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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杀朱厌
落摇心思一动, 忍着心中滚烫,靠近夜清:“陛下,我也想遮一下身形。”
他们同处遮天伞下, 一起隐了身。
夜清握着伞柄的手微用力,身体僵得像木桩。
落摇只觉脸上烫得不行, 她拍拍自己脸颊,轻吁着气:“且忍一忍……嗯,忍一忍!”
她说给自己听的, 可那甜软的声音, 全钻进了旁边人耳中。
夜清闭了闭眼,压低嗓音道:“你将灵力注入万顷琉璃。”
“万顷琉璃?是那琉璃瓶子吗。”
“嗯。”
落摇听他的, 将一缕幽荧所化的灵力注入瓶身, 只见那魄冰所致的瓶身陡然加深了色泽, 其中的金色招摇花淡得只剩一点薄光。
夜清已在她三四米开外。
落摇懂了:“这琉璃瓶……嗯, 这万顷琉璃也能使我隐身。”
夜清:“期间不能使用灵力。”
落摇点点头, 明白了。
若是她动用灵力, 隐身效果就没了。
落摇既已隐去身形, 便大大方方走近了朱厌和银索。
她有些好奇。
银索当真只是从四支的男仙吗?
他真的只是想要朱厌的修为吗?
也不知他们这些天经历了什么,朱厌身上妖气淡了许多, 似乎还受了伤。
银索依旧那副素淡的模样, 眉眼寡淡得不露丝毫情绪。
朱厌看着银索, 温声道:“你如今不比当初,莫要动用灵力。”
银索不置可否。
忽地,朱厌转头, 凌厉的视线落在落摇身上。
落摇心一提, 以为他发现了自己。
变故陡生。
数道黑色雾龙拔地而起, 直冲朱厌而去。
朱厌并非看到了落摇, 而是感应到了这群“孽龙”。
这玩意比妖龙兽品阶高,是源自幽荧的极恶之兽,便是落摇全盛期也未必能招架住这么多“孽龙”。
朱厌不愧是妖族储君,水木双修的功法很是强悍。
他有“生生不息”之道。
天地有水,自然生木。
自成循环,绵延不绝。
眼看朱厌身上淡去的妖气,陡然爆发,瞬间顶满。
饶是对他的功法有所了解,落摇也看得眼热。
仅凭这“生生不息”,想击杀朱厌就绝非易事。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还能不能再战,谁也不知道这“生生不息”能用多少回。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就如朱厌这个人般,让人捉摸不透。
眨眼间,朱厌击杀了一头“孽龙”,旁侧又有两头冲了过来。
只见他红衣轻晃,手中一把轻盈木刺,陡得探出尖锐薄冰,木刺成冰剑,竟一剑将“孽龙”斩做两半。
落摇看得屏息。
她眼眸晶亮,握着“雪尽”的手微微用力。
在亭瞳殿时,她与朱厌打过无数回。
起初还有些收敛。
后来次次都动真格。
她杀气腾腾。
他也次次被激怒。
两人打得不留后手,可末了又都奈何不得谁。
朱厌若是脾气别那么坏。
落摇不介意和他做个朋友——专门干架那种。
然而,这人坏透了。
还欺负过小遮。
她只想揍到他跪地求饶!
夜清看向落摇。
他太了解她了。
哪怕换了副容貌,也能从那双明亮双眼中窥出情绪。
好战、要强。
生得娇弱柔美,却能以手中神伞,荡尽天下不平事。
烛照二字。
本就是天地至阳的意思。
光明、璀璨。
她是上古战神,是天地初开时最盛大的光,是笼罩天地的“太阳”。
落摇低呼一声:“银索!”
她明明眼睛不眨地看着,却不知那两条“孽龙”从何而来,竟冲着银索撞了过去。
银索只是灵力低微的从四支男仙,哪里扛得住这般魔兽偷袭。
落摇答应了要保护他,自是不会让他死在这里。
她握着“雪尽”,刚要靠近,就见一道如瀑水柱落下,砸歪了那袭击银索的孽龙,紧接着水凝结成冰,一个护盾完整护住了银索,密密麻麻的枝芽升起,又加了一层木系护盾。
落摇眼尖,看出了端倪。
朱厌竟将“生生不息”化作一个水木盾,罩住了银索。
别说两头“孽龙”,便是十条也破不了这个盾。
可问题是……
没了“生生不息”,朱厌要如何应战?
朱厌对银索眨眨眼道:“别怕,有我在。”
水木盾中,银索依旧冰冷似霜,浅色的瞳孔留不下丁点涟漪。
朱厌苦笑一声:“你啊,怎变得如此心狠。”
他只说了这一句,便转身去应对“孽龙”。
落摇反倒是看得心情复杂。
这么拼的吗?
