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哪来的毒？
“尊上，方便知道您在皇宫办什么大事吗？”盛灵澜瞧着祝九溟表情轻松不少，大着胆子问道，“需不需要小的配合您什么？”
“伤好了就快点离开。”祝九溟神色微敛，刚刚眼底的笑意消散，盛灵澜感觉这屋子里的空气突然凝结了起来。
大冰山果然是大冰山，不需要冰系术法就能让人凉飕飕的。
“哦。”
盛灵澜睫毛微颤，眼底是化不去的失落，许是大病初愈的缘故，脸色较往日还要白皙几分。或许是刚才说多了话，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没有了往日那般肆意的神采，也就更惹人怜惜。
祝九溟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端起了刚刚王太医带过来的汤药，拿起了汤匙翻弄了几下，时间久得盛灵澜几乎以为他要喂她。
好在如此可怕的事情并未发生，祝九溟只是僵硬地将汤药塞到了她手中：“喝掉。”
盛灵澜乖乖接过汤药，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汤药苦涩，盛灵澜精致的脸蛋不由得皱成了一团。
“医师还怕苦？”祝九溟的语气像在逗弄一只猫。
“当然怕苦。”盛灵澜慌慌张张地拿起茶盏，咕咚咕咚喝掉，才觉得嘴中的苦涩淡了几分。
“我从小身子骨就好，怎么折腾都不生病，汤药几乎就没喝过，所以没练出来。”盛灵澜言语间颇为自豪。
祝九溟扫了她一眼，长长的睫毛跟着抖动，盛灵澜不由得有些看呆了，摸着自己睫毛，心道：“这妖孽睫毛该不会比我还长吧？”
“怎么了？”
“尊上不希望陛下出事？”盛灵澜马上收回自己的视线投向别处，转移话题。
“是，后面我还需要他。”
瞧瞧，最平淡的语气说最张狂的话，合着皇帝也该为您老服务。
“那我一定保证他没事。”盛灵澜笑出一口小白牙，祝九溟愣了一下，把脑袋扭向了别处。
两日过去，盛灵澜就已经恢复的活蹦乱跳的了。
很快就得到了皇帝传召的旨意。
清晨，盛灵澜眼睛都还没睁开就来了一堆宫女帮她洗漱，吓得盛灵澜一个劲的推辞，但宫女手脚实在过于利落，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帮她梳洗好了。
过后，宫女给盛灵澜找了件暗蓝鹤纹医师袍穿，据说是救过皇帝的象征。
“比黄马褂好看。”穿上医师袍的盛灵澜对着铜镜照了一下，很是满意。
换好衣服之后，盛灵澜就被宫女带着走向了皇帝的寝宫，一路上将皇宫的繁华尽收眼底，装饰极尽精美，就连御花园的小木桥都是一整块上等黄花梨制成的，上面雕着吉祥纹与瑞兽，看得出祝远山应该是个讲究皇帝。
只有一处例外。
穿过皇子公主们的居所，有一处焦黑的废土，面积虽不大，但终究是和周围格格不入，而且看样子是已经过了三五年的样子。
按照皇家风格，是断不会留这么一块疤瘌在这里的。这个地方如同一只碍眼的虱子，趴在皇宫这块精致的绸缎上，显得极为碍眼。
“这是什么地方？”盛灵澜问道。
“烟雨阁。”宫女头也不抬，只是径直往前走。
原来还有个阁么？许是原来阁楼的木制结构已经被拆的七七八八，盛灵澜只能看出一点底部结构。
虽然烧的不是非常严重，但好像被人胡乱的翻过，就连地板也被撬开，看着也是杂乱。
但看着宫女被问过后明显加快的脚步，盛灵澜也不想再为难她，皇家那些事她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希望接下来不要惹上麻烦才好。
有往前走了一段路，一阵悠扬的乐声飘入耳中。
“前面就是皇后娘娘的会宁殿了。”
“不是陛下召见我么？”
“陛下正在就在皇后娘娘的寝殿等您。”
盛灵澜抬眼看了下清晨的阳光，此刻正是上早朝的时间，皇帝怎么还在皇后的宫中呢？
总不会是为了等自己，盛灵澜知道她没这么大面子。
看来皇帝很宠爱上官皇后，但若是这样，为何那日上官玉华要阻止自己给皇帝解毒呢？
上官玉华看见盛灵澜走入殿内，一脸的欣喜：“盛大夫来了？快赐座。”
盛灵澜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顺从的落座。
“若是没有盛大夫妙手回春，朕恐怕已经没命了。”祝远山笑呵呵地说，上官玉华责怪地瞧了他一眼，意思是他不该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祝远山则是安抚地反握住上官玉华的手：“事实如此，不必在意。”
盛灵澜看着眼前帝后相和的一幕，感觉自己那日看见的都是幻觉。
“陛下，可否允许草民再为您诊一次脉？”盛灵澜询问道。
“那就有劳盛大夫了。”
一点事都没有，盛灵澜把着脉又问道：“陛下可查出下毒之人是谁了？”
“御膳房的一个伙夫，罪臣之后，怀恨在心遂以假身份混入宫中。”
“没有其他人了么？”
“他已供认不讳，皇城司的人也查了，确实只有他一个人。”
祝远山态度和煦的回答了盛灵澜的所有问题，盛灵澜瞥见一旁的大总管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着眼色，示意这不是她应该问的。
盛灵澜噤了声，祝远山将一切尽收眼底，淡然地笑笑：“盛大夫是当事人，问一问也无妨。”
得了准许，盛灵澜再次大着胆子说道：“陛下还是不应该掉以轻心，‘阎王一炷香’是极为昂贵难得的药物，一个伙夫恐怕很难获得。”
一旁的上官玉华笑着：“盛大夫心思缜密，当然是极好的事情。但以皇城司的手段断不会出错，那人交代是之前抄家的时候留下了一些家底，故而到黑市买了药。”
“哪里的黑市？”盛灵澜追问道。
话音刚落，就见上官玉华脸色一僵，盛灵澜紧忙找补：“草民平日里也会需要一些珍稀药物，故而想要多了解一些这样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