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与皇后的对峙
来到金露殿， 宫女先引戚怜怜在前厅坐下。
“公主，你身上怎么有股水粉香。”闻朔凑到戚怜怜颈侧，他记得戚怜怜不爱用这些东西。
戚怜怜偏过头去，两人的脸相隔大约一掌的距离，好看的脸庞在眼前放大，戚怜怜卖关子道：“有这么明显吗？等你回冷花宫就知道了！”
闻朔从戚怜怜脖颈处移开，自己到一边低眉沉思。
“闻朔！”戚怜怜忽然喊他。
“奴在，怎么了公主”
“没事，我就想喊喊你！”戚怜怜紧张的搓搓手，脊背挺得笔直。
大脑飞速运转，等下有两件事，一是……一是……是威胁皇后，不能让她再把自己禁闭在冷花宫了，这是来皇宫的头等事；二是……从皇后那里把闻朔要过来，这是后面加的，等下不能忘了，还有就是等下说话一定要强势，不能露怯，拽到底，皇后最会看人下菜碟，定不能被她拿捏了，一定要把她气个半死，加油戚怜怜，你可以的！
戚怜怜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皇后命宫女把闻朔带走问话。
戚怜怜从思绪中抽出，用两指甲轻浮的扣起茶杯，仰头一饮，拽住宫女的衣领拉到自己跟前，“他是本公主的人，要带他走，问过本公主了吗？”
宫女这才对戚怜怜道：“皇后娘娘要他过去一趟？”
“不去！”戚怜怜面若寒冰，语气冷冷道，“有什么事，要皇后过来当面跟我说！”
宫女只能退下向皇后复命，皇后脸色铁青，柳嬷嬷在旁边教训起了宫女，“整个后宫都是以皇后为尊，皇后找人问话岂需要旁人同意！明珠公主久居宫外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再去把人带过来。”
“不用，本宫自是过去！”
皇后领着一众宫女来到前殿，等皇后坐到后位上，众人向皇后行跪拜礼，戚怜怜坐在原地不为所动，闻朔也没行礼，乖乖守在戚怜怜身侧。
皇后把目光锁定戚怜怜身上，戚怜怜回给她一个张扬又不屑的挑眉。
“戚怜怜你大胆，面见本宫敢不行礼。”
戚怜怜漫不经心的轻哼一声，“那又怎样？你配吗？”
皇后额头上的青筋瞬间突起，“你身边的奴隶也可以跟你一样无礼吗？”
“本公主准许的，皇后娘娘，烦请你以后不要命令我的人！”戚怜怜这句话下达闻朔的所有权。
皇后的怒火已经要忍不住了，“戚怜怜他的奴书还在本宫这里，本宫才是他的主人，本宫就算要他死，你又能如何？”
“所以我来告诉你一声把他的奴书给我。”
“戚怜怜你觉就你对本宫的这个态度，本宫会给你！休想。”
“我只是来知会你一声！”
“本宫想不想给还由你了，来人！奴隶叛主，把他拖下去五马分尸。”
戚怜怜把闻朔护在身后，眼神犀利，“他现在的主子是我，我说不用。”
“本宫才是他的主，这奴隶必须罚。”皇后威严，不容任何人挑战她的权威。
“非要罚是吗？”戚怜怜的眼神阴冷，拉起闻朔修长白皙的手，用力咬在他的食指上，鲜血流满嘴，戚怜怜放开他的手，笑出满口沾血的红牙，“惩罚完毕，皇后娘娘，把奴书给我，你有把柄在我手里，最好不要惹恼我。”
戚怜怜盛气凌人，皇后咄咄逼人，两人对峙势如水火，闻朔低着头，看着流血的手指，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漾着妖冶的笑，公主是说自己是她的，他很愿意，本来从一开始就是为戚怜怜而来的。
“戚怜怜，你赶威胁本宫！是想要宫廷侍卫把你一起带入牢狱。”皇后大怒。
戚怜怜冷笑两声，“皇后娘娘是执意不给，那我们换个方式，聊点更有趣的。”
“你想聊什么？”皇后道。
“解了冷花宫的禁闭还我自由，那个孩子的秘密我会守口如瓶。”戚怜怜露出浅淡的笑靥，无情狠绝。
“异想天开！你随口一句就敢栽赃太子，本宫岂能由你胡来，本宫要亲自确认，人带来了吗？”
“进来吧！”戚怜怜道，晚青带着柳芳走上前，皇后的御医为柳芳诊脉，朝皇后点了点头。
柳芳很怕皇后，她捂着自己的肚子，躲在晚青背后。
晚青也很自觉的护着她。
皇后拢了拢凤袍的衣袖，“戚怜怜，她就算怀孕了，整个大戚国每天怀孕的人那么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太子的，本宫还说你这是信口胡说编造的。”