就为了入一次鸿蒙树?
若是落摇此时没有幽荧之力,还真是同银索这般,哪怕被“孽龙”的瘴气扫到,都是极凶险的。
不过,落摇行事谨慎,不会依赖旁人。
倘若她没有足够的实力,绝不可能入这七情幻阵的。
就像她初来三界山时,也只想凭课业上长生峰,而没想过去拜访春不然。
朱厌这下不容乐观。
他用“生生不息”维系着水木盾,自身就没了供给。
“孽龙”调转矛头,向着他扑了过来。
然而他并不敢收回“生生不息”,生怕银索有丁点闪失。
如此一来,这一战就难打了。
落摇死死盯着。
她并非挂念朱厌,而是惦记着朱厌说过的那句话——阵心在我身上,我若死了,这便是个死阵,谁都别想出去。
朱厌不能死。
落摇耐住性子,她不想现在出手。
在他撑不住的时候,她再出手也不迟。
朱厌不愧是妖族除妖皇外的第一高手。
实力不容小觑。
这么多“孽龙”,也被他一一斩杀。
水木盾始终如一地护着银索。
那莹润的光泽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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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春日新生的嫩芽,象征着生与希望,在这阴霾的幽荧之地,挣扎出柔软的生机。
朱厌受了伤。
血液与红衣相融,平添了三分艳丽。
他脸颊上也有一道擦伤,那伤口上有“孽龙”的毒气,腐蚀出一道黑红色的伤口,角度刚好划过下颚线,没毁了容貌,反倒又多了些危险气息。
朱厌收了水木盾,温柔看向银索,说道:“放心,有我在,你……”
他话没说完,忽地瞳孔猛缩。
落摇也睁大了眼。
谁都没想到,水木盾撤下的那一刻,安安静静的银索竟抽出腰侧伞剑,冷冽的寒芒闪过,一剑刺进了朱厌的小腹。
此时的朱厌,浑身妖气耗空。
水木盾虽收回来了,“生生不息”却没法立刻发动。
这一剑来得及快,犹如一道虹光。
角度刁钻且暗劲十足。
正中刺进了朱厌的妖丹。
银索面无表情,只眼中漆黑,薄唇轻启,慢慢说道:“朱厌,你让我恶心。”
朱厌怔怔地看着他,眼睛一眨都不眨:“我让你……恶心……”
银索手腕用力,抽出伞剑的同时,一把抓住他领口,将人拉到眼前,他盯着他眸子道:“恶心至极,令人作呕。”
说罢,他将朱厌推下了幽荧深渊。
深渊黑雾蒸腾,狂风猎猎。
那一抹红衣如同天边残阳,坠入无妄之渊。
落摇心猛地提起。
朱厌会死。
这家伙,不是最惜命了吗?
怎么会……
这般毫无防备。
落摇捏了个诀,一闪身便到了幽荧深渊之上。
她因用了灵力,万顷琉璃的隐身效果消失。
银索猛一转头,伞剑铮鸣出鞘,在看清来人是谁后,他浑身僵硬,浅色的眸中是波涛暗涌,“殿下”二字到了唇边,他咬破了下唇,才没能唤出声。
落摇看都没看银索一眼,向着坠落的朱厌飞扑而去。
银索面上血色全无,方才还冷冽狠厉的眸中显出些许茫然,而后是通红的眼尾,他呆呆的看着落摇拥住了朱厌,喃喃出声:“为什么?”
为什么去救他。
银索陡然回神,厉声道:“下方是……”声音被暴起的剑气覆盖,那幻境中的幽荧深渊,已然是另一幅景象。
这是仙族上四支的“上仙”,穷尽灵力布下的杀阵。
为诛杀妖族太子朱厌。
银索义无反顾地冲向幽荧深渊,却被那汩汩剑气给反弹出来。
他还欲再冲下去,手臂被一人拉住。
银索转身,看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少鬼”。
“少鬼”赫然撑着遮天伞。
“你是谁!”
“让开。”
银索眉峰紧蹙,他向后退了一步,视线凝在了那汹涌磅礴的剑气前,心中一片密密麻麻的刺痛,无数思绪翻滚,最后只剩了一句话。
——如果她要救他,他不会杀他。
铺天盖地的悔恨涌上心口,银索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夜清收起了遮天伞,盯着那翻滚着万剑之气的深渊,问道:“诛魔阵?”
