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喜欢爬床?
第一间房,打开小木箱,看着她里面的东西她叹了口气。南家除了那八箱嫁妆,没有陪嫁任何东西。里面十个铜板和一套洗到发白的常服是原主准备的,拿出衣裳把木箱放进嫁妆箱里锁起来,她又去了厨房。吹熄桐油灯,打了盆冷水关上门擦身。三月天的水冷透骨髓,南芝咬着牙拧干布,抖开擦身体。抱着哆嗦的身子,举着重新点燃的桐油灯回了房间。床板上只有铺了一层被汗浸透的干草。吸一口,人仿佛都要窒息。她躺在干草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她猛地坐了起来,眼中泛着水花。“我受不了!”
萧晏之五感灵敏,一墙之隔。隔壁有什么动静他能清清楚楚听到。他像个死人平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一直响个不停的悉率声。那双望着破烂蚊帐许久不曾眨一下的眼终于动了。她属耗子的?片刻后,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慢慢靠进房门。他垂眸看过去,敲门声也同时响起。“叩叩叩。”
“萧晏之你睡了吗?”
男子温润的桃花眼中一片阴郁,眸沉如黑色漩涡,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他静静的盯着门口没有回答。西北的夜,冷风呼呼作响似夹着寒霜的刀刃,刮的皮肤生疼。南芝搓了搓脸,迟迟不见里面出声。她小声嘀咕道:“应该是睡着了。”
随后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对不起打扰了。”
她就像个偷东西的贼,关门声小到极致,生害怕吵醒床上的人。夜空中的月被乌云遮住,房间陷入一片黑暗。萧晏之视力极好,他看着南芝像只直立的兔子,同手同脚走到床上。他瞅着那只放在床沿上粗糙干瘦的手。一股戾气由上心来。还不知道自己手被盯上的南芝,黑漆漆的屋里,她那双杏眸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是不是被隔壁屋的汗臭味熏过头。她居然闻到这间房有股皂角香。她摸到垂吊在床边的薄被边角,慢慢往上摸到床头。弯腰俯身,清脆的声音柔和。“萧晏之,隔壁房汗味太重了,我在这里借宿几晚,等被子晒干我就自觉回去睡。”
空气中,沉稳的呼吸与微微急促的呼吸交织着,没有一点暧昧。“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往耳心钻,萧晏之内心毫无波澜。南芝又等了一会,才脱鞋爬上去。萧晏之睡在外面,她要爬到里面睡,就要从他身上爬过去。她弯着腰,上半身临在男子身上。双手在床里面,双脚还在床沿,她正准备抬脚放进去。一句清冷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喜欢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