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抉择
“不疼了？还有意识？我又没死么，似乎只能思考，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操控，到底死没死？还是说我又重生了？我这又跑谁的肚子里了？“
“明明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还没见识见识修仙的风景”
“爷爷他老人家一定很伤心吧，或许十三年前我的重生就是个错误。”
“所以上天为什么给我重生的机会，却又让我这么痛苦，贼老天，真该死啊你但这次如果没死，又给我重生的话，麻烦开局顺利点”
突然，一道声音在轩牧脑中打断了他的思绪，说是声音，但更像一道意识，一个念头，突兀的打断了轩牧的抱怨。
“怎么才说几句话就骂到本王头上了？吵死了。”
轩牧这才从迷糊状态清醒过来，随即又开始疯狂思考。
“你是谁？这是哪，我是不是又死了，你刚刚说我怪你头上？你是老天爷？”
不等轩牧继续无休止的想下去，那道意识不耐烦的制止了他：“停！收敛心神，观想一竖线，保持片刻后便能知道你现在什么情况了。”
轩牧反正也没其他选择，索性按照神秘意识的说法去做。
要是换做在前世的花花世界的他，可能做不到这些要求，或者需要长时间调整才行，但是重生后这十三年的疾苦使得他的心境已经被磨砺的非常稳定。
哪怕是刚刚以为自己死后所抱怨的那些想法，也是浮于表面，用来掩饰内心孤寂害怕的垃圾话而已，所以仅仅稍作调整，几个呼吸后，少年就抛开所有杂念，心中观想一竖线，并且将其保持。
不一会儿，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轩牧所观想出的那一线脱离了他的控制，倒不是轩牧本身心境波动，而是确实有异象诞生，那观想出来的一道竖线逐渐变粗变大，不断向两侧延伸开来，同时散发出刺眼的白色光芒，最后固定形成一个白色的长方形。
轩牧“看清了”这变化的竖线，原来是一个门缝被打开的过程，一开始的竖线就是那关闭大门的缝隙，逐步变大变粗的白光，只不过是大门缓缓打开，导致门那边的光照到自己这里罢了。
随着大门的打开，这时那道神秘的意识再次传出信息给轩牧：“进来吧，本王就在里面，你想知道的本王会告诉你的。”
此刻的轩牧的状态如同一个单纯的视角，只能感知一个方向的事物，原本他在陷入昏迷后什么都感知不到，哪怕是在以为自己死掉也是只能感知自己似乎在一片极其昏暗的混沌中，不知上下，不知左右，不知前后，而现在这片混沌中出现了一道大门，他自己观想出来的一道大门。
轩牧将视角前移，“走进”了大门，门后出现了一片湖泊，那湖水闪闪发光，照亮了整片空间，不知知为何轩牧觉得对这片湖泊有着强烈的亲和感，仿佛湖泊就是他，他就是这片湖泊。
这时湖水中央冒出一抹红色，那是轩牧从未见过的红，仅仅一眼就让人无法忘记，极致的殷红，仿佛千万滴血液被压缩至一滴，红到发黑发紫，充斥着危险又迷人的魔力，让轩牧仅仅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这么快就能进来，倒是有点意思，怎么样，本王好看吗？”
“嗯？是你指引我来这的？”轩牧盯着湖泊中的那一抹红色，刚刚似乎就是它发出的意念。
“没错，今天本王心情不错，所以让才教你怎么进来。”虽然意念不同于声音那般有平仄之分能让听者感应到情绪，但是轩牧依旧感觉出对方高高在上的对话方式和慵懒的态度。
“请问，你是老天爷吗？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还是西方极乐世界，还是地府，还是谁的胎中，还是”
“你还没死，”未等轩牧说完他的垃圾话，那一抹红色直接打断看了他，继续散发意识：“本王也不是什么老天爷，虽说十三年前确实是本王救的你，要不是本王，你早就魂飞魄散回归魂海了，是本王带你重生的。“
“而这里，是你魂魄的最深处，内魂景，一般只有修出神识修士可以内视这里，凡人意识正常情况都只能在外魂层，所谓外魂层也就是你的意识刚刚进来前所在的地方，要不是你意识比常人凝练，稳定程度接近神识，可以进行深度观想，就算有本王的指导，你也没法从外魂层进入内魂景。就凡人里，你的表现还算不错了。”
“所以你在我脑子里干嘛？就算你救了我也不能就进入我脑子吧，我也是有隐私的好不好”
“干嘛？呵呵”那一抹红色从湖中央突然向外散开，将大片湖水染成赤色，原本明亮无比的湖面变得如同一滩血池，让人看了就心里不适，原本就对湖泊感到亲切的轩牧此刻更是感到一阵恶心，并且他感觉脑中被像强行塞入异物，并且疯狂还在搅动。
轩牧这时想起来，这感觉，不就是每次月圆之夜的那种头痛感吗？！这抹自称本王的红色，绝非善类！
片刻过后，湖水中的红色开始慢慢向湖中央靠拢，重新凝聚成那一抹鲜艳至极的红色，似乎比刚刚见到时更加红艳了，而刚刚被头疼感折磨的意识将近崩溃的轩牧也得以解脱，再次看向湖中的那抹红色，轩牧已经充满了戒备。
此刻湖面的高度肉眼可见的下降了几分，对此轩牧已经不难猜出：“这湖泊就是自己的精神，或者魂魄之类的东西，而那一抹红色则是类似于寄生虫一样的存在，每次月圆之夜的头痛感正是它吸取自己的魂魄力量所造成的，恐怕是个魔修，还是说是个狼妖？一到月圆就出来吼两声，顺便吸食我的脑浆。”
“寄生虫？魔修？狼妖？你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本王可不是这些低级物种，还有你一个意识体不要当着本王的面就胡思乱想，毕竟你意识再怎么凝练也没修成神识，意识在这里可是是隐藏不了想法的。”
轩牧虽然知道了眼前的红色不是什么善类，自己却也无可奈何，哪怕这里是自己的内魂景，也没有丝毫的主场优势，对方只是稍稍搞点事，自己刚刚就差点又失去意识了。
那么眼下该做点什么呢？它刚刚的意思是指我的想法都会暴露，但坐以待毙什么都不想跟等死没有区别，所以它指引我进来是干什么的轩牧不由的展开联想：
“完全恶趣味，吸收我魂力，还想让我看着我是怎么受它折磨，直至意识消散彻底死亡，纯纯心理变态的魔修！”
“或者，想与我交流，从而获取某种利益，但我的魂魄都是它搓手可得的食物了，它还需要经过我同意获得什么吗？”
“又或者，它是好人，虽然吸收我魂力多年，但我感觉自己依旧大脑正常，说明它是有节制的吸取的，不会损伤到我的根基，它只是在我脑子里养伤之类的，不会真正伤害我狗屁！谁家好人寄生一个孩子脑子里，一住就是十三年！妈的，要杀就杀，给个痛快！”
“呵呵呵，你的猜想真有趣，有那几分不恭，几分理智，最重要的还是三分无畏，很合本王的胃口呢”那一抹红色此刻散发出幽幽红光，将轩牧的内魂景照亮的如同炼狱一般！然后一道念头如同闪电一般，直接轰击在轩牧的意识体上：
“选择吧，受尽折磨后死亡！或者，替我去修炼成仙后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