银索:“……是。”
夜清:“几重。”
银索:“九十九。”
夜清:“退后。”
说罢,夜清收起了遮天伞,左臂抬起时,九黎壶自宽袖滑落,缓缓升至半空。
灵笼小巧的壶身陡然放大,金莲灿灿,托起了万丈虚空,只见周遭无尽黑雾聚拢,一条条“孽龙”发出凄厉惨叫,最终化作黑气,融入了那深黑色瓶身。
守照珩认出来了:“九黎壶。”
他猛地转身,看向身旁男子:“你是……”
夜清依旧是那副“少鬼”模样,身形单薄瘦削,眉眼精致如画。
若非那滔天“罪业”,任谁也想不到这是那幽荧深渊的主人——魔尊夜清。
轰地一声巨响。
九黎壶破开了诛魔阵。
满溢着杀伐之气的万剑齐断,只余滔天黑气蔓延,幻阵中的幽荧深渊,隐隐像极了真实的深渊。
深不见底的漆黑。
浓郁到遮天蔽日的“罪业”。
这是万恶迸发之始。
是神明摒弃之地。
是连笼罩三界的烈阳,都不愿照耀的罪恶深渊。
夜清垂睫,看着九黎壶中倒影的两个人,淡声道:“她不是去救他。”
守照珩后背挺直,直勾勾看着壶中二人。
夜清望向守照珩:“她是在救你。”
作者有话说:
朱厌:呜,她变了。
落摇:……(后悔救人)
第32章 一人心
九黎壶是“装”下了那诛魔阵。
也只有如此, 才能护住已经入阵的两个人。
这诛魔阵是守照一族的“上仙”提前在妖月峰布下。
潜藏在了春不然的七情幻阵之下。
守照珩将朱厌引到此处,将他推入阵中,才激活了这阵中阵。
诛魔阵满是杀伐之气, 九黎壶能将其缓慢蚕食,等全部吞噬干净, 再将落摇和朱厌放出来即可。
他俩生命无碍,只是要耗些时间。
落摇并不知道外头的情况,她飞扑跃下时感觉到了万千剑气。
她并不知这是诛魔阵, 只当是七情幻阵的极“恶”之处。
得亏落摇是体修, 要不以她这细瘦的胳膊腿,哪里拥得住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妖族太子。
两人落在了一处山谷中。
周遭尽是残剑, 看着像是一处剑冢。
落摇释放出神识, 将周遭扫视一番, 略松了口气。
——暂时安全。
她赶紧把朱厌放平, 检查他的伤势。
朱厌双目紧闭, 银发铺散开来, 落在沾了血渍的红衣上, 凌乱中透着些许脆弱感。
往日里,没人比朱厌更张扬更肆意, 仿佛天下地下就他最大, 而他也嚣张跋扈到了极致, 谁都不放在眼中,包括他的母亲,那位当世妖皇。
落摇最不喜他浑身的这股劲。
嚣张什么, 恣意什么。
不管旁人死活的坏家伙!
只是今日的朱厌, 让落摇很是困惑。
他这是在做什么?
或者该说, 他这算什么?
做戏的话, 也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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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了。
“孽龙”袭击银索时,朱厌那小心翼翼护着的模样,哪怕有几分虚假,也少不了有那几分真。
他真的怕银索出事。
可在他眼里,银索是她,是和他打死打活了十三年的东神帝姬。
朱厌想入鸿蒙树。
落摇能理解。
他辛辛苦苦跑来三界山,哄着她玩儿,不就是图一个去鸿蒙树修行的机会。
可闹成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又是何必?
他拿命护着的人,捅了他一剑……
依着朱厌的性子,不该舍了这条命,也要拖着他一起死吗?
怎么就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坠入这幽荧深渊了。
他心灰意冷个什么劲?
瞧这一副天塌了地裂了不想活了的模样。
这就让落摇无法理解了。
她收住思绪,仔细给朱厌查看伤势。
这一看之下,心拧成了一团。
伤势极重。
危在旦夕。
落摇给他扯开衣襟,露出了他的胸口,这里倒是毫发无伤,肌肉结实,肌理分明,线条自腰处收紧,紧绷的小腹上有一个血窟窿。
银索很清楚他的妖丹所在。
这一剑直刺丹心而去。
朱厌原本就耗损极大,尤其是最后那一波,一方面要护着银索,一方面要应对“孽龙”,彻底透支了妖气,本就于自身有折损,这一剑下去,真的是要他命。
好在落摇荷囊里多的是灵丹妙药。
她先给他止血,又给他喂下去一颗“回生丹”,别说妖丹破损,便是妖丹炸了,也能续住他的命,只是没了妖丹,他会沦为一低等妖族罢了。
做完这些,落摇松了口气。
朱厌死不了。
她抬头望了望上方,只觉一片浓雾遮住了天空,难以辨别方位。
这里是何处?