“这位是是太子近身暗卫，太子派她来保护柳芳。”
晚青掏出令牌，每个近身暗卫根据主子不同都配有特定的令牌。
戚怜怜悠闲饮茶。
皇后从凤坐上走下来。
“戚怜怜，你准备很齐全，本宫倒是小瞧你！”
“皇后娘娘小瞧我的地方的地方多的去了！”戚怜怜手撑着桌子扶着脑袋浅笑道。
皇后冷语，“但你太天真了，以为就这样就能威胁到本宫！”
“你到这里，就是本宫的地盘，宫门一闭谁也不知道这里的消息，你以为韩香衣能来救你，不要煞费苦心了，别说杀一个下人，本宫就算在这里杀了你也不会怎样！你有暗卫保护你吗？有什么资格跟本宫谈条件，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也配争得过我这个中宫皇后，你跟你的母亲一样都不是我的对手，本宫还得多谢你把这些人都带来，刚好可以一次清理干净。”皇后说完，一群手持长刀，身披铠甲的人冲进来，围住了戚怜怜一等人，“格杀勿论。”皇后下令。
晚青抽出腰间的软剑，随时准备应战。
戚怜怜站起身，脸色依旧不变，“皇后，你敢动我试试。”
“你有什么好顾及的。”皇后嘲讽的道，“你们一死任何威胁都没有了，给本宫杀！”
今日的朝堂上，文武大臣都在向皇帝讨要一百万两黄金的做赈灾及军事防备钱。
“陛下，南原的防守地已经被洪水冲垮了，这已经过去七日了，整整七日啊！陛下，阵地无人防守，百姓们流离失所，已经有外敌顺着河线混入戚国了，百姓们还要遭受外敌的侵扰，再拖下去，漠北国都要造反了，求陛下拨钱！”
其他臣子也是纷纷跪下，请求皇帝从国库拿钱，但是皇帝手中也无多少银两。
戚国皇室好奢靡，每年光皇宫的开支用度就极大，全国各地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事不断，还有军事用度，虽然现在没什么大战，但是小战不断，哪有多余的钱空出来，何况还是一百万两黄金，就算把国库掏空了也拿不出来。
皇帝也跟着心急，但他没有办法，他甚至只能提着剑逼大臣们退朝。
在南原受流离之苦的难民，哀声怨道，咒骂皇帝，文人墨客也跟着骂，这位杀兄弑父登上皇位的皇帝戚炎烬在民间的名声极差。
大臣退下后，皇帝头发斑白倒在皇位上，旁边的大总管王福递上一张纸条：“陛下，有人要奴才把这个给您，说能解陛下燃眉之急。”
皇帝半信半疑打开纸条，神情逐渐变得严肃，“立刻摆驾金露殿。”
来到金露殿一股血腥味从里面飘散出来，皇后的银卫甲死了六个，闻朔和晚青两人手中的剑都滴着血。
“陛下驾到！”王福公鸭嗓的声音响起。
皇后身体猛然一颤，皇帝怎么来了！皇帝上完早朝从来不来她这里的，今天怎么这么突然？是谁让陛下来的？
看见此番血腥的场景，皇帝愠怒。
“陛下，臣妾在处理几个不老实的下人，屋里不干净，臣妾陪你去外面走走吧！”皇后温婉的说道。
戚怜怜站在殿中央，脸上、衣裳都沾染不少飞溅的血滴，四周窗户都已经关上，六扇的大门，只留了两扇还没关上，屋内光线昏暗，戚怜怜就像站在黑暗中的鬼魅。
见到皇帝，戚怜怜一步一步朝光亮的屋外走来，亲切的喊到，“皇叔，你来了！”她好像真的失忆一般，面对自己的杀亲仇人，没有敌意，还报以亲昵的称呼，“皇叔，皇后婶婶她要杀我。”
“陛下，是她包庇罪奴，违反了宫规，她寄养在臣妾名下，臣妾自然要好好管束，但是没有要伤及她性命的意思。”皇后道。
“身为皇后，一国之母，处罚一个下人，弄出如此肮脏，究竟所为何事？”皇帝声音苍穹有劲，不怒自威。
“皇叔，我只是带了皇后婶婶的孙子来见她，她就不高兴了！”戚怜怜造作的道。
“不是的陛下，她污蔑伟儿，伟儿洁身自好，每日勤学苦读，绝没有那些不耻行为！”在皇帝面前，皇后没有了之前的仪态，只是在卑微乞怜。
“皇后婶婶，我可没撒谎，我有太子哥哥的亲笔信，他很喜欢柳姐姐，柳姐姐都怀孕了，你就成全她们吧！”戚怜怜说话的语气口吻如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纯粹。
