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帝姬毒发,为何纵容?
她踉跄了一下。
走在她身侧的云夕沉瞬间就察觉到异样,盯着她看,问道,“你怎么了?”
长乐摇了摇头,“无妨,没留神被太阳晃了一下。”
“吾修山帝姬,被太阳晃得平地摔跤,传出去也是一遭乐子。”
身后传出几声低笑。
长乐瞪了他一眼。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听闻你父亲曾在此暂住,云州的山水十分好看,你可以多看看。”
长乐点了点头。
这里山明水秀,确实不错。
“他那时已与我母亲相遇,两个人浓情蜜意,自然喜欢到这风景优美的地方走一步。”
晕眩感更重了,长乐心觉不妙。
云夕沉嘴唇微启还在说些什么,但是长乐已经听不见了,她眼前一黑。
只来得及轻呼了一声,“云夕沉……”
身子就缓缓倒下,失去了意识。
“小帝姬!”
待身后传来惊呼,云夕沉已经将人拢在怀里,眉头紧紧蹙起。
“汝郊。”
“在!”
一人从后方匆匆赶到前来,探查了一下长乐的气息,看她满脸通红的模样,摸了摸额头,思索了片刻,像是要求证什么一般,伸手探向她的手掌。
云夕沉眼神一凛,眼刀子扫向汝郊,“你做什么?”
汝郊心里一咯噔,慌忙将手又收了回去,才意识到这样不妥。
解释道,“需探看一下她的掌心。”
云夕沉松开她紧握的手掌心,手心很烫,还布满了湿汗。
汝郊脸色霎时间有些发白,他支支吾吾的,“这……”
“说!”云夕沉厉声。
“因这遭要来与这破云兽交手,来之前我曾特意查看典籍,帝姬怕光,皮肤涨红,浑身冰凉,手心却发烫出汗,这是染了破云兽之毒的典型症状……”
闻言,云夕沉双手用劲,突然有一种想回去将那东西剁得七零八碎的冲动。
他冷静地开口,“方才我不曾见她受伤。”
“许是……许是在何细微处擦伤了也未可知。”
云夕沉沉思片刻,果断一手抱起长乐,一手拎起汝郊的领子,转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留下诸人在原地。
云州城。
听闻帝姬要在此小住一段时间,仙娥们都四处忙活着装点寝殿。
寝殿正门却突然被大力撞开,一人抱着帝姬,疾步而入。
帝姬闭着眼睛,脸色潮红,呼吸很重。
抱她的正是清早离去的吾修山过来的吾修山的神修们,他们是一行的。
仙娥们互相看了看眼色,慌忙退下了。
有些个机灵的连忙跑去给云州城城主报信去了。
不过片刻,云州城城主慌忙赶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
人未至,声先到。
下一秒,昨日方才见过的城主自门口跨门而入。
汝郊几步向前,拎起他的衣领子。
不过小小神修,此举对仙界一城之主,着实有些冒犯。
但云夕沉只是斜睨了一眼,没有发话,算是默认了汝郊的失礼。
虽说近些年,吾修山神修在众人心中的地位逐渐没落,但毕竟曾经辉煌多年,虽如今低调了不少,但如此行径,还是将城主吓得够呛。
城主一时被吓得结结巴巴地,“手…手…手下留情啊!饶命啊!”
汝郊手上用劲,神力化作刀刃直直抵在他喉间,“你们的人之前曾多次进入破云洞探查,手上可有染毒之人?”
城主被扯得踉跄,慌忙说道,“有有有,我对帝祖敬重有加,从无违逆,修者快放开我!”
闻言,云夕沉示意将城主放开。
汝郊手一松,城主退后到门口,紧张地跪伏在地。
云夕沉在他跟前蹲下,上明扇勾起他的下巴,眼底的寒光微闪,他含笑道,“城主怕什么?”
“不…不…不怕。”
云夕沉一笑,“不怕啊?”
城主脸色煞白。
这天杀的神修所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妖孽,不像神修,反倒像魔修!
只得又恭维道,“神修所的威名,六界敬仰!”
云夕沉身子一退,在云椅上坐下,右脚一搭。
汝郊立马会意,上前扯起城主,将帝姬的症状一一说明,城主颤颤巍巍地奔到床前察看,不敢有半分草率。
谨慎察看了一番,这才来到云夕沉跟前回话,“如修者所说,帝姬所犯确为破云兽之毒。此毒无解……中毒之人,起先的症状与帝姬大同小异,到了后期便会全身溃烂而死。不过咱们自然不能与修者们相提并论,神修之士体质原本就与我等不同,或者可尝试以神力相持,挽力一救!”
城主颤颤巍巍着,看样说的不是假话。
云夕沉转身走到床前手指微点,马上就下了决定,“即刻回吾修山。”
“不……”
谁知此时,虚弱而低若无声的沉吟声突然传来。
云夕沉瞬间抬头。
床上的长乐不知何时已幽幽转醒。
她摇了摇头,眼里有几分坚决。
“我不回去,我还不能回去。”
眼见她醒来,那双紧闭的双眼终于又睁开了。
云夕沉暗自松了一口气,听到她说的话又有些火冒三丈。
“你是不是还没搞清自己的状况?”他笑着,吊儿郎当的,但眼底分明毫无笑意。
“我很清楚。”长乐脸涨红,气息断断续续,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气,“我有一物,需先去取来。”
“待你伤好,我再陪你去取。”
“不。”长乐坚决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
“这药丸是帝祖所赠,为药老亲手所制,可解百毒,你不用担心。我先睡一觉。”
云夕沉紧蹙的眉头并没有因此松开。
长乐觉得脑子又开始迷糊,急忙忙地叮嘱道,“别将我带回去,不然等我醒来跟你急!”
然后很快又陷入了昏厥。
这还是汝郊第一次见到云夕沉被这般威胁。
气氛有些尴尬。
云夕沉铁青着脸,半响才磨了磨牙,道,“所有人都出去,汝郊留下。”
城主急忙说,“虽无法治愈,但我这还有些能缓解的方子,想来不至于跟帝姬的药丸冲突,我去找人配了过来。”
说完便与众人一起退了出去。
云夕沉此时站在床前,不错眼地看着长乐,只剩下窗边的帘子随风在阳光里游动着,发出沙沙的响动。
半晌,上前捏紧了她的脸,重重扯了两下,看她眉头微皱,又连忙松开。
但是马上他又为自己松开的动作不快,又上前用力拧了两下,这才满意。
云夕沉盯着她,开始思索一个问题。
是从何时起……
他开始对她,越发纵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