美貌和气质，羡慕她可以成为章文远的新娘，按理说章文远和自己暧昧不清那么多年，可是连婚礼他都没有正式邀请自己……
化妆穿戴好的白若羽和其他两个伴娘一起出现在了婚宴大厅里，她们清一色都是浅紫色的长裙，清新但不夺目，淡淡的似有若无的妆，让这几个伴娘不会喧宾夺主，整个大厅里吕欣欣就是最闪亮的存在。
然后，章文远穿着军装从正门走了进来，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是他！这么多年来白若羽魂牵梦绕的男人！
是他！这么多年白若羽只在梦里见到过的心上人！
是他！那个口口声声说想她、说爱过她却走向别人的男人！
这一刻，全场的目光都在看着章文远，章文远在看着他的新娘。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白若羽，眼眶红了，眼睛里湿朦朦的都是眼泪。她用力睁大眼睛，想要把眼泪收回去，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淌在脸颊上，啪嗒啪嗒掉在了地毯上。若羽不想让新娘误会自己，又用力闭上眼睛，想让眼泪尽快就干净。
在另一边站着的伴郎团里，就有邹强，在他看来，白若羽在队伍里挤眉弄眼，好像眼睛很不舒服的样子。
而新郎章文远，在一群人的欢呼声里，并没有注意到伴娘团里的白若羽，他也不可能想到若羽会出现在这里。
在乱哄哄的氛围里，彩排结束了。
邹强先和章文远打了招呼，互相调侃了一番，才绕过人群，来到了白若羽身后，在她耳边悄悄说：“咱们换衣服撤呗，明天再过来就行了。”
白若羽点点头，转身进了更衣室，迅速换完了伴娘服，准备和邹强一起离开。直到出了大厅的门口白若羽才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章文远，希望明天也能这样顺利溜走，不被他发现。
邹强问她：“你刚才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
白若羽差点儿没反应过来：“没有啊……哦，刚刚眼睛里进小虫子了……”
“弄出来没？”邹强担心地问，“虫子进眼睛可不是小事！”
“应该……好了吧……”白若羽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别‘应该’呀！到底怎么样？还疼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邹强不依不饶还是继续揪着若羽不放。
白若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已经没事了。咱们去吃点儿东西吧！为了能穿上伴娘服，我一天都没吃饭了……”
“不对！”邹强忽然打断她，“你哭过！”
“没有……就刚刚眼睛不舒服……揉了揉……”若羽越说越没底气，不敢看着邹强，转过脸去。
邹强见若羽否认，也不再追问了，但心里还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这时候章文远给邹强打来了电话：“在哪儿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晚上一起喝酒啊！”
邹强看看若羽，本想拒绝：“算了，明天再喝呗！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不够意思！你就来吧！没别人！就咱俩！最后一天单身了，陪哥们儿喝两杯吧。”章文远说到最后，有点儿请求的意思了。
邹强为难地说：“行吧，待会儿去找你！”
挂了电话，邹强先送若羽回了酒店房间，又自己去找章文远了。
章文远穿着便装，在不远处的餐厅，已经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了，看到邹强进来，招呼道：“强子！这边儿！来坐这儿！”
邹强看他已经喝上了，打趣道：“咋不陪新娘子，一个人跑这儿来喝的什么酒？”
章文远苦笑道：“没办法呀！呵呵……吃啥？自己点菜！”
两个人要了几个菜，边聊边吃起来，聊的多半都是高中时候的旧事，聊聊大家现在的发展，感慨感慨物是人非……
酒过三巡，章文远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和白若羽还有联系吗？”
邹强愣了一下，原来这小子今天根本就没发现若羽来了，就站在新娘身后的伴娘团里边。他正打算说这个事情，章文远又开口了：“若羽是个好姑娘，我对不起她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像她对我那么好了……再也没有了……”
邹强完全不能理解这些话的意思，看着章文远晕晕乎乎、口齿不清地重复着“对不起若羽”，只觉得他喝太多了，得赶紧送回酒店去，别耽误了明天的婚礼。
可又转念一想，就这么送回去，章文远嘴里还一个劲儿念叨“若羽若羽”，新娘那边岂不是要气炸了……
“你为难死我算了！”邹强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自己结完账扛着章文远的一条胳膊把他拖出了餐厅。
“这咋办？”邹强把章文远拖回自己酒店的房间，“不如叫当事人算了！”
邹强急忙从隔壁房间叫来了白若羽，若羽看着床上醉酒的文远，一阵心疼，打来温水给他擦脸，又从酒店前台要来了醒酒茶，一点点儿喂他喝下，想让他尽快醒酒。
若羽忙完这一切，打算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了章文远沙哑的声音：“若羽，别走，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