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衣架没销出去
第一次见你这么丑的而已。”
南芝觑眸眉眼弯弯,笑意更甚。“李小姐……说的对。”
清脆的嗓音拉长了后面三个字,乍一听好像赞同至极。眼见李季月又要接话,王掌柜生怕她把跟南芝的合作搞砸了,立马用生意场上那一套去应付李季月。“李小姐咱们去看看货。”
被王掌柜一打断,李季月瞬间忘记方才要跟南芝说什么来着。她想了想记不起来,干脆就跟王掌柜去看货。南芝敛去笑意,发现刘有行在打量自己,她扯出一抹标准的微笑,话语彬彬有礼。“刘公子,你方才不也是在看那盒子吗?一起去去看。”
说着礼貌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南姑娘,同请。”
刘有行相貌清爽,跟他的声音有几分相似,不同处在于言语间经常带着轻佻。而李季月不同于典型的大家闺秀,活泼过于缺根筋,有李家给她兜底倒也不怕得罪人。这半个月忙里忙外,南芝这次只做了二个木盒。一款以梅花为基础做的,另一款是以竹子。刘有行挑中了竹子那款,同时也想买下那款梅花木盒送给自家妹妹。“南姑娘,这两款多少钱你说个价,我都买了。”
南芝把木盒从背篓里取出来放在柜台上面,不急不缓地说道:“二位,是王掌柜给了我机会,我才能把木器拿到这里来卖,你们与王掌柜商议即可。”
王掌柜说了一个价格,两人立马争了起来。趁着这个时候,王掌柜带着南芝到后堂说话,他按上次说的那样,一个木盒一两银子。“南姑娘这是二两银子,你收好。”
南芝接过钱袋摸到里面有两锭银元宝,向他微微颔首。“多谢王掌柜。”
“南姑娘客气了,彼此合作最重要的就是诚信,你愿意信任我,我自然也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生意场上的客套话听听就好。“王掌柜说的有理,我今天新带来了一样物品,王掌柜看看可有市价。”
“你拿出来我看看。”
南芝去前面拿背篓,看见刘有行和李季月还在吵,她估计两人不吵半个时辰不会结束。她提着背篓去到后院,把衣架拿出来递给他。“王掌柜,你过目。”
接过那带钩子的奇怪玩意,王掌柜研究了一番,实在不知道它的用途。连连摇头,最后把衣架递回给她。“南姑娘你这新鲜物件,王某着实看不出来用途。”
南芝接过后往院里树干上一挂,面色平和的跟他解释:“这是衣架,可以将衣柜里的衣裳挂在上面,再件件挂在衣柜里面,既不占用空间也不用每次取出要穿的衣裳时,还要熨烫一番。”
“而且它还可以挂洗好的衣裳,以前洗完一件衣裳都晾在绳子上,有时洗的衣裳多了到处都挂的是绳子,衣裳也搭的四处都是。”
“甚至还会面临绳子不够搭衣裳的情况,衣架能很好解决这个问题。”
王掌柜再次把衣架从她手中拿了过来。这东西虽然看着别致,可材质简单,用途也是那些少爷小姐瞧不上的,毕竟他们院子大,更从来不会亲自洗衣裳。见他一直蹙眉没有说话,南芝心里大概有数了。一盏茶的工夫后,王掌柜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辗转说道:“南姑娘你这衣架固然是好,但寻常人家多看一看也能学会做法。”
“而且那些公子小姐们都喜欢一些新奇的物件,衣架对他们来说没有吸引力。”
“最重要的是他们从小锦衣玉食,换下来的衣裳有人洗,根本不需要他们操心,这东西怕是……”话说余此南芝也懂了,王掌柜说的有一定道理。她接过衣架放回背篓里,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王掌柜你说的不无道理,是我这次没考虑得当。”
看她面色平静始终带着几分笑意,王掌柜觉得这姑娘心态不是一般地好。“南姑娘你不妨回去想想,看看有什么稀奇物件即能卖的出去,也能得到那些公子小姐们垂怜。”
“你说的对,我回去再想想。”
“王掌柜告辞。”
南芝背起背篓,向王掌柜拱手行礼后,从院子的后门离开。这时一个隐于门后的人也走向了前面。李季月看到刘有行从帘子后面回来,大咧咧地嘲笑道:“你哪是去出恭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掉粪坑了。”
对于女子的嘲讽,刘有行早就习惯了,他无所谓的笑了笑,声音甚是轻佻。“你这般口无遮拦,将来谁敢娶你可要倒大霉了。”
李季月心中有喜欢的人,听到刘有行调侃的话,她急的跺了跺脚,指着刘有行骂。“谁若将来嫁给你刘有行,才是倒大霉。”
娇嗔的样子俨然一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姿态。王掌柜走回到便看到他们剑张跋扈的指责对方,赶紧上去当和事佬劝阻他们。“二位,咱有话好好说,别为了两个木盒伤了情谊。”
南芝离开鲁班铺以后她去了一趟布庄,买了针线又扯了一匹最便宜的麻布。她本打算直奔书肆,路过药铺时脑海里突然冒出那晚萧晏之腿疼的画面,她从怀里拿出他给的那半块玉佩。咬着内唇思索了一下,走了进去。这时崔大郎正带着南小婉去酒楼见方策,两人看到南芝进药铺,不约而同想到了萧晏之。崔大郎凉薄的嘲嗤道:“她再买药,瘸子终究是瘸子。”
听出他话里有话,南小婉温柔地问道:“崔郎,你是说萧晏之的腿治不好?”
方策跟崔大郎讲过萧晏之的来历,虽没细提,但他从中了解到萧晏之以前是都城的大官,因得罪了人双腿被然后贬到了此地。“何止治不好,他的腿还会慢慢腐烂。”
南小婉捂住轻呼了一声,眼里染着怯怕,犹比那刚开的花还要娇弱几分。崔大郎最爱她这一副羸弱的模样,在床上最为动人。他一把将人揽入怀里,用着自以为很有力量的声音安慰她。“小婉别怕,那都是南芝该受的,当初是她自己选择了萧晏之,这怪不得别人。”
一句话将他们二人摘得干干净净。南小婉一想到南芝和萧晏之躺在同一张床上,半夜醒来发现旁边有一双生疮发脓的腿,南芝吓到大惊失色的蠢样,她心里格外舒坦。“相公,要是姐姐以后后悔想与你重归于好……”话还没说完,崔大郎立马打断她,得意的神色好似已经升官发财。“小婉别多心,她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看她一眼。”
听到这句话南小婉开心的笑了。接下来她就笑不出来了。两人进到雅间,方策开始还对他们彬彬有礼,在听到崔大郎手上并无萧晏之一举一动的消息。他衣袖一拂直接把桌上的茶杯掀翻在地。茶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随着他展开折扇,那张温和的脸上再无关点谦逊,有的只剩目中无人和鄙夷。南小婉吓的一抖,身子半躲在崔大郎身后。崔大郎也被方策突然变脸地吓到了,从他结交方策以来从未见过他动怒,看到他脸上充满了对自己的不屑,他心里陡然一惊。一向凉薄的语气也带着几分颤意。“方兄,你这是何意?”
方策摇着扇子又恢复那温和的模样,但声音和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鄙夷的看着崔大郎,不屑地说道:“崔兄,你一句他整日待在房中便打发了我,你莫不是以为我那二百两银子很好赚?”
“还是你以为我老子那个知县是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