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陆胡安狼狈的躺在地上,他突然轻蔑的大笑了起来
“梁与桥,你不想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陆胡安即使宛如丧家之犬被打倒在地,但他依旧露出了一副痴恋回味的模样
“公主娇羞的样子真美,她迷迷糊糊中将我认作了你,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公主主动的模样,她主动攀上我脖子,再凑近一点我低头就能吻到了她,可惜那个该死的嬷嬷,我当时就应该杀了她的”
“你知道我是怎么哄骗她的么?我说我是梁三郎啊,你的三郎啊,她那时已经神志不清却依旧在最后一刻认出了我不是你,甚至还用火铳打伤了我,但是啊,我根本不在意这点小伤,我继续骗她,诓走了她手里的火铳,眼看她越来越不清醒,我解开了她的衣带“
“住住口!”,梁与桥那双充血的眼睛带着浓浓的恨意和杀意,他发疯般的抓住陆胡安的脖子,仿佛他再说一句,他顷刻就要将这脖子拧断。
哈哈哈哈,陆胡安又继续刺激他,梁与桥,你动手啊,来啊,杀了我!
梁与桥松开了手,他同样笑了起来,但是那笑却透露着瘆人的寒意,“我相信公主,不管她发生了何事,我都会与她恩恩爱爱,携手到老,而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临走时还不忘踹陆胡安一脚,他甩着衣袖大步离去,并没有被陆胡安所迷惑跳入他设好的圈套。
在去宁婉府上找公主的路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让那张阴鸷的脸尽量变回那个明朗的少年
他踏入府中对着正打算要去通报的小厮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独自来到离她们不远处的凉亭,他侧着身子坐在凉亭中,他将双肘靠在凉亭的栏杆上,脑袋撑在手肘上,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苌乐在她们的簇拥下笑逐颜开的与她们打成了一片。
他的眼眶还有些红,但是看到时不时掩嘴轻笑的公主,他又忍不住的笑出声,忍不住的沉迷于公主的一颦一笑。
“梁三郎?”
梁与桥听到有人唤他,他疑惑的抬起头,抬头就看见了背着药箱的秦凝儿。
秦凝儿率先开口,“看来梁三郎的箭伤恢复的不错,想到上次所有人可都是为他悬着一口气,我今天出诊刚给大夫人诊断完,没成想那么巧的碰到了你”
梁与桥有些心不在焉,他时刻注意的苌乐的方向,同时也害怕公主看见他与秦凝儿在一起,万一产生了误会就麻烦了,况且公主现在本来就敏感。
他点点头同时对她说了声谢谢,无论是他受的枪伤还是箭伤在帮他治疗这一点上,她都功不可没,看见秦凝儿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他又往公主的方向望去,他觉得冰雪聪明的公主应当是从他来凉亭时就看见了他。
秦凝儿看着眼前的少年郎虽然人在眼前,但是心思却早已飘远,她不免有些苦涩,又听他说:“秦五小姐不如同我到这边来说”
梁与桥与秦凝儿保持着距离,引着她来到了公主她们面前,他猜想公主一定看到了他与秦凝儿在凉亭旁边,万一又让她觉得自己与别的女子不清不楚,他摇摇头,绝对不行!
他走过去大摇大摆的拉着苌乐的手,“公主,这位就是秦凝儿,秦家的五小姐,上次我箭伤她也帮了大忙”
秦凝儿依次对苌乐、宁婉她们一行人行了一个礼。
苌乐抬手让她不必多礼,这个女子她之前见过,在她的驸马身中箭伤昏迷不醒的时候,女人的第六感早已让她觉察到了秦凝儿对她的驸马产生了情愫。
梁与桥为了不让气氛变的尴尬更是为了不让公主误会他,他揽着苌乐的肩膀,“是啊,我与公主都很感激你,所以,以后你对我们也不用多礼”他还凑近了苌乐向她又确认一遍,“你说是吧,公主”
苌乐瞪了他一眼,言下之意就是让他老实一点!