怎么这般静谧。
落摇不知道的是,若非九黎壶收了诛魔阵,此时她和朱厌面对的就是不间断的万剑齐落。
九十九道落下来,便是落摇和朱厌在全盛状态,也难以招架。
落摇四下打量一番,暂时没看出头绪。
没有危险,也没有出口。
落摇倒是不慌,这七情幻阵是春不然所设,朱厌肯定心里有数,等他醒了,问一问便知。
丹药起了效果。
朱厌身上伤口开始愈合。
他闷哼一声,从昏死中逐渐醒来,腹部传来剧痛,却并非妖丹消散的征兆,而是在慢慢愈合……
愈合?
怎么可能。
朱厌强压着那钻心蚀骨之痛,缓慢睁开眼。
落入眼中的是一容貌清秀的女仙。
她正俯身望着他,长发从纤薄的肩膀滑落,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细滑如薄羽。
守照珩?
不,不是。
守照珩哪里会救他。
她到底是谁?
她叫什么来着。
“落摇?”朱厌记起了她的名字。
落摇问道:“感觉如何?”
朱厌不答反问:“为什么救我?”
落摇:“废话,阵心在你身上,你死了我们都得死!”
朱厌:“……”
落摇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很是纳闷:“我听闻妖族太子最是惜命,为了活着曾闯过九重妖塔……那样的罪都受得了,怎么今日被个小小幻阵给困死了。”
朱厌眉峰蹙了下,别过头去。
落摇在他小腹上戳了下。
朱厌吃痛的闷哼一声,看向她的视线蕴含了怒火:“做什么?”他可以死,但不允许人羞辱他。
落摇又不轻不重戳了下,不给他好脸色:“你想死也先出了这里再死,我救你可不是心怀慈悲,只是不想陪你死在这。”
朱厌不想理她:“死不了。”
落摇赶紧问:“那要如何出去?”
朱厌:“不知道。”
落摇又戳他一下:“好好说话!”
朱厌:“……”
落摇这一下一下的,正中戳在他那尚且恢复中的妖丹上。
她心里有数,人是戳不死的,还能助丹药溶解,加速妖丹的恢复,只是朱厌嘛,少不了受些罪。
受罪又如何。
他活该。
落摇想起那十三年,就恨不得多戳几下。
朱厌深吸口气,说道:“这么大动静,春不然肯定有所察觉,她这幻阵只为考核学生,又怎会造出杀孽……过一阵子,自会开阵。”
落摇心一紧,问道:“那这算我们破阵了吗?”
朱厌不出声了。
落摇并不想惹恼了他。
听他语气,春不然与他很是熟稔。
她还想学千魂道呢。
落摇心思一动,有了新思路:“殿下……”
她改口了,甜甜唤了他一声后道:“你看,我也算救了你一命……”
她话没说完,朱厌盯着她:“谁让你救了。”
落摇一口火气直冲脑顶,一句“不知好歹”跑到嘴边,又生生忍了下去,装乖道:“我反正是救了。”
朱厌冷笑。
落摇:“咱们都是修道之人,讲究个因果报应,我既是救了你,你也该报答我,否则卡了修行瓶颈,全是麻烦。”
朱厌凉凉看她:“挟恩图报?”
落摇笑眯眯的:“没错。”
朱厌似是倦得很,并没心情同她掰扯,“你要什么?”
落摇赶紧道:“你帮我引荐下,我想跟着春不然峰主……”
朱厌斜她:“你到底是谁?”
落摇诚恳道:“落摇。”
朱厌眯起眼睛:“女的?”
落摇给他个白眼:“废话。”
朱厌:“仙族从四支?”
落摇清清嗓子,实在不擅长扯谎,“那个……权宜之计嘛,不是谁都有殿下这胆量,敢大张旗鼓上山,我也是有些仇人的,自是要换个身份。”
朱厌眼睛不眨地看着她,试图看破她的伪装。
然而……
就像之前查看的无数次一般,看不破。
只一点朱厌很清楚。
她身上毫无至阳之力,甚至还隐隐涌动着些许至阴之气。
魔族?
这般理智的魔族,倒是少见。
朱厌神色恹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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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手,上妖月峰是早晚的事,哪需要我引荐。”
春不然喜欢实力强横的修者。
只要不是仙族,再主动一些,她来者不拒。
落摇一听,颇觉美滋滋,她本也没想让朱厌引荐,只要这家伙记得她救了他,别使绊子就行。
“那行。”落摇道,“等出了阵,我便去寻不然峰主。”
她笑逐颜开,一双眼睛清凌凌的,如深谷溪流般透彻。
朱厌心一颤,感觉到了久违的心悸。
他的小帝姬也是这般。
一双眸子清澈。
半点污秽都落不进去。
“你……”
“你这是何必呢?”
他们同时开口,先把话说完的是落摇。
落摇又问他:“你要说什么?”
