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江鹤醒了
“嗯嗯（你谁！）——咳咳”
元朗感受着手下不停挣扎的动静，眼含恨意，他的拳头开始毫不留情地落到江云川的身上。
“咚”声声沉闷的撞击声无不显示着这击打拳拳到肉，元朗的动作逐渐由急促变得平缓。
“嗯（啊）！！”江云川被接连的拳击打得疼痛难忍，他挣扎的动作在这一下又一下的攻击下慢慢从激烈变得平静。
最后一拳时，元朗的手指间刻意覆上了一层气息。真正落下时，伴随着“咔嚓”的一声，江云川的一根肋骨已经随声而断。
手下的人此刻终于没了声音，鲜红的血迹透过窗帘布漫开，元朗的手上也沾上了鲜血。他看着没了动静的江云川，心中的情绪变得平静。
元朗捏着人的脖子把人直接摔回床上，他无心再去看江云川此时的情况，随意擦了擦手掌后便起身向着房间门外走去。
房门打开，元朗的周身瞬间被一层浑厚的气息覆盖，在江家此时几乎没有光的情况下，基本上也不会被人发现。他慢慢走下楼的同时，细细打量着江鹤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
江家的家具设计有些偏大款风，无处不透露出奢华。
下到一楼后，元朗开始打量起旁边的几个房间，他想看看江鹤的房间。
不过江鹤在江家不讨喜欢，想来住的地方不会特别好。
这时，楼梯下的一扇小门吸引了元朗的视线。不知为何，元朗下意识地就往那里走去。
矮而窄的木门打开，一张小小的床映入元朗的眼帘。他腰身微弯才能将就进了门，这个房间内除了一张简陋的床还有一张不大的木制桌子，除此以外几乎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张床大约一米八长，江鹤躺着估计连脚都放不开；小木桌上，放着叠得整齐干净的几件衣服裤子，还有两摞课本书籍；桌边放的是一个普通的塑料凳。
这里没有阳光，气息沉闷，空间逼仄，怕是还不如江家的保姆间。
元朗又觉得有些鼻子发酸，他默默地躺到了矮床上。手臂展开时，元朗的两只手掌低低垂向地面，膝盖也因重力被迫向下弯折。背部接触到的是长久使用后发硬的床垫，元朗向上看时，那斜面的顶似乎快要落到他的眼前。
江鹤每天都看着这块冰冷的天花板入睡吗？
元朗突如其来地有些悲伤，他长腿一抬就起了身。再次环顾房间一圈后，他捧起桌上的两摞书就出了房间，然后堂而皇之地打开江家大门走了出去。
路边静静等待的小黑远远看到江家的大门被打开，他敛眉凝视着并未动作。
半分钟后，捧着一堆书的元朗突然出现在眼前，小黑这把被吓得一怔。“哦呦！”黑衣大汉猛地后退一颤，双眼瞪大看着眼前的人。
看清是元朗，小黑又立马奔过去接过他手上的书。“元先生，结束了？”
元朗点头，“嗯。”他把一部分书分给小黑，两人一起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老大说，江先生刚刚醒了。”小黑见识刚才元朗那隐身的一手，还有些兴致勃勃。
“那太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听到人醒过来的消息，元朗眉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欣喜。
小黑特意在返回的路上把车开得快了一些，知道元朗现在一心挂念江鹤，他也没跟人唠嗑。
等到终于来到病房门前，元朗捧着江鹤的书，原本雀跃的脚步这时莫名地有些停滞。
元朗的手下意识收紧，怀中的书似乎有千斤重。
他没有和江鹤商量就直接把他的东西带回来，江鹤会不会生气？或许江鹤仍想回到江家？他的行为会不会不得江鹤的欣许？
“元先生？”小黑看人停在门前，疑惑出声。
不能想多了，江鹤该想见他了！
元朗定了定心思，伸手拉开门。
此刻的病房内，江鹤靠在摇起的病床上，正在静静地喝汤。林晏阳和林青陆都已经离开了，现在只有重明坐在床边陪着江鹤。
“元朗！你回来啦！”重明看到进门的元朗，瞬间高兴地蹦到床边。
江鹤听到声音，视线即刻放到了来人的身上。眼前的元朗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没了往日的神采，就连肩膀也有些耷拉。
江鹤的眼睛有些热，他的身上因为抬头的动作牵扯出了一丝又一丝的疼痛，但面色不显。江鹤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眼神缱绻，“江鹤……”
声音有些微弱，伴着一些嘶哑。
元朗听着江鹤笑着喊他，眼眶有些微红，他想回给江鹤一个笑容，嘴角却不自觉地往下撇了撇。他赶忙将书放到了病房的桌上，大步走到江鹤身边坐下。
“小鹤。”元朗牵起江鹤的双手，双眼紧盯着他。
眼神中是赤裸裸的心疼。
江鹤此刻苍白的脸上又泛上一点微红，手上温软热乎的触感让他感到一丝安心。
昏迷前那个黑暗孤寂的空间此刻终于有一束光照到了他的身上。
“我没事了，你不要担心。”江鹤感觉到狗狗有些悲伤，温柔地安慰着人。
这话一说出来，元朗又开始鼻子酸。他默默垂下了头，“都是我，我没有保护好你，要是我能早点……”
要是他能早点觉醒，或许江云川就不敢动江鹤……
床边的重明听到这句话，转头看着元朗，眼神有些凝重。
“早点什么？”元朗话没说全，江鹤并未多想，他只觉得元朗此刻竟比他还有些可怜兮兮的。“想什么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抬手摸了摸元朗的头发，微卷的头发柔软而有弹性，摸着很是舒服。“我已经没事了……”
“但是，你一定很痛很痛。”元朗再次抬起头。
江鹤脸上的伤痕在他温柔苍白的面容上是如此的碍眼，硬生生透露出几分破碎感。
闻言，江鹤心中一暖。他握了握元朗的手，“没事，已经过去了。”
这样的痛，从他去到江家开始，已经经历过很多次。每一次，他都默默躺在昏暗的房间内，等待痛感的散去。
只有眼前的元朗，心疼他到眼睛都红了。
江鹤心里有些麻麻的，他感到自己的手又被握得紧了些。“你可以陪我一起吃饭吗？”
元朗刚从外面赶回来，此刻应该还没吃晚饭。江鹤说出这句话既是担心，也是希望打破此刻有些沉重的氛围。
“好，我们一起吃。”
今天的元朗只吃了早饭，下午还被黑气震晕了好一会儿，其实他从江家回来后就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元朗和重明吃饭时都挺认真的，看得江鹤也不知不觉多吃了一些。
吃饱喝足后，元朗和重明仍是继续围在江鹤的床边。几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有些沉默。
平时聒噪淘气的重明在肚子饱饱之后终于在想起元朗身上的印记和他刚才对江鹤说过的话，小肥鸟的眉头紧紧皱起，思绪十分杂乱。
此时的元朗看着江鹤也有些无从开口。如果他希望江鹤以后搬过来跟他一起住，江鹤会答应吗？如果江鹤不愿意，他私自把江鹤的书带过来是不是太过分了？
啧啧啧，元朗蹙眉沉思。
只有江鹤，看着两人的样子倍感不解。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