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千岁
沈万早已将钱按照约定亲自送到了他指定的府邸,而如今就是等各地大米上市,再将魏谦和沈万官商勾结的事情抖落出来,他是如何纵容豪绅商贾操纵米市,又是如何损害百姓利益的。
苦的民间的百姓甚至调侃这米是,“金米”,这涨价的速度怕是要赶上金子了。
梁与桥有些紧张的听着侍卫的汇报,“怎么样?这黄瓜是直的还是弯的?”
“回公主、驸马,这黄瓜是直的”
梁与桥松了口气,他遣退了侍卫,“殿下可听到了,黄瓜变直了,我赢了,那公主答应我的可还作数?”
苌乐挽着袖子,她放下了手中的笔撑着下巴望着他,“自然作数”
夜晚的桃花树下,他安静坐在树下偶尔还有几片桃花儿飘落下来,见她还迟迟没来,他拿出了腰间别的箫吹了一会儿,可心上人还是迟迟不见踪影,他只能无聊的收起了箫。
苌乐在铜镜前涂好了口脂,嫣红的口脂让她少了几分清冷,增添了几分妩媚动人,她才起身珊珊而来,但来到了桃花树下却又未看见他的身影。
桃花树上飘落了许多花瓣撒落在了她的身上,一位明朗少年携着一枝桃花,突然从桃花树上跳了下来,落在了她的面前。
“娘子,三郎在这”
他又安静的坐在了树下,此时的苌乐着一袭红衣,她丝毫不知她是如何美的不可一世,又是如何不经意撩人心怀的。
“公主,开始吧”
他重新拿出了腰间的箫,而她也随着他悠扬的箫声在月下翩翩起舞,此刻他的眼眸全是那一抹红色又灵动的身影,他突然故意让高昂的箫声戛然而止,吊着她,让她感到不上不下。
苌乐回头怒视了他一眼,她灵动的舞姿也被他突然而止的箫声所影响,她脱下了妖艳的红色外衣,露出了里面轻薄的纱衣,她对着他妖孽的一笑。
“等会儿,驸马要是吹错一个音符,今晚就不要回苌乐的房间了”
可是越是让人认真反而越容易出错,他认真的轻轻吹动着箫,生怕出现丝毫的差错,早知道就不逗公主了,他目不转睛盯着她,这是他第一次完整的欣赏她只为他一个人跳舞,而她的惊鸿一舞也早已烙印在了他的眼眸,他的心口。
他想哪有什么红颜祸水,还不都是男子的贪心好色,甘愿沉迷于女子的美色,反过来又怪女子太美了以至于魅惑他们无心正事。
“公主,真美!”
苌乐接过了他手中的桃花枝,望着他痴迷的样子,她勾起了他的下巴。
“阿衍,你想要看的,我已经做到了,不过你虽然不用去国子监也不用参加科举,但是我说要娶新科状元郎的决定并没有变,这也是作数的。”
梁与桥痴迷的神色突然转变成了呆滞,“公主耍赖!这还不是要他去国子监,还不得去参加科举!”
苌乐却靠在他的怀里,“苌乐没有耍赖,是驸马没有听清苌乐所说”
梁与桥一脸无奈,难怪她那么容易就答应他的打赌,他将她拦腰抱起往房间的方向走。
“那我要是没考上怎么办?”
“阿衍不是总觉得无聊么?若是没考上,那苌乐就娶一个状元回来陪陪阿衍”
梁与桥吃醋又舍不得真的生她的气,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要娶的不过是那个叫梁与桥的状元郎,她只是想让他上进一下,体验一下科举的不易,再明白广大学子的艰辛。
“不行!,我明天就去国子监报道!殿下口是心非,明明心里只有我呢。”
第二日,都日上三竿了,苌乐并没有叫他,他才慌乱的起床,连腰间的玉带都没有束紧就急冲冲的赶往国子监去报道,他如今有了一个状元郎的目标,再也不是那个游手好闲的梁三了。
对于他这个迟到的儒生,别人都早已经端正的坐好,桌上也早已摆好了书,他硬着头皮进入了国子监的书院。
“老师,我坐那儿?”
老师抬头望了他一眼,“叫什么名字?”
“回老师,学生梁周”
“你是如何来国子监的书院的?”
“学生乘车而至”
“乘车而至啊,那就在后排择一位子吧,与同窗同席而坐,去吧”
梁与桥抱着书,他鞠了一躬,“是,老师”
突然老师又问他,“那梁周,你坐的车是牛车呢,还是马车呢?”
“回老师,是马车”
“那可以往前坐三排”
“是一匹马拉的车还是两匹马拉的车呢?”
“是三辆马车五匹马”
“那再往前坐三排”
“那行李有多少箱?”
“十五箱”
“书童有若干?”
