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生不如死
盛灵澜跟着祝雪瑶宫人来到了她的坐席，努力压着嘴角的笑意。
敢让她在吃饭的时候站在旁边？
那让你了解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皇帝祝远山和皇后上官玉华在台上已经落座，盛灵澜的穿着与样貌在后面一众宫人中显得格外突兀。
祝怜雪气得将手中的手绢绞来绞去，但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
祝远山一连往这边看了四五眼，终于是没忍住问到：“瑶儿，你身后这位是？”
祝雪瑶起身行礼，娇滴滴地答道：“这是为二妹妹医治好脸上病症的医师，儿臣最近也就得饮食上不爽利，所以叫过来在身边伺候。”
“既然是治好雪儿的名医，那应该请她落座啊。”皇帝皱眉，“怎么和宫女们站一起伺候呢？这成何体统。”
“她自己不愿意的父皇。”祝雪瑶瞧了眼身后的盛灵澜，眼里满含警告的意味，转过身对着皇帝却又是笑容满面，“不信父皇你问她？”
盛灵澜又瞧了眼祝怜雪，祝怜雪和她眼神交汇的一瞬瞬间错开，马上把头低下，低得快要钻桌子底下去了。
这祝怜雪怎么被祝雪瑶吓成这样？
难道有什么皇家秘辛？
盛灵澜想来想，还是顺了祝雪瑶的意思：“侍候皇家是草民应尽的本分。”
这话说的含糊，把祝雪瑶的欺压转化成了对皇室的尊重。
这引来了祝远山的一阵的好感：“像这样忠心的臣子，是祝国之幸啊。”
祝雪瑶吃了一个暗亏，表面上还在微笑着奉承祝远山，心里却恨不得马上将盛灵澜挫骨扬灰。
一个贱民，还敢踩着她的威仪做筏子？
她绝不允许。
祝雪瑶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感受到了龙座旁上官皇后严厉的视线。
祝雪瑶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怎么回事？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医师，为什么母后也向着她？
“是瑶儿不懂事了，臣妾看还是给盛医师赐座吧。”上官玉华的微笑大方又得体，看向祝远山。
盛医师？祝雪瑶猛然回头，原来是她。
盛灵澜倒是没有意外皇后知道她是谁，毕竟自己揭皇榜的时候用的就是真名。
但祝雪瑶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祝远山为上官玉华的话语感到欣慰，笑着牵起她的手：“还是皇后体贴，那就给那位医师赐座吧。”
就这样，盛灵澜被皇后的人安排的一个比较末尾的位子，几乎都已经看不清祝雪瑶了，更别提祝皇上皇后了。
啧，没法给祝雪瑶的饭菜加料了。
宴席过半，盛灵澜对着御膳房的菜醉生梦死，结果一抬头又看见了一个极像熟悉的身影。
盛灵澜有些坐不住了，借口上茅厕，跟着人影跑了。
一路跟到后花园，那个人影停留在一处隐蔽的凉亭中。
盛灵澜隐蔽了气息，悄悄地从背后接近。
眼看着快到凉亭，一阵疾风扫过，一只大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盛灵澜顿时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不断敲打着男子手臂，从牙缝中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老……板……是……我……”
祝九溟看清来者模样心下一惊迅速松手，盛灵澜当场摔了个屁股墩儿，坐在地上贪婪地呼吸这新鲜空气。
祝九溟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扶，但最后还是把手缩了回来，冷声问道：“你在这里呆着做什么？”
“我来调查青云殿的事情。”
听到青云殿的名号，祝九溟挑了挑眉：“你知道青云殿想要杀你还来京城？你可知青云殿最初就是在京城刺杀达官贵人起家的？”
“青云殿想要杀我？”难道青云殿已经查到是自己杀的孙仲了？速度可真快。
但哪些是青云殿的杀手呢？
总不能是那帮水水的半吊子吧？
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就这个水平？盛灵澜可不相信。
但祝九溟又是怎么知道青云殿要杀她的呢？
盛灵澜疑惑地看着祝九溟，祝九溟一连的不自然，一开目光：“看我做甚？”
“老板，你神通广大，连青云殿要杀我的消息都能搞到手，要不你帮我把青云殿灭了吧？”
祝九溟冷笑一声：“不如我把整个修真界都屠了你来当老大。”
“真的嘛？”盛灵澜眼睛亮晶晶的。
祝九溟被这天真无邪的眼神噎了一下，扭过头去：“你自己躲远点修炼去，我保证你没事。”
“远点就远点。”盛灵澜小声嘀咕着。
盛灵澜从来没有忘记修炼的重要，只是青云殿频繁对凉都出手，她担心凉都表面的平静在早已暗流涌动。
盛家这班人的死活她当然不在乎，只是凉都的百姓是无辜的，盛明那个脑子能把禁药的生意做的这么大，背后一定有青云殿的推波助澜。
她绝不会拿凉都百姓的命开玩笑。
但眼下祝九溟开口了，自己也不好驳了他的意。
这人可是个杀伐果断的主，盛灵澜摸着自己刚刚才被掐过的脖子，心里不免后怕。
盛灵澜的动作被祝九溟尽收眼底，祝九溟感觉自己的心平白无故的沉了一下，暗自有些懊恼自己刚才出手过快了。
“小的谨遵尊上嘱咐，一定不会耽误修炼。”
盛灵澜呈上一枚丹药。
“水韵丹？”祝九溟只瞧了一眼便认了出来。
她的丹药功夫果然够高，上次麒麟带回来消息的时候她还在炼制三品丹药，如今就已经可以炼制四品丹药了。
这女人到底都是什么时间做这种事的？
“小的已经开始炼制更加符合体质的丹药修补经脉，想来再次突破时日不远，若是尊上不嫌弃，愿意和我一同修炼的话……或许会更快！”
盛灵澜大着胆子开口，自己得想办法在京城多呆些日子，最起码得收集到一些关于青云殿的边角料信息。
再不济也要在京城埋下暗桩，这样才不至于使她面对青云殿时处处被动。
一起修炼这种事情属于互惠共赢，对二者双方的修炼都有所助益，祝九溟应该咩有理由拒绝……吧？
盛灵澜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祝九溟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