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父女相认
江挽月一天也没回学校,沈星辰他们把她的电话都要打爆了,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一个人坐在路边的咖啡馆里待了一天,她全身湿透,失魂落魄的样子多了几分凄楚美感。
“美女,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需不需要帮助?”一个路过的年轻小伙子问道。
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由于一直联系不到她,沈星辰一干人等急得报了案,查到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医院,都纷纷赶来附近寻找。
“怎么回事?挽月怎么会失踪呢?”江寻波刚赶来,焦急问道。
“二叔,您先别急,我姐上午来看我妈,然后我妈让我们都出去,她们单独待了一会,我姐就突然冲出门走了。”
江寻波闻言慌张地跑进病房。
“你都跟她说了?”他质问道。
“嗯。”江母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怎么能说呢?”
“我是快要死的人了,难道要我带着秘密到下面去吗?”江母哭诉着。
“你!现在挽月接受不了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们都联系不上她,你满意了?是不是她出事你就满意了?”二叔气得红了眼眶。
江母听到江挽月失踪了,一时气急晕了过去。
“妈!”江满秋连忙按床头的呼叫铃。
江景夕也连忙说道:“二叔,我妈都病成这样了,您就别说她了,赶紧去找挽月吧!”
江寻波也不耽搁了,赶紧飞奔出去,开着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寻找。
找了许久也没有头绪。
就在偏僻转弯处,突然看到一个女孩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两个混混模样的人正拦住她准备欺负。
仔细一看,正是江挽月,江寻波二话不说,立马下车跑了过去。
“挽月!”江寻波拨开站在她面前的两人。
那两个混混见有人藐视自己,不依不饶。
“嘿,你敢推我!我揍!”一个黄毛混混挥起一拳重重打在江寻波脸上。
打了他一个趔趄,他稳了稳身子,反手给了黄毛一拳。
那黄毛的同伙见同伴被打,上前就抱住了江寻波的腰,一使劲把他重重地顶到了墙上。
黄毛也趁机上前对着江寻波拳打脚踢。
“嘿,老子泡妞关你屁事!打你个见义勇为!”黄毛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江寻波被一人控制了手脚,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嘴上大叫着:“打吧!打我可以,不要伤害我女儿!”
精神有些恍惚的江挽月清醒了过来,高举手机大喝道:“别打了!警察马上就到,不想被抓赶紧滚!”
两名混混看江寻波被打的满脸是血,也怕把事闹大,于是收手仓皇而逃。
混混走后,江挽月走了上前,扶起被打倒在地的江寻波。
“二叔,快起来,咱们去医院!”
“挽月!不着急,你先听我说。”江寻波拉住了她的手。
“别说了,先处理伤口要紧!”扶着他就往前走。
“挽月,我其实不是你二叔,我,咳咳,我是你亲生父亲!”江寻波边走边着急说道。
江挽月垂下了双眸,顿了顿才道:“这件事我妈已经跟我说了,您就别说了。”
她不想再听一遍她的身世,因为那并不光彩。
二人上了车,江挽月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副驾,一个人坐到后面去了。
“挽月,你恨我吗?”他满脸愧疚,犹豫地问道。
说一点不恨或许自己都不信,她被父母打骂时他在哪?她被哥哥妹妹排挤时他在哪?她被同学嘲笑爹不疼娘不爱时他又在哪?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为了救她脸上弄得伤痕累累的男人,她恨不起来,一天的时间她想了好多,也想好了今后如何面对他。
“没什么恨不恨的了,都过去了,现在我不是很好吗?”她宛然一笑,放下了过去的是是非非。
江寻波此时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快给星辰回个电话,那小子都快急疯了!”
江挽月也连忙打通了电话。
“挽月!你在哪?你怎么样?”还没等她开口,沈星辰就开始着急地询问。
“我没事,我跟二……”她抬头看了看他改口道:“我跟我爸在一起!”
江寻波闻言流下了激动的热泪。
电话那头的沈星辰看了看一旁的江父满脸的疑惑地挠了挠头。
“她爸?”
很快江寻波开着车带着江挽月来到了医院。
“二叔,你的脸怎么回事?”沈星辰连忙上前搀扶。
“不要紧。”江寻波拍了拍他的手。
江父见到江寻波露出不悦之色,冷着脸转了过去。
两个护士见有伤者,赶紧上前把他搀了进去。
“挽月,你没事吧!”沈星辰拉着她紧张地四处查看。
“我没事,咱们进去吧!”
江挽月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母亲,心中一阵酸楚,当即做了个决定,她要参与配型,哪怕配不上,至少自己努力救她了。
从医院回到学校,江挽月便把自己的身世告知了沈星辰,还说明自己准备配型的事。
沈星辰听了坚决道:“不行!我不答应!挽月,你忘了他们从小怎么对你的吗?”
“只是配型,未必能配得上呢。”
“那也不行!万一匹配你是捐还是不捐?”
见他这么反对,她也便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段日子,江挽月还是瞒着沈星辰偷偷去医院配了型。
一周后结果出来了,她配上了,而且仅她一人配上了。
她一时不知该怎么高兴还是该难过了。
想了想,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她暗暗决定捐一只肾给母亲。
这天放了学,她一个人买了江母爱喝的鸡汤来到医院看望母亲。
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妈,这样对挽月不公平!”是江景夕的声音。
“哥,你就听妈的吧!”江满秋劝说道。
“明明我也配型成功了,可你们非要瞒着挽月,这合适吗?”
“哥,你什么时候那么为江挽月考虑了?你不是打小就不喜欢她吗?”江满秋对于他的转变有些不理解。
“那是小的时候不懂事,再说总听人说挽月不是妈亲生的。”
江母虚弱道:“景夕,你听妈的,男孩子的肾更重要,妈不要你的肾。”
江挽月在门外听到这句话,犹如被刀子剜心般的痛,她转身离开了那里。
“他的肾重要?那我的就不重要吗?”她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刚准备放下过去好好对待他们,就又一次受伤。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何必去自取其辱。
她把手中的鸡汤顺手给了路边蹲着的乞丐,抹了抹脸上残留的泪痕,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会令她痛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