皇帝看了眼腹部微微隆起的柳芳，为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恼怒，“身为太子，居然干出如此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废去太子身份，你做皇后德行不当，教子无方，罚闭门三个月，并抄写神书为南原的百姓和战士祈福。”
“不要陛下！都是臣妾的错！求你不要怪到孩子头上。”皇后跪下哀求。
“朕意已经决，你无需多言！”
“不！陛下。”皇后绝望，想杀戚怜怜的眼神掩都掩饰不住。
“陛下，臣妾领了罚，奴隶叛主是不是也该受罚？”皇后要给戚怜怜找不痛快。
戚怜怜护着闻朔道：“皇后娘娘，闻朔是你送给我的，是我的奴隶，怎么能算叛主！”
皇帝有意偏袒戚怜怜，这点小事不想计较，故无视皇后的话。
皇后拉住要走的皇帝，还不甘心罢休 ，“陛下，暗卫总该有罪，卖主该死！”
戚怜怜道：“她遵守太子的命令，从未背叛过太子，怎么就是卖主了？”按照太子的吩咐来看，晚青确实遵守了太子的命令。
皇后愤恨的看向戚怜怜，“身为太子暗卫她的行径太子同意了吗？就把与太子的书信交代出来。”
戚怜怜被噎住，她多年没有过暗卫，倒是忽略了这一点，暗卫要绝对服从于主子。
“那罪不致死吧！”戚怜怜道。
皇帝脸色有些微妙，不过皇后算是看出来了，戚怜怜说什么皇帝都同意，为什么？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帮她？
“陛下，不杀她，也该挑去她的经脉，否则置宫规于何地！
皇帝脸色松和了一些。
晚青自己主动站出来，道：“暗卫晚青，甘愿受罚！”然后掏出短刀，自己挑断筋脉，戚怜怜不忍看这一幕，别过头去。
皇帝脸色逐渐正常。
可就算这样还没完，皇后还没有要放过戚怜怜的意思，好大一盆脏水泼到戚怜怜身上，“戚怜怜你三番两次的维护这些小人，是存心和皇室作对还是这一切根本就是你的阴谋诡计？你在报复皇室！”
皇后这话跟说戚怜怜拿刀捅皇帝没什么区别，皇帝多疑，而戚怜怜跟他本就是仇人，要是不看看戚怜怜失忆，皇帝未必会留下戚怜怜的性命。
戚怜怜立马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皇后婶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是你要我把这个宫女带进宫吗？说只要我带进宫了，以后不会再关我，苛刻我吃食，皇叔我真的不想再待在冷花宫了，那里好无聊，都没人陪我玩，这次为了感谢皇叔、皇后婶婶把我接出去，我还特地准备了一份礼物给皇叔。”
皇后听不懂戚怜怜在说什么，但是皇帝不会不知道，那张纸条是戚怜怜要韩贵妃帮忙传达给皇帝的，上面确实就是一些感谢话，是戚怜怜想的一个借口把皇帝引到金露殿，以及赠送厚礼五十万两黄金，为了五十万两黄金，皇帝肯定会马不停蹄的去到金露殿找戚怜怜，因为他现在太需要这笔钱了。
早在来之前戚怜怜来就料想到皇后肯定不会承认，到时候自己势微只能任由皇后拿捏，就地抹杀，所以为了扼制皇后，戚怜怜借韩贵妃之手把纸条递到皇帝面前，而并不是要韩贵妃来金露殿看救命，有韩贵妃帮助，刚好能躲过皇后的眼线，杀皇后个措手不及。
蓉斋的到来，帮了戚怜怜一个大忙。
皇帝通过戚怜怜的说辞也理前因后果，勃然大怒，“皇后原来你早已知道，居然还瞒着朕！事关皇嗣你都不知轻重，还有多少事情是朕不知道的。”
“不！陛下，臣妾是才刚刚知道的，臣妾没有任何事瞒着你！”不过看皇帝表情，他们这对老夫老妻信任度没有多少。
“陛下，那宫女要如何处置？”皇后问。
近几年，戚国皇室血脉越发单薄，皇帝出于对皇嗣的考虑，“暂时先留下，养在宫外。”
“陛下太子已有婚约，怎么可以在还没有成亲之前就有一个孩子。”皇后哭诉。
别看太子身份尊贵，可是戚国的大臣的身份也不低，又是政治联姻，太子自然也不能太过了。
“所以要把这丑事好好遮掩住。”皇帝怒道。
“摆驾拢月殿！”王福声音再次响起。
“恭送皇叔！”
皇帝一走，戚怜怜来到皇后跟前，单手叉腰，狂傲不羁，“把奴书给我。”
皇后一下憔悴了好多，眼周的皱纹都出来了。
“皇上说了不能再让更多人知道！”
“去拿给她！”皇后对柳嬷嬷道。
闻朔的奴书到手，戚怜怜伸了个懒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