朱厌顿了顿,回答得是她上一句话:“何必?我心爱之人觉得我恶心。”
落摇:“……”
她忍了忍,实在没忍住,问道:“你一个妖族,哪来的心爱之人。”
朱厌闲闲看她:“妖族怎么了,妖族也有心,有心就有爱。”
落摇细数妖族的三观:“爱一个人肯定要忠贞不一,你知道忠贞二字怎么写?你怕是都没见过吧。”
朱厌:“爱与忠贞并无关系。”
落摇给他白眼:“那你的爱也不值钱。”
朱厌竟问她:“你觉得爱是什么?”
落摇:“……”
她被噎了一下,半晌才道:“那当然是……嗯,相知相惜相许。”
朱厌:“那是神族定义的爱。”
落摇:“总比妖族好!”
朱厌:“你不懂。”
落摇瘪嘴:“呵呵,别说什么爱|欲分家的话,都是扯谈,因爱才生欲,这两者密不可分。”
“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说什么?”
“我是说……”朱厌的伤口好多了,他缓慢坐起身,与她平视,望进她眼中道,“我会爱她所爱,想她所想,尊重她信任她守护她。”
落摇怔怔地,好半晌才眨了眨眼:“你……说得倒是好听。”
朱厌托腮看她:“那你觉得,我在做什么?”他可不只是说说,而是一直在做。
落摇:“谁知道你在做什么!”
朱厌慢悠悠道:“她认得忠贞二字,我便认得;她想要相知相惜相许,我便学与她相知相惜相许;她一生只此一人,我便只她一人。”
他这番话,解释了自己的那句话——爱与忠贞无关。
朱厌的爱,只和那一人有关。
她坚守的,他会去坚守。
她想要的,他会去学习。
他一个妖族的价值观和神族截然不同,可他愿意为她成为“神族”。
落摇难得正色看他,只是眸中依旧不解:“为什么?”
朱厌:“嗯?”
落摇咬了咬下唇:“为什么会心仪于……嗯……她。”
她不理解,完全想不明白。
那十三年,他们打得头破血流,见面就是吵架,偶尔坐下来也是因为筋疲力尽,哪怕喝口茶,落摇都恨不得给他下毒。
就这样的关系……
朱厌说他喜欢她。
甚至愿意为她遵循神族的规矩。
怎么可能?
逻辑呢。
这怎么想都不合理。
朱厌忽然道:“给你看个东西。”
落摇:“什么?”
她始终对他心存戒备,清凌凌的眸子难掩警惕。
她这副模样,越发勾连起朱厌的回忆。
他自嘲一笑,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没有至阳之力又如何?
感受不到气息又如何?
甚至是有灵脉又怎样?
他只她相处了这么一会儿。
那日思夜想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朱厌只觉得自己蠢透了。
他这阵子也疑心过,又觉得是她没了神骨,性情大变,不复当年的活泼恣意,还为此心疼不止,处处小心呵护,只愿早些陪她入鸿蒙树,好让她恢复如初。
然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朱厌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一如二百年前。
“我把与她相处的日子化作了‘忆珠’。”
“你……”好无聊!
“长夜漫漫,我又上不了东神山,总得给自己留些念想。”
“……”
“你看看吧……”朱厌盯着她,压着眸中炽热的火焰,竭力平静说道,“我想给你看看。”
朱厌嗓音极好。
低低说话时,每个字都像情话。
落摇盯他一眼,心想——骗子。
还一心一意都是东神帝姬呢。
这会儿干嘛对她这副腔调。
“不看!”
“……”
“谁管你心仪于谁,我只是略有好奇罢了,但也没那么好奇,况且这是你们的私事,我干吗要知道?”
落摇已然看穿他的诡计:“你莫要害我,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我可惹不起东神山。”
朱厌笑了,被她这认认真真却漏洞百出的模样给惹笑了。
朱厌知道如何试探她,说道:“那算了,这‘忆珠’里的确藏着不少秘密。”
落摇:“……”
朱厌慢悠悠道:“比如东神帝姬,为何会神骨受损。”
落摇:“!”
