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是舍不得碰，还是不行
韩京延一身制服干净笔挺，领带打得整整齐齐，鞋子边缘更是强迫症般擦的雪白。
被黎南星拦住去路，韩京延黑框眼镜下的褐色眼眸掠过一抹困惑，实在想不到自己和黎南星这位风云人物有任何交集。
“……你要问什么题目？”他看了眼腕表，“我最多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能给你。”
黎南星笑容一僵。
不愧是死了还在坟头刷题的学霸，张口就是和学习有关。
“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想请你帮忙。”黎南星竖起一根白软手指，示意要求真的很小很小，“我想考清华，你帮我补补课呗，作为等价交换，我可以给你……”
韩京延嘴角微抽：“你再说一遍。”
黎南星面不改色：“等价交换。”
“上一句。”
“帮我补课。”
“再上一句。”
“考清华啊，怎么了？”
韩京延犹豫了几秒，想起黎南星那广为流传的5分数学成绩，委婉道：
“那个……同学，我知道高三学习压力很大，精神状态有一点点失控是很正常的，建议你可以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找一下心理老师，做个疏导……”
黎南星：？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韩京延是觉得她在发疯。
“噗嗤……”
周围全是哄笑声。
言归霁皱眉。
黎南星怎么可能缺补课老师？
给她辅导功课的都是时薪五位数的各科金牌名师。
她为什么要去找韩京延……
好在黎南星心理素质强大，别人怎么笑她都无所谓，少女压低声音：“我就问你，京大附中和泷海高中的内部绝密试卷，想不想要？”
韩京延无动于衷的往前走。
黎南星抱着手臂，一脸不慌。
果不其然，韩京延走着走着，又倒了回来。
“……你真有他们的卷子？”
黎南星勾唇，哼，这还拿不下你。
三年“坟友”可不是白当的。
“喏，就在那。”黎南星指了下秦野所在的位置，少年手里提着的粉色书包鼓鼓囊囊，但她话锋一转，拖长音调，“可我凭什么给你呢？韩、京、延、同、学~”
女孩声音娇软温糯，仿佛做再恶劣的事情都会被原谅。
韩京延可耻的心动了。
——当然，是为卷子。
他呼出一口气，认命般开口：“黎同学，我非常赞成你提出的等价交换原则。”
“那就加个好友吧，大课间详聊。”黎南星掏出手机，点开二维码。
黎南星是因为国际班对手机管得不严，韩京延这种学霸是老师们的心尖宠，对他带手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韩京延默默扫了她微信。
黎南星忽然道：“你怎么知道我姓黎？”
她眨巴眨巴眼睛，期待的看着韩京延。
难道韩京延有死后的记忆吗？还是他也重生了？？
这个问题，就像东北人问你咋知道我是哪儿的捏，我也煤有口音啊一样好笑。
学霸的概括能力很强，只用了两个字就让黎南星破防：
“5分。”
“……”黎南星磨了磨牙，你给我等着，今天我就把省实验的内部题也搞来！
姓韩的，我要用试卷的酷刑，狠狠的折磨你！
加上好友，韩京延就进校了。
但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以至于言归霁到高三1班的时候，班上不少同学都对他投来了微妙的眼神。
虞沐儿也是1班的，主动上前和他打招呼：“阿霁，早呀。”
言归霁冷淡的应了声，将书包挂在桌子侧边。
虞沐儿习以为常，佯装无辜好奇的问：
“黎南星为什么不找你补课啊？虽然韩京延是年级第一，可阿霁你也是年级第二啊。”
一句话，成功令言归霁黑了脸。
他冷冷道：“随便，她的事情和我无关。”
“可是……”虞沐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言归霁凉薄睇了一眼，“你很闲吗？”
虞沐儿讪笑了下，知道挑拨离间也急不得，只能回了自己位置。
……
校门口。
站了一早上，黎南星也没等到宋清茹的出现。
至于时越，他很少来学校，想见他估计还得让老爸帮忙。
快到打铃时间，几个吊儿郎当的男生姗姗来迟。
青禾是南城最好的高中，生源除了掐尖的优等生，也难免有交择校费进来的纨绔子弟。
换了别的班学生值周，一般不敢招惹他们。
这些纨绔也没想到，会被黎南星拦在校门口。
“同学，你们没戴校徽。”黎南星瞟了一眼为首的男生，他戴了个黑钻耳钉很惹眼，“还有，升旗不可以戴任何首饰，麻烦摘一下。”
黑耳钉愣了下，认出黎南星后嗤笑出声：“那怎么办啊，黎大小姐。”
黎南星：“左转小卖部，有卖的。”
她板着小脸，可鼻尖和下巴都冻得红红的，看着不仅没有半分面若寒霜的冷意，反而有种倔强且可怜的破碎感。
“谁说校徽了，我说耳钉……我不会摘啊，要不你帮帮我吧。”黑耳钉笑得落拓不羁，玩世不恭。
黎南星微微一笑，晃得他眼前一花，然后就听到女孩无情道：
“那你报警吧。”
“……”
黑耳钉的小跟班没绷住，全都笑出声。
被他瞪了一眼，才稍稍收敛。
“老大，我去买。”一个小跟班踊跃去买校徽了。
其他人等在原地，闲着也是闲着，黑耳钉故意当着黎南星的面，和跟班们开起了黄/腔。
“哎呀，昨晚陪了它一晚上，它太干净了，还是舍不得碰它……”
跟班们秒懂，却还故意配合道：
“岸哥，喜欢是放肆，但爱是克制嘛。”
“在不确定对它负责的情况下，岸哥你还是别碰它了！”
“我也舍不得，它那么纯洁，我一见它就软了，全身都硬不起来……”
旁边一起值周的女孩子都听得脸红了，黎南星在那个被叫岸哥的男生挑衅看过来时，一脸淡定道：
“是舍不得碰，还是不行，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同学都抄的飞起了，你还舍不得碰作业。”
“考试就流了那么一点点分数，你现在最大的矛盾，是学习的知识文化和落后的记忆之间的矛盾。”
“赶紧戴好校徽进去学习，就算累死自己也要卷死同学，你爸妈还等着抱成绩呢。”
傅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