秦凝儿哪还不知,梁三郎让她过来就是不想公主误会,看着眼前打情骂俏的两人彼此的眼里只有对方,她虽然觉得遗憾但是也大方祝福两人,她打趣道:“只要有公主在,梁三郎眼里就只有公主,也只能公主才能让梁三郎这般死心塌地了”
梁与桥一副得意的神色,那是自然,我用情专一,一心一意那可不是说说的。
苌乐望着他一副不害臊的模样,她悄悄的往他腰间捏去,他不要脸她还要呢,她同时又对秦凝儿说道:“苌乐在此谢过秦姑娘帮忙治好了驸马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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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秦凝儿,梁与桥拉着苌乐也与宁婉她们道别了,心里也感激她们带着公主玩耍,让她至少能开心的暂时忘却发生的烦心事。
宁婉边同他们道别边说:“梁三,你就应该带着公主来多与我们玩耍”
梁与桥却不理她,玩什么玩?,公主有时间当然是要先和他一起玩了。
烛火的影子投射到了房间的窗户上,一眼看过去烛火的影子在窗户上就像摇曳舞姿的女子,房间的温度有些高,他脱了
外衣,摆成一个大字型的躺在了床上。
刚沐浴完的苌乐,她的发丝上还有些水泽,此刻的眼睛也带着些朦胧,看着床上躺着的大字型驸马,她缓缓开口“你今天下午去那了?”
梁与桥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他眼神闪躲嘴里也含糊不清,对上苌乐清明透彻的眼眸,他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她。
“我去找他了,并且好好教训了他一顿,剩下的公主你不都知道了么?”
她拿着手帕继续擦着发丝上的水泽,他今天下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侍卫早已向她汇报的一清二楚,皇宫中的步步算计也让她变成了和她父皇一样令她最讨厌的模样,“生性多疑”,她还是带着试探的问他,“你不在意么我没了清白之身。”
梁与桥起身来到她的身边,拿过她手中的手帕为她擦拭半湿的青丝,他的心里如巨石坠落,难道陆胡安真做了什么?可可就算真做了什么,他坚定的看着苌乐,“我在意的是你,心疼的是你,不管发生了何事,公主依旧是公主,我也会一如既往爱护公主”
苌乐带着些鼻音,她故意推开他,“啊,梁与桥你真是个呆子,怎么会这么傻?”
他笑嘻嘻的又过去拉着她的手,“傻就傻呗,傻人有傻福!”
苌乐被他这幅模样逗笑了又被他所感动,自己如此试探他,他却依旧毫无芥蒂,她双手环在他的腰上,将头靠在他的心口听到了里面加快的心跳声。
她贝齿轻启“梁与桥,昨夜他并没有得逞。”
梁与桥的心跳更加快了,他就知道陆胡安怎么会得逞呢,公主还是他的公主,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公主,他又觉得委屈,公主就是坏,就是喜欢试探他,让他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不过他还是忍着委屈问她:“公主想怎么处置他?”
苌乐环着他的脖子,狡黠的望着他,“驸马觉不觉得,皇宫中还缺一个姓陆的公公?”
梁与桥用手指小心的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公主真坏,不过这块倒是和他想到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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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梁与桥半蹲在梳妆台傍边,他将石黛放置在石砚上研磨成粉末,然后再加水来调和后用来描眉,他凝神聚会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上,誓要把眼前这张天仙般的脸点缀的更加好看。
苌乐认真的端倪他的模样,想不到她的驸马还会为她描眉梳妆,不过她气恼的看着他,今天可是要打马球的,轻妆淡抹便好,涂了脂粉打马球时流了汗反而会让脸上花了妆。
梁与桥哪里想到这些,他就是心血来潮,他满意的放下手中的动作,好看!再说花了妆我也喜欢!
