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困境之中
回到房中，轩牧习惯性的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他知道轩齐说的话很难听，但也是事实，十天过后，老爷子就要退位了，族中除了这位从小就异常疼爱自己的爷爷，其他长辈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到时候新族长不针对他这个家族废物就不错了，不可能再给他一滴白玉葫芦的药酒。
这样的情况下，怪不得轩齐最近如此嚣张跋扈的针对轩牧，恐怕也是有一些族中长辈在背后示意。
“真该死啊，别人重生穿越都是一步一个奇遇，各种好事往头上撞，到我这怎么一出生就被各种怪病缠身，好不容易有个宝葫芦能让我维持生命活着，现在居然还要被剥夺掉！整整十三年！我忍受着疾病和多数族人敌意，就想熬出头，熬到自己被这白玉葫芦治好成一个正常人，然后在这片世界重新开始，这么简单地愿望都不能实现吗？贼老天，不如让我直接死了算了，干嘛还让我重生后又受尽折磨十三年！”
一顿语言发泄后，轩牧的心境稍微平复了些，然后从柜子里翻出一本医书，认真的翻看着。
求人不如求己，这是轩牧上辈子的座右铭，被他也带到这一世了，虽然爷爷曾告诉他，轩牧身上的怪病他也闻所未闻，恐怕已经超出凡人的医治范畴了，也只有那神奇的白玉葫芦可以辅助医治轩牧。
但轩牧觉得自己多学些医术肯定能帮到自己，哪怕是治标不治本，比如在头疼发作时他能用一些按摩刺激穴位的的手段稍稍缓解一些疼痛感。反正技多不压身，恰好重生在这么一个医药世家也给轩牧提供了学习医术的条件。
抱着求人不如求己以及技多不压身的心态，轩牧他自从五岁恢复视力的那一天起，就每天都会花上好几个个时辰看书，而且不知为何，他重生后的记忆力非常好，可以做到过目不忘的程度，所以多年来的读书积累，使得轩牧至今已经是族内一位隐藏的“理论大师”了，哪怕轩时珍这样的名医也不及轩牧所知道的多，当然仅限于理论部分。
看书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突然，门口传来了两声敲门声。
“牧儿，是爷爷我，今天你又没去吃饭吧，我这带来点饭菜给你。”
一位老者推门走了进来，手上还拎着个食盒。看着早就过了古稀之年的爷爷，一头白发，轩牧有些心疼：要不是爷爷每年都把属于他自己的那份葫芦药酒用在了给我治病上，爷爷他也不至于看起来如此苍老，那十多年的药酒要是正常被他喝掉，至少看起来年轻个五岁吧！
轩时珍看到轩牧手里捧着一本医书，欣慰的笑道：“牧儿还是这么好学啊，总有人在背后说你是我们轩家累赘，说你浪费宝贵资源，但在爷爷看来你就是我们轩家的麒麟儿，等再过两年你估计就能开口说话，到时候我就安排你出去给城里一些达官贵人治病，让他们见识见识白水城轩家的天才少年郎的高超医术！闲言碎语自然就会消失。”
轩牧笑了笑，而后拿起一旁的毛笔，在白纸上写到：“爷爷，我怕是等不起这两年了。头已经越来越疼了。”
看到轩牧直接把话挑明，轩时珍也不再掩饰，苦笑道：“唉，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们轩家也不例外，无规矩不成方圆，轩家老祖为了防止族长上了年纪后判断力有所下降，万一又碰到贪念权势不肯让位的族长，那么可能会给家族带来巨大损失，所以当初定下了一条家规，担任族长者年龄最高不得超过七十”
“这样一来，牧儿你的天生疾病就差两年啊，出生那年你不能视，不能听，不能言，而后在白玉葫芦药酒的调理下，五岁能视，十岁能听，推算看来你十五岁必定能开口说话的，我有预感，到时候你的头疼病也会随之一起被治愈。不过牧儿你放心，爷爷接下来两年就算拉下老脸也会给你争来一份葫芦药酒的，要是你三叔当了新族长，我和他那边关系不错，到时候可以请他再帮忙分出一些药酒。”
轩牧心中一暖，这是他在轩家感受到的最后的亲情，至于父母，爷爷说他们早就死于一场意外，但哪怕轩牧曾经多次追问，轩时珍也是避而不谈。
轩牧没有继续写字，尽管他知道轩时珍大概率是哄他的，白玉葫芦在十天之后彻底与他无缘才是现实会发生的事，而那个所谓的三叔，就算爷爷和他有着深厚交情，但也很难比得上白玉葫芦中药酒的价值，更何况族内还有一群人盯着药酒的去处呢，所以没必要指望。
吃完饭后，轩时珍带着饭盒离开并且嘱托轩牧早点休息，养好精神对应明天夜晚可能来到的头疼。
说来也怪，轩家无人可以找出轩牧从小头疼的病因，但是他的头疼有一个很明显且简单的规律，那就是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就是头疼的发作期，曾经还有人调侃是不是有一只狼妖住在轩牧脑袋里，所以一到月圆之夜就作妖，从而引发头疼。
透过窗户，看着夜空中那接近满圆的月亮，轩牧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道：“还好今天白玉葫芦吸雨结束，明天晚宴结束后爷爷还是有权给我药酒喝的，有药酒在的话，明天的头疼程度应该又会像往年一样变回最低谷了吧。但后面又会一个月比一个月严重，真不敢想象明年没有白玉葫芦的帮助我会疼到什么地步，嘿，可能会死吧。”
捏了捏眉心，少年思考着以后的出路，十天之后自己就不能待在轩家了，轩齐的态度就是整个轩家绝大数人对自己的态度的一个缩影，爷爷一旦失去族长位置，他就没法保护我了，自己如果不能想清楚这点，还把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那个所谓的新族长身上，那么受罪的不仅仅会是自己，可能还会拖累到爷爷。
毕竟爷爷强行使用族长特权给自己用了十几年的药酒，得罪了族内不少人，他们认为这些珍贵的药酒明显有着巨大的价值，光是延年益寿这一项，就可以帮助轩家结交多少达官贵人，换取多少珍贵权益，让轩家从白水城第一医药世家直接上升到整个天火国的有名世家也是极有可能的。
“呵，这么一想，我招人嫌还是挺正常的”少年怀着这样的想法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