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她不过是个舔狗罢了。”
离上课还有两分钟，周围桌椅挪动声、同学交流声，嘈杂又混乱。
言归霁眼里遍布红血丝，看得出来他昨晚绝对没睡好，他自顾自继续说：“别误会，我不是咒你……”
是那个梦，实在太清晰了。
他就像是获得了上帝视角，旁观了一切的发生。
他梦见，言母给黎南星打电话给他过生日。
因为距离高考只剩一天，言母并没有大肆操办，只邀请了黎南星来家里吃个便饭。
在半路上，黎南星接到了虞沐儿的电话。
虞沐儿没说话，而是给黎南星播放了一段音频，听背景音很杂乱，像是偷录的。
“我为什么一定要和黎南星在一起？就因为她是黎家大小姐吗？”
“是她要喜欢我的，是她要追在我后面的，是她心甘情愿要和我在一起。那只是她的意愿，并不是我的。”
“她不过是个舔狗罢了。”
下一秒——
一辆货车直直朝黑色保姆车撞了过来，发出砰得一声巨响！
梦境戛然而止。
言归霁本以为是个噩梦，可以往，无论多么恐怖的梦，刚醒来或许会记得，随着时间推移，记忆会越来越模糊。
昨晚那场梦却不一样。
所有细节，都历历在目，刻骨难灭。
就好像……黎南星真的经历了那场车祸。
听完言归霁的描述，黎南星扬了下眉，矜贵淡然：“所以呢？”
言归霁一愣。
也是，一场梦而已，如何能当真。
“我…我知道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就是想提醒你注意安全。”
“多谢你的没用的提醒。”黎南星微微一笑，“那你现在可以滚了吗？”
言归霁攥着笔杆的手指收紧，骨节泛着青白色。
黎南星越是这个态度，他越是觉得，黎南星或许也做了类似的梦。
不然怎么解释，她对他的态度在短时间之内，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真的会在未来，对她说出那么伤人的话吗？
言归霁思绪混乱，不安、后悔、恐惧……种种情绪占据了他的脑海，喃喃轻语：“黎南星，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黎南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还用问吗？她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黎南星都在反思，是不是她那些发疯语录还不够疯？
“言归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我也不想知道。”
“我唯一确定的是，我很讨厌你，因为你这个人真的很烦，就像阴沟里阴暗爬行的老鼠一样，让人反感，让人恶心。”
言归霁脸色苍白：“你这么觉得吗？”
“没错。”
话说到这个份上，言归霁也是要脸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收拾东西起身，和别人换了个位置。
黎南星却蹙了蹙眉。
言归霁也重生了吗？
……不，重生的话，大概率会和她一样，受限于某种不可言说的规则。
比如不能透露给别人重生的事情，还有不能告诉别人未来发生的事情。
言归霁那个梦更像是预知到了未来的某个场景，或者说看到了未来的一个片段。
当然，是他自己戏太多，觉得她是因为参加他的生日才出车祸。
其实重生前她后来和言归霁已经渐行渐远了，他的生日言母是邀请了，但她压根没去。
她出车祸那天，是去给乔染养的宠物仓鼠过三岁大寿。
但也不是乔染的锅，根源是黎家有人想要她的命。
黎南星揉了揉眉心，感觉重生回来的生活好累哦。
不仅要保住自己的小命，还要改变邻居友友们的命运。
打起精神吧。
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铃声响起，数学老师那熟悉的腔调响起：
“孩子们来看卷子啊，好，第一题就不用讲了，送分题，第二题也跳过，这题做错的别说你的数学是我教的，就说是体育老师教的！第三题我们重点关注一下，这道题很多同学做错啊……”
一套卷子讲到最后，数学老师突然cue了黎南星：“黎南星，黎同学。”
黎南星不明就里，站了起来。
国际班和1班的学生全都朝她看了过来。
数学老师笑眯眯的：“能不能和大家分享一下你最后一道题的思路？我觉得你解得非常好，比韩京延那个解法更好。”
黎南星一脸无辜：“就他教我的。”
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清了清嗓子：“咳，很好，黎同学学习精神可嘉，韩同学乐于助人也很好，大家要多向他们两个学习。”
有几个男生怪声怪气笑起来。
“哎呀，我也好想有个女生跟我一起学习啊~~”
“老师，咱们学校别光放卷子啊，什么时候给我发个女朋友啊。”
“哎呀，老师你不懂，两个人一起，不仅能学习，还能干别的呢~~”
这几个男生都是国际班的，是那种家境不错且不学无术纨绔公子哥儿，就爱在课堂上接老师话茬。
他们这语气，就像是黎南星和韩京延单独在一起，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一般。
和造黄谣差不多。
数学老师皱了皱眉，严肃着一张脸维持课堂纪律：“行了，安静！我们来看最后一题……”
他想一笔带过，不意味着黎南星愿意就这么算了。
千娇百宠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忍受一丁点委屈。
她看向那几个男生，甜甜一笑，晃得那几人都神魂颠倒的。
我去…黎南星怎么冲我笑了，是不是喜欢我啊……
然后他们就见证了黎南星用最甜的笑容，说最狠的话：“这么着急议论别人，是急着回家奔丧吗？”
众人：！
“不过我看你们逻辑这么混乱，语言这么匮乏，小脑这么不发达，去奔丧都不知道谁死了爸还是死了妈吧。”
众人：！！！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黎南星这战斗能力也太强了吧！
几个纨绔子弟脸都绿了。
“黎南星你什么意思……”
黎南星淡定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道：
“这都听不懂？还好我对你们的智商没有什么期待，毕竟不是所有的虫子都能变成蝴蝶，因为有的虫子——”
“它是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