第33章 见钟情
落摇心动了。
这些年来, 她在寻找如何修复神骨的过程中,也一直在思索着,自己究竟是怎么损伤了神骨。
落摇在亭瞳殿的十三年, 神骨没问题。
她虽时常与朱厌干架,也经常打得遍体鳞伤, 可绝对动撼动不了神骨。
神骨对于神族,是非常核心的存在。
就像妖丹之于妖族。
朱厌方才妖丹受创,危在旦夕, 他能逐渐恢复, 是因为妖丹在恢复。
若是妖丹不恢复,朱厌必死无疑。
神族也是如此。
按理说, 以落摇这般神骨受损的状态, 早该一命呜呼。
可她好生生活着, 只是没了修为而已。
不过, 她刚发现神骨受损时, 爹爹给她找了大量的灵丹妙药, 想了无数治愈法门……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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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些天材地宝的缘故, 虽无法修复神骨,却堪堪吊住了她的性命。
落摇的神骨, 是在她回到东神山后折损的。
身体没有受伤。
灵力充盈似海。
赤鸦宫里也没有任何危险。
可她的神骨就这么恍惚之间, 受损严重。
青伏当时迁怒于朱厌, 以为是他动了什么手脚。
落摇虽恨朱厌,却也不会让他背锅——
这事与他无关,也与妖族无关。
她为了神族和妖族不开战, 不惜说出心仪于他的蠢话, 又怎会在此时功亏一篑。
别说这事与朱厌无关了。
便是朱厌真给她下了慢性毒, 也是她技不如人。
落摇盯着朱厌:“所以说, 是你弄坏了东神帝姬的神骨。”
朱厌:“我那般心仪于她,恨不得为她摘天上星月,又怎会让她受此折辱。”
那般骄傲的小帝姬,神骨受损犹如折翼的飞鸟。
精神上的痛苦远超身体。
落摇懒得听他这些有的没的,问道:“与你无关的话,这‘忆珠’里又怎会有相关信息?”
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好奇,嗯……神族帝姬神骨受损这般事,谁听了都会好奇。”
落摇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便整个欲盖弥彰。
朱厌眼中笑意更深。
“你自己看。”
“……”
“这事蹊跷得很,若是不查明,哪怕入了鸿蒙树,修复神骨,也不得安生。”
朱厌循循善诱,落摇犹豫不决。
按理说,看就看了。
可是,以她对朱厌的了解,这家伙分明是挖好坑等她跳,妥妥的不安好心。
这坑,跳还是不跳?
落摇心一横,盯着朱厌道:“你若骗我……”
朱厌:“天打雷劈。”
落摇瘪瘪嘴,对这话很不以为然。
又不是心誓。
哪来的天打雷劈。
朱厌从灵囊中取出一个雪白的玉盒,看得出材质很不一般,莹润的光泽透着融融暖意,不是魔域之物,而是落摇常用来装至阳丹的盒子。
“眼熟吧。”
“不。”
朱厌笑笑不语,他小心打开玉盒,原本放着至阳丹的锦缎上,有一枚剔透的金红色珠子。
它有鸽子蛋般大小,通体光滑透亮,其中有金色和红色的丝雾缠绕,隐隐能看出些许凌乱的光斑,似是倒映着万千情紊,斑斓瑰丽。
这‘忆珠’是如何炼化的?
落摇心生好奇,但没有多问。
朱厌在那枚金红色萦绕的剔透珠子上一点,落摇只觉心神一震,眼前景象微晃,她竟是离了那万剑剑冢,身处幽暗魔域。
这是……
朱厌的声音响在她耳畔:“忆珠勾连着我的识海。”
落摇:“……”
可真够大胆的,把她引入识海,真当她不会杀他啊!
朱厌仿佛有读心术法,凉凉道:“你杀了我,就别想知道神骨受损之谜了。”
落摇假笑道:“殿下说什么呢,我怎会杀你。”
她声音甜甜的,朱厌只听得心尖犯痒。
他敛住心神,带她看过去:“这是我们的初遇。”
落摇纠正他:“是你和东神帝姬。”
朱厌不置可否。
识海中的景象并不真实,带着浓浓的迷离感。
落摇从未想到,自己会以朱厌的视角,重新审视这段过往。
那十三年的经历。
她自是记得的,只是以她个人的视角难免偏颇,无法窥其全貌,有了朱厌的视角,她才能了解得更全面些。
落摇“看见”了自己。
这感觉挺奇怪的。
并非照镜子那般,而是像看着一个与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人,在做着一些她经历过的事。
心砰地一跳。
落摇眨了眨眼。
她半晌才意识到,这居然是朱厌的感受。
是了……
她现在是朱厌——看他所看,听他所听,感他所感。
朱厌第一次见到她,竟然心跳得这么快?
为什么。
“我这是一见钟情。”
“对那把神伞?”
“不解风情。”
“……”
落摇看向了橙光盛大的遮天伞,它虚浮在半空中,通身是神光,至阳之气翻涌,零落的光线如同金雨般坠落,笼罩着伞下的少女。
她依旧穿着暖白色长裙,柔软的袖口有一圈圈晶亮的金色小花,给雪白的手腕添了几分朝阳般的暖意。
少女昏倒在地,发簪早就不知踪影,长发如瀑般铺散开来,衬得身形越发纤细单薄。神伞落下的金雨映亮了她的面庞,哪怕紧闭着双眸,也好看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无法形容的美貌,有着魔域从未有过的明媚与灿烂。
朱厌的心跳更快,砰砰砰声中,萦绕着一句心声——她若是睁开眼,该是怎样一番盛景。
落摇:“……”
朱厌故意道:“是不是很美?”