苌乐揪着他的脸假装生气的说:“到时出丑的是我,又不是驸马”
此时的梁与桥正穿着襻膊将宽袖宽袍扎起来,毕竟要打马球宽袖宽袍的实在不方便,苌乐正在为他系襻膊,但他又觉得她踮起脚尖为自己系襻膊实在辛苦,索性他微微弯下了身子,双手撑在大腿上,刚好能够让她不遗余力的系到襻膊。
苌乐站在他身后为他认真系好后,又来到他的跟前,而他此刻的姿势恰好能够与她平视。
梁与桥笑眯眯的望着她,“公主是不是觉得我系了襻膊后显得更加俊朗了?”
“不要脸!”
他都已经预料到公主会说这句话了,我还有更不要脸的呢,他将就着眼前的姿势,在她脸上偷香一口便狡猾的跑走了。
上半场是女子之间的比试,他在场外看着苌乐骑在马儿身上英姿飒爽,一只手勒着马绳一手执球杖,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将球击入了对方的球门中率先取得了得分!
他高兴的站了起来,为她击掌喝彩,此时她衣袂翩翩就像战场上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
眼看对方的球杖不小心打到苌乐的所骑的马儿身上,让马儿受到了惊吓,他的心就像吊在了悬崖上,生怕她有危险。
但苌乐丝毫不慌张,她放松勒马绳的力道,想让马儿放松下来,她将马儿骑到远离球场的边缘,等马儿平复好心情,她一声“驾”指挥马儿又冲入球场,眼疾手快的夺过对手的球,一马当先再次将球击入了对方的球门。
梁与桥再一次发出了喝彩,悬而未决的心也放了下来,“公主,好样的!”
而再场的男子无不为她英姿飒爽的身姿所吸引,更为她精湛的球技所折服。就连不少女子也对她投去了钦慕的目光。
上半场结束后,毫无疑问,苌乐所在的队伍是赢方,而他此时就像个小迷弟来到她身边,“公主真是英姿焕发,好看极了!”
苌乐挽着他的臂膀俏皮的说:“那下半场呢,驸马可要加油,让我也看看驸马的意气风发”
本来还痴迷望着公主的他,听到公主如此说,他也认真了起来,一会儿必须让公主好好看!
苌乐又为他检查了系的襻膊并没有松,他才骑上小栓为他牵来的马,他翻身纵越上马时还不忘
对着苌乐露出灿烂的笑容,“公主就等着看我表现吧!”
谁知等他一上场,在看到对手时,他就后悔了。
他刚开始在球场上果真像公主说的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抢球,晃球,假动作传球,样样不落,马儿奔跑过程中带来的微风吹起他头上的发带,他得意的望着苌乐,在众人还不知所以然的时候就将球击进了对方球门。
只是后面他越来越懈怠,似乎对方的球门并不是他的目标,他的目标是那个昨天刚被他揍了一顿,却还有精力上场打马球的陆胡安。
他仿佛将陆胡安当做了球门,用尽了全身力气挥动着球杖将球击在陆胡安身上,在众人眼中或许一次两次是无心之举,但是三番五次就有故意之嫌了。
他看着陆胡安吃着哑巴亏,一次又一次承受着他一次比一次重的击球,他已经听到了周围众人对他颇有微词了,而陆胡安也不回击似乎就等着他遭到众人的斥责,马球而已,他不在乎输赢,也不在意别人如何想,他就是要惩罚那个让公主受到委屈的人。
他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在场许多人的不满,甚至连观看比试的皇帝都皱起了眉头,此时唐悟驾着马来到他身边,“梁三,适可为止吧”他想劝说他及时收手,毕竟皇帝还在上面看着,不要惹出了大祸才好。
他原本打算依旧我行我素,但是在看到公主对着他摇摇头示意他收手时,他才停下动作,重新投入到这场原本他就想认真参与并在心上人面前表现的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