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章 粉色荷包
贺云深有点气恼,垂眸看着军裤里隐隐透出轮廓的小贺。
这是他在面对宁晚晚时第一次这么失态,过去的宁晚晚在纠缠他时只会让他觉得十分反感。
即使脱光了也让他提不起丝毫感兴趣。
而今天的宁晚晚不仅没纠缠他,甚至将自己裹的像个粽子,但他却失态了。
想到这,贺云深黑着脸就去了厨房,而后提着满满一桶凉水回到了院子里。
月光下,他打着赤膊站在院子里,精壮的腰身结实有力。
只见他将木桶高举过头,顷刻间凉水倾泻而下,就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宁晚晚洗好了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花被单重新裹好。
而后自己推着轮椅从洗澡房挪了出去,院子里的贺云深早已换了一套常服。
湿漉漉的黑发还挂着水珠,一副刚洗过澡的模样。
宁晚晚看着院子里的一大摊水还在心底腹诽,兵哥哥都这么生猛的吗?直接站院子里露天洗澡?
不等她把心底的疑问问出口,贺云深上前就推着她回了卧室。
“早点休息,有事喊我”。
然后这狗男人就臭着一张脸离开了。
宁晚晚:臭着一张脸给谁看!小心早衰!哼!
暗自懊恼的贺云深随后在院子里打了两套军体拳才回屋,这时宁晚晚的屋里已经熄了灯。
眼角余光却意外发现宁晚晚的门边挂着一个粉红色的小荷包,几只蚊子像是有意避开这荷包似的,在门的另一头烦躁的飞舞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那三个通红的蚊子包,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宁晚晚的门口,小心翼翼的将荷包提在了手里。
随后又拿到那几只蚊子跟前晃了两下,眼见那几只蚊子被熏的落荒而逃了。
贺云深心想,这可是好东西啊。
西南地区这么多蚊虫,这荷包挂在身上简直就是免死金牌啊。
他心虚的望了一眼,然后鬼鬼祟祟的将荷包收进了怀里。
第二天一早,方少诚就带着行李过来辞行了。
贺云深还没去部队,站在门口和方少诚说着话。
“云深,晚晚没起来就别叫她了”。
“兰兰这次伤的比较重,爸爸和你妈妈就先带她回京市了,我们下次再来看你和晚晚”。
“替我们照顾好晚晚,她身子不好,我们又不在身边,晚晚她只能依靠你了”。
说罢在贺云深的肩膀上郑重的拍了拍,随后又将一封信递到了他的手里。
“这是晚晚亲生父母写给她的信,你帮忙转交给她吧,我们这就走了”。
贺云深将信仔细的收好,抬腿就朝车边走去,“爸,我会照顾好晚晚的,上车,我去送你们去火车站”。
方少诚摇头拒绝了,抬手推了推鼻梁上金丝眼镜。
“云深,我和你妈都安排好了,车已经等在路口了,不用送,你去忙吧”。
“好的爸,一路顺风”。
说罢抬腿就朝远处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朝贺云深挥了挥手。
贺云深也挥了挥手,看着方少诚渐渐消失的背影,他也开车去了部队。
宁晚晚醒的时候许翠花已经来了,正在厨房帮忙收拾着卫生。
屋子里飘着饭香味,宁晚晚打了个小哈欠,起身穿好衣裳就挪到了轮椅上。
在这个过程中,她惊奇的发现自己双脚的脚趾居然可以微微动了,宁晚晚笑了笑,距离摆脱轮椅的日子又进了一步。
许翠花听见动静也到了门口,笑眯眯的开口,“晚晚,需要我帮忙吗”?
宁晚晚没出声,推着轮椅就到了门口,她今天穿了一件果绿色的裙子,透亮的颜色看起来清爽极了。
头发一半披散在背后,一半用同色系的发带扎了起来,还绑了个蝴蝶结。
“妹子,你咋穿啥都这么好看呐,可羡慕死人了”。
许翠花一边帮忙推轮椅,一边由衷的赞美。
“嫂子,你过奖了,你就是不爱打扮,你若是打扮起来,肯定比我还好看”。
手腕上突然传来痒痒的感觉,宁晚晚不在意的轻抓了两把,才惊奇的发现自己白皙的手腕上居然被蚊子叮了一个小红包。
不对啊,她明明在门口挂了荷包,怎么还会被蚊子叮呐。
随即抬眸朝卧室门口望去,可是门口哪里还有荷包的踪影,只留一个空荡荡的钉子孤孤单单的待在墙上。
怎么会不见了呐?家里招贼了?宁晚晚歪着小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哪有贼人就只偷个荷包的?她微微的叹了口气,心想算了,有空再做两个就是了。
到了饭桌旁,宁晚晚看着桌上的清淡早餐唇角弯了弯,她早餐清淡惯了,正符合她的口味。
“贺团长真是个贴心的,这粥熬的刚刚好,晚晚你也是有福气的”。
宁晚晚吃的正香,闻言手上的筷子一顿,指着桌上的白粥和水煮蛋问道。
“嫂子,这早餐不是你做的吗”?
嫂子也放下来了碗筷,笑眯眯的说道,“我八点才来,哪里能熬的出这么软烂的粥啊,这几天都是贺团长提前做好的,我也就是帮你端上来罢了”。
接着笑眯眯的说道,“像贺团长这么贴心的男人可不多见了,怪会照顾人的”。
宁晚晚的小嘴张成了“0”型,随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嫂子,一会吃完饭咱们去集市吧,家里没什么菜了,咱俩去买点菜回来”。
宁晚晚不知道方少诚夫妇已经离开的事,还想着中午做两个小菜送过去。
“欸”……
嫂子一边喝粥,一边应了下来。
部队里的贺云深今天走到哪里都带着一股草药香,身边的杨副团长和几个营长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他。
这其中也包括李萍和张芸家的男人。
“贺团,你身上这是啥味啊?味道怪好闻的”。
贺云深闻言,抬起自己的衣袖左右闻了闻,“没味啊,怎么了”?
杨副团挠了挠头,抬手指着贺云深鼓鼓囊囊的上衣口袋说道,“好像是从这发出来的”。
贺云深大囧,突然就想起了口袋里的荷包,语气有点局促,“那个……晚晚给我缝了个荷包,说是能提神,就随身带着了”。
众人一听可激动坏了,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贺云深提起他媳妇的事。
杨副团和贺云深平日里私交最好,眼见贺云深犹犹豫豫的不想拿,他咧嘴一阵坏笑,一把从身后就将人给抱住了。
“杨旭刚,你皮痒了是吧”?贺云深咬牙切齿的笑骂。
“嘿嘿,贺团,哥几个对不住了啊”……
说罢其余几个营长笑嘻嘻的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从贺云深的口袋里将荷包掏了出来。
“欸,这咋是粉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