落摇:“…………”
尬死了,早知道“忆珠”是这样的视角,她打死不看!
“明白什么叫一见钟情了?”
“那又怎样,一副皮囊而已,殿下找傀儡师照着捏一个便是。”
“你不懂。”朱厌慢悠悠道,“我最初只想着,她若睁开眼,一定美极了,后来才发现,她说话时最美,再后来……嗯,我喜欢她扑向我时的神采奕奕。”
谁扑向你了!
到嘴边的话,落摇硬生生咽了回去。
若是不必感受不到朱厌的情绪,那这“忆珠”到也挺好。
落摇看到了自己不曾知晓的事。
比如朱厌救她并不容易。
小遮护主,任朱厌怎么好生说道,它都不肯收起金雨,死死护着伞下少女,大有天荒地老的架势。
这幽荧深渊可不太平,有各种凶兽出没,还有那沉睡的魔尊,有苏醒的迹象。
朱厌在此耽误了好一会儿,小遮一直不理他。
随侍的妖仆道:“殿下,此地不宜久留。”
朱厌看了眼那昏迷的少女,没走。
一天、两天、三天……
足足七天过去了。
落摇惊讶道:“你竟守了这么久。”
朱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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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
落摇:“……”
这七天七夜,无数凶兽扑过来,朱厌都一一将其摆平,若非他的“生生不息”,还真撑不了这么久。
小遮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神器。
愣是这般一直护着落摇,等着主人醒来。
直到落摇动了动。
小遮也油尽灯枯。
神伞光华散去,化作一把普通至极的油纸伞,摔落在地。
朱厌宽袖轻拂,收起了这把忠心护主的神伞,看向了于昏睡中微微蹙眉的白衣少女。
她是谁?
叫什么?
神族的年龄莫测,她看似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可真正的年龄……也许万万岁都有了。
“前……”朱厌本想客气地唤一声前辈。
少女似是牵动了伤口,无意识地轻|吟了一声。
声线轻柔,音调绵软,透着淡淡的清甜,直让人耳朵都酥了大半。
朱厌愣住
他喉结微微滚动。
却道不出那声前辈了。
“冒犯了。”
朱厌将她弯腰抱起,掌心水绿色萦绕,用“生生不息”助其恢复伤口。
落摇看得心情复杂,她属实没想到……
朱厌救她救得这么费劲。
也没想到,这家伙待她如此用心。
图什么呢?
她那副皮囊来自自父亲母亲,好看是肯定好看的,只是……至于吗。
一张脸而已……
落摇脑中蓦地闪过魔尊那冷白俊逸、惊艳绝伦的模样。
“……”
有一点理解了。
落摇伤得很重。
其实她至今也不知道自己踏入幽荧深渊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恍惚间踏进去。
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便身处妖皇宫了。
朱厌将她带回亭瞳殿后,立即招来妖族最好的医师,给她治疗身体。
他因为是水木双修,对医术有着天然的体悟,又因为“生生不息”的缘故,研究过不少医书。
他日夜守在落摇身边,同医师们一起琢磨治疗方案,用了整整三个月功夫,才终于让落摇醒了过来。
三个月……
着实费心了。
落摇对此一无所知,她只知道自己醒来时……
朱厌看着她睁开眼,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他心跳得极快,周遭一切像潮水般褪去,只留眼前少女。
她半坐在猩红软榻上,如初生朝阳般明媚灿烂,那双眸子比他想象中还美,清凌凌的,犹如水洗的天空,那眼底染着些许迷惑,像极了澄澈天边飘过的几缕丝带般的云彩。
“不必言谢,”朱厌只觉这些天的日夜不眠全值了,看到她醒来,他心中涌荡着喜悦,脱口便是,“今晚就以身相许吧。”
再度听到这段话。
落摇满心都是无语。
朱厌并无恶意,也没有戏弄的心思。
他说这话时,甚至想的是——滋补她的身体。
在妖族的价值观里。
双修是恢复身体最快的法子。
朱厌愿意把修为渡给她,所以才说了这样的话。
然而……
当时的落摇听不懂。
她只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当场就扑向他。
如果这是朱厌口中的“扑向他”。
那她的确扑了。
扑过去对着他面门就是一拳。
彼时落摇身体还没恢复,朱厌又不是个低等妖族,他轻松接住她的拳头,目中透着惊讶。
落摇怒道:“你做梦!”
