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每日问诊
盛灵澜看看盛长林，又看看他身后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刻盛长林不应该在家里气到吐血吗？怎么还送上门找揍？
难道是有什么新的杀手锏？
盛灵澜用怀疑地眼神打量着盛长林。
盛长林被这锋利地眼神盯得些许不适，默默移开目光：“灵澜，听说你医馆开门营业，为父很欣慰，你没有丢掉我们家传的手艺。好好干，为我们盛家争光！”
说完就要笑着来拍盛灵澜的肩膀。
盛灵澜灵巧地闪开，盛长林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
盛灵澜怀疑地将两根手指搭上盛长林的手腕，脉象平稳铿锵有力，午饭应该吃了三斤肘子。
“没失忆啊？”盛灵澜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疯了？”
坏了，她不治精神科。
“又调皮。”盛长林嘴角抽动，招呼着身后的随从，“来，这是为父给你挑的礼物。”
哦，原来陷阱在这。
盛灵澜离着礼物盒八丈远，用晾衣杆挑开了礼物盒，里面是一件款式过时的粉色裙子。
盛长林转头跟店门口排队的人解释：“年轻人，想法就是新潮。”
转过头又看见盛灵澜又在拿银针戳那裙子，看着没变黑的银针，盛灵澜表情越发困惑。
盛长林尬笑道：“灵澜，快来试试，为父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粉色裙子了。”
“你来给我送裙子的？”盛灵澜用两根手指嫌弃地将裙子捏起，“我什么时候喜欢的粉色？”
盛长林傻眼了，小女生难道不都是喜欢粉色的么？
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盛灵澜小时候都在穿什么衣服，发现在他印象中盛灵澜一直在传暗褐色的粗布。
盛灵澜拿着裙子比量了一下：“这是盛灵月的吧？”
“瞎说！”盛长林一下应激了，“你这孩子怎么不识好人心呢？为父怎么可能拿旧衣服送你。”
“盛灵月比我矮上一截，你不知道么？”盛灵澜嫌弃地拎着裙子，那裙子垂下来还没过她的脚踝。
盛长林登时哑口无言。
他平日里最好面子，如今谎言被当场戳破，感受到后面的人指指点点，耳朵都烧红了。
盛灵澜嫌弃地将裙子往下一扔：“我家不缺抹布。”
“你！”盛长林伸出手指，想要指着盛灵澜开骂，忽又想到自己现在是有事相求，硬生生地用另一只手将手指重新按了回去，“灵澜，别任性了，跟爹回家，爹带你去买新的衣服。”
“盛老爷，别叫那么亲热行么？”盛灵澜开始配药，“这副药是治失心疯的，算我发善心你快走吧，别耽误后面的人看病。”
后面人也传来不满的声音：“盛老爷，你不治病别耽误别人治病行么？”
“是啊，百草堂的号我可以排了三天了，耽误了病情盛家赔得起么？”
“我看是盛家医堂不行了，盛老爷来着打秋风了吧。”
随着大家的揶揄，盛长林回头怒喝：“我是她爹！”
“这位老头。”盛灵澜好心好意地提醒道，“记不记得上个月，你们求着我跟你们断绝关系。”
被叫老头的盛长林一口气差得没上来，自己这么多年一直遵从黄老之道，可谓是保养有术，时常感觉自己如年轻人一般，并为之得意洋洋。
如今突然被叫老头，心里非常不平衡。
盛灵澜当然不会管他性情如何，一拂袖子：“滚吧，糟老头。”
盛长林闻言如遭雷击，咬牙切齿：“盛灵澜，跟你爹比你还嫩了点，要么你乖乖交出店铺回到盛家，我还能让你继续在这个地方坐诊。但若你仍要一意孤行，你这百草堂在盛家手底下活不过半月。”
“那你试试，我等着看。”盛灵澜丝毫不怵。
“好，七日后，我们就在这摆擂台炼制丹药。”盛长林趁机提出，“若是你输了，那就得乖乖交出百草堂。”
“若是我赢了呢？”盛灵澜漫不经心地问道。
“赢了就可以继续经营下去。”
“你开什么玩笑。”盛灵澜都被他逗笑了，“合着输了我吃亏，赢了也没好处？那我不比。”
“那你说怎样？”
“我要盛家药房内所有的存货。”盛灵澜斩钉截铁的说道，盛家药房内的药物灵草是凉城中最为丰富的，凉城的大笔药物订单都被盛家尽数吃下，若是有了盛家的药房仓库，她的研究新丹方的速度也能大幅度提升。
突破也就指日可待！
盛长林很自信：“一言为定！”
一个小丫头，从小就关在药房里，没有接触过任何关于炼丹的东西，偶尔看到一些只言片语真是不足为惧。
更何况盛家还有一个拜在药王谷下属旁支门派去疾门的大公子盛勋，想要拿下一个盛灵澜简直易如反掌。
“好，那请在座的诸位做个见证。”盛灵澜向着排队的众人，“我们再次立下心魔血誓。”
“心魔血誓？”盛长林一下变了脸色，“我一个长辈，难不成还会当着大家伙的面赖你的账么？”
心魔血誓是世代相传的古老阵法，使用者无论境界，只需要一滴血就可以立下血誓，违背者会在背离誓言那天当场暴毙。
“那可盛家人有多厚颜无耻大家伙都看在眼里，盛老爷若不想立也可，出门左转好走不送。”
盛长林看着门外排得似长龙一般的队伍，犹豫半晌，最终心一横，用牙咬破右手拇指立下心魔血誓：“若违此言，人神共诛。”
盛灵澜优雅地拿出一柄精致的小道，轻轻划破中指：“若违此言，人神共诛。”
随后动作不变，缓慢转向盛长林：“走好吧，盛老爷。”
盛长林看着盛灵澜竖起的中指，心头扬起一阵无名火，冷哼一声立刻拂袖而去。
排在队首的一位大娘有些担忧地拉住盛灵澜：“澜大夫，你可要小心啊，那盛家是医学世家，尽管您医术高超也不要轻敌啊。”
盛灵澜安慰地抚摸着大娘的手：“大娘您放心，盛家几斤几两我心中最是有数。”
“那盛家之前仗着自己是凉都最大的医馆欺行霸市，向来是只给那些达官贵人看病，普通人排上号也只能得到一份贵价药方，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都不敢生病。自从澜大夫您来之后，我们才看得起病啊。”说着大娘就抹起眼泪，想要给盛灵澜跪下。
“快快请起。”盛灵澜立刻扶起想要下跪的大娘，“您这可是折煞我了。”
“一定要赢啊澜大夫。”后面有人附和着。
“好！”盛灵澜的姣好的面容因众人的鼓舞而变得坚毅，“为了大家我一定赢过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