“没书童,只有二十个仆从,五个丫鬟”
“仆从?丫鬟?那你是睡上房还是睡偏
厢”
“上房,偶尔也睡文库(他惹公主生气的时候,他就是在文库睡!)”
“那你这个,膳食是上等菜谱还是荤素各半?”
“不知道,我都是随公主府的膳食规格吃,他们怎么布菜我就吃什么”
只见老师将第一排第一座的学生叫了起来,“望筠同学你起来,坐后一排去,梁周你就坐他的位置”
梁与桥心里已经明白,他哪里不知,背景越强越靠前,他按住准备起身让位的学生。
“老师,学生坐后排就好了,学生人高,容易挡住后面学生的视线”
见他不愿意坐一排,老师也摆摆手也随他去,眼下他想坐哪里就可以坐哪。
梁与桥坐在了后排的位置上,他将毛笔吸在鼻子上,没想到这第一课就叫,“背景”
早知道,他去给玉姝说一声,也让宁婉来国子监,再女扮男装陪他一起参加国子监的学习,不然,光她在外面潇洒自由!
第一天并没有讲解什么知识,只是说了些规矩,他模模糊糊的听着,随后又稀里糊涂的回到了书院当中属于他的房间。
他疲惫的躺在了较为坚硬的榻上,等到寅时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匆匆忙忙的声音,他睡眼惺忪,不是才寅时啊,也差不多凌晨四点左右,这就要起来读书了么?
他匆匆忙忙的洗漱又穿衣,等他回到书院的位置坐好,只见拿着戒尺一脸严肃的老师,老师指着好几个学生,“你们几个,衣衫不整,成何体统,出去将衣衫整理好了再进来”,出去之前,他们还一人被赏了一戒尺。
老师又来到了梁与桥面前,他的儒冠戴的也歪歪斜斜,“你也出去把儒冠戴好了再进来”
梁与桥刚伸出手,他以为他也要被打一戒尺,没想到老师背着手,直接从他身边离开了。
算了算日子,他在国子监已经呆了整整半个月,才半个月而已,他甚至觉得十几个高三的生涯都比不过国子监的半个月。
几个儒生抱着书来到了他的面前,“梁周你知道吗?今日苌乐公主要来我们书院参观呢,老师特许我们休半天”
公主?他心里想到底是来参观的还是来看他的呢。
“知道了,谢谢”
“梁周,你不必如此拼的,休息半天也无妨的”
梁与桥轻轻点头,“嗯,我知道了”
这时的国子监中,所有的人都在跪她,向她行礼,只有他站的笔直,他还生闷气呢,他才不跪!看见她,他更觉的委屈了,如今他还要来国子监学习再去参加科举!
老师有些胆战心惊,他低着头低声呵斥,“梁周,你还不快跪下!”
“哼”
他昂着头,虽然隔了点距离,但他清晰的看见了她正在看他,而且还对他作了一个口型,好像是“夫君”?
他突然双腿一软情不自禁的跪在了地上,并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娘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到这句话,老师以及所有的同窗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他们低着头完全不敢看苌乐此刻的表情。
“你好大的胆子,公主岂是你的娘子。”
苌乐挥手拦下了宫人,“无妨,他兴许只是口误”
一个安静又无人打扰的房间中,苌乐挽着他的胳膊,“阿衍,你都清瘦了许多”
他低头靠在她的肩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芳香,“还不都是为了公主”,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这里也瘦了!”
苌乐心疼他,“阿衍,你若是觉得太辛苦,你回来也无妨,其实,考不考状元在我心里都没有关系”
梁与桥突然站的端正,“不行!既然答应了公主我就一定要做到,公主知道的,我不会半途而废,只是我希望公主多心疼心疼我,等大米上市的时候,我再向老师请个假,出来将沈万和魏谦的事情收个尾,那时公主一定要好好再补偿我!”
苌乐捧着他的脸,垫着脚主动吻了他,“现在就补偿你,要不要?”
他露出了久违又灿烂的笑容,他觉得国子监的苦一点也没什么嘛,也值了!况且同窗也还不错。
他笑眯眯的回答,“要!”
“公主涂的什么口脂,一会儿出去让老师和同窗看见了,能擦掉么?”
苌乐故意逗他,他这下终于知道不好意思了,“特意为阿衍涂的,并不容易擦掉”
“啊,那要是让他们看见怎么解释,说是蚊子咬肿了么?”
苌乐嗔了他一眼,“按阿衍的意思,苌乐是蚊子么?”
“没没有,只是想找个理由掩饰过去,那我怎么说呢?那我就说,公主看上我了,公主亲的吗?”
苌乐捂住了他的嘴,“梁与桥,你敢!”,他要是敢这样说,他就死定了!
真是这样说,那明日就传出了,苌乐公主表面是来国子监参观,实则是来找面首的,竟利用强权当天就临幸了那
看中的儒生,可怜了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公主的裙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