后来的记忆……
落摇全知道了。
她醒了,也就不存在盲区,基本上都是她记得的事。
只不过,同样的打打杀杀。
朱厌和她的感受截然不同。
落摇是气得肝疼,见面就要打,一点不留手。
朱厌呢,每次都是心情愉悦,甚至是……兴奋。
因着身处他的识海。
落摇感受到了这股“兴奋”。
她脸一热,忍不住骂道:“变态!”
朱厌坦荡荡的:“这有什么,对心爱之人有欲望,人之常情罢了。”
落摇:“………………”
她不想看了,这“忆珠”里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朱厌也怕吓着她,略微拨弄了一下道:“好了,我也只是想想,那十三年,我不也……什么都没做。”
他的确什么都没做。
每日见着她,逗弄她,和她打打闹闹。
心里装着一堆黄色废料。
却没多碰她一根手指。
爱她所爱。
想她所想。
尊重她信任她守护她。
他绝不是说说而已。
这“忆珠”把落摇给看得心情复杂。
事还是那些事。
记忆也没有丝毫虚假。
只是感受截然不同。
感受……
落摇又想起了夜清那句话——与其听人言,不如自己去感受。
同一件事。
怎么会有这样翻天覆地的不同感受呢?
落摇忍不住陷入深思。
朱厌忽地道:“子时了,春不然可算是破了这‘恶’阵。”
落摇回神。
耳边先闪过的是——子时!
她心蓦地一紧,只觉周身灵力像融化的冰雪般,瞬间从四肢百骸流走,没留下一丝一毫。
糟糕!
今日要错过时辰了!
第34章 破杀阵
这还是落摇第一次失约。
他们在阵中耽误太久, 尤其是掉进这奇奇怪怪的剑冢后,又是给朱厌疗伤,又是同他一起看“忆珠”, 不知不觉竟到了这个时辰。
忆珠还没看完。
大概还有五六年光景。
关于落摇神骨受损之谜,想必在很后面了。
落摇:“你给它加个速……”
她没说完, 朱厌便道:“急什么,出阵再看。”
落摇瞪他:“你故意的。”
既然那些黄色废料可以拨弄,那其他的回忆肯定也能, 只是这家伙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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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速, 非让她一点点看过去。
朱厌笑眯眯道:“嗯,我故意的。”
落摇:“…………”所以说, 她讨厌他!
“走吧。”朱厌伸手去牵她, 神色略显凝重, “这幻阵不对劲, 我们恐怕掉进了阵中阵。”
落摇心一紧:“阵中阵?”
朱厌看了看四周景象, 说道:“我曾入过仙族的绝杀阵, 阵中便是剑冢的模样。”
落摇早就扫视过周围, 自然知道这里是一副什么模样。
幽幽峡谷,万千断剑。
金戈之气遍布。
落摇想到银索, 心咯噔了一下。
她一边觉得荒谬, 一边又觉得可能性很大。
为什么?
守照珩怎么会扮做一个小小银索?
他来三界山做什么?
落摇收住思绪, 不想对着朱厌暴露太多。
不能让朱厌起疑。
他和守照珩不对付。
落摇开口,想要打消朱厌的念想:“怎么可能,若这是仙族布下的绝杀阵, 又怎会这般安静?”
“也是。”朱厌也在纳闷, “按理说, 早该有万剑齐落, 把你我捅成一对苦命鸳鸯了。”
落摇:“………………”这人就不该长嘴。
朱厌喜欢她气鼓鼓的模样,尤其是说不过想打他的模样……
特别可爱。
可爱得让人想捏一下。
他想想这二百年的相思,一时没忍住,捏她脸颊。
细滑柔嫩,他的手指像被吸住了一般。
“啧,真软。”
“朱厌!”
落摇一气之下去拔伞剑,“雪尽”在手,却没了之前的威力,它软趴趴的瘫在她掌心,一如软趴趴的她。
灵力没了。
幽荧之力没了。
方才体内还清晰的灵脉,此时消失无踪。
这幽荧也太无情了。
说没就没啊。
朱厌察觉到她的异常,轻轻弹开那把雪白色的伞剑,抚向她细白的手腕。
“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方才还一股子蛮劲,怎么一下子全散了。
落摇甩开他手:“与你无关。”
朱厌越发确定了。
她神骨受损,灵脉自是无处着落,修为全无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之前不知用了什么法门,竟有了那般通天之力,让他误会许久。
青伏帝君这又是何必。
既给他送了信,让他来三界书院。
又把她给周全得如同铁桶一块。
——害他好找。
朱厌想到神族的能耐,只当落摇这让人看不透的伪装以及暂时的灵脉,皆是青伏所为。
他也没着恼,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