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盒饭小说 > 其他小说 > 穿成年代文里的朱砂痣 > 第89章【089】

第89章【089】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婚假转眼结束,骆窈重新投入繁忙的工作。

    她没在的这些天,手头上的事务分了一部分给马思处理,这会儿正和他沟通对接。

    他俩碰在一起大多时候仍是针尖对麦芒,但却没有那中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骆窈必须承认,马思这人的确有恃才傲物的资本,他的知识厚度和密度都远超自己,不是几个月一两年就能积累起来的。

    “你当初怎么没争取去新闻部啊?”骆窈随口一问,但话音刚落,她自己先回过味来,笑着说,“该不会是面试的时候大放厥词,没被新闻部看上吧?”

    马思沉默不语。

    见状,骆窈还有什么不明白,毫不客气地直接笑出声。

    马思:“……”

    他有些羞恼,将资料袋往桌上重重一放,没好气道:“岗位无大小,职位无高低,你身为一个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竟然不懂这个道理。”

    闻言,骆窈抿唇莞尔:“对对对,你说的对。”

    许是没想到她这回这么容易妥协,马思愣了愣,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接着神色渐渐缓和下来,过了会儿想到什么,反问道:“你呢?听说当初电视台的领导很欣赏你,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

    骆窈本想用他刚才的话驳回去,但看到他的表情,舒然一笑,说道:“我从实习开始就待在电台,对这里比较熟悉,所以就留下来了。”

    马思不信她这个理由:“你不像是这么保守的人。”

    骆窈将文件袋封口处的绳扣绕好,突然向他靠近,压低声音道:“好吧,实话告诉你,我觉得电视台虽然是个很好的单位,但水深规矩也多,我社会阅历浅,把控不来。”

    在她凑过来的时候,马思就下意识地往后撤了撤,听到这话思忖几秒,轻哼一声:“其他都是托辞,嫌规矩多才是真实想法吧?”

    骆窈不置可否地笑笑。

    “当初不是说工资为大吗?”马思又问,语气似乎还很是记仇。

    骆窈扬起眉:“赚钱本身就是为了让我自己活得开心,如果工作本身太过痛苦,我不就本末倒置了?”

    “不思进取。”

    “是认清自我。”骆窈耸耸肩,“当然了,如果有过程轻松愉快回报又高的工作,我绝对冲在第一个。”

    马思翻了个白眼:“你想得挺美。”

    两人没一会儿就整理好了所有材料,刚锁好文件柜,涂涵珺就喜气洋洋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彩票说:“中了中了!窈窈!这期彩票我中了一百块!”

    骆窈先是微愣,然后噗嗤一声,冲马思挑挑眉:“你瞧,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马思:“……”

    ……

    秋风迎来了新学年,除了研究所里的工作,纪亭衍多了去燕大上课的任务,要放在过去就是两点一线,但如今成了家,宿舍就没必要再住下去了。

    从实验室出来,纪亭衍正要往宿舍的方向走,路过公告栏时,忽然发现了最新张贴的分房名单,当即停下脚步,快速浏览了一遍,却找不到自己的名字。

    他皱了皱眉,又从头至尾一行行看过去,终于确认,这批名单里没有自己。

    他思忖片刻,抬步打算到行政科了解一下情况,却听旁边同来看公告的同事说道:“听说府桥区那儿的房子出了点儿问题,咱们所的福利房肯定也受到了影响。”

    “是啊,就说咱们张工,家里好几口人,就等着这批分房名单下来呢,现在也只能留在长河挤挤了。”

    “有的住就不错了,行政科的小陈,好不容易达到指标,这一耽搁又得等了。”

    “欸?纪工,你也是来看分房的吧?”

    纪亭衍微不可察地叹一口气,脸上挂起清浅的笑意,冲他们微微颔首,脚步顿了顿,放弃了去行政科的打算,转身回宿舍收拾东西。

    他留在所里的生活用品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小小的行李箱,但学习资料和书籍不少,只好等下回再取。回家的路上经过菜场,记起骆窈昨天说想自己动手做包子,于是拐进去逛了逛。可惜这会儿太晚了,没有好肉,纪亭衍买了一棵白菜、一块豆腐、一把小葱、几颗鸡蛋,还有一些调味料,打算做素馅的包子。

    正是下班点,各家各户的院子里都飘出饭菜的香气,纪亭衍和几个街坊打过招呼,踩下脚撑,从包里掏出钥匙。门后的儿子似乎听到了动静,抬起前腿扒拉着门缝,想要一探究竟,门一打开,他就扑到了纪亭衍身上,毛茸茸的尾巴拼命摇晃,鼻子很灵地往他手上嗅。

    “没买肉。”纪亭衍腾出手拍拍它的头,又挠挠下巴,问道,“窈窈回来了吗?”

    不等儿子做出反应,骆窈就已经探出头来:“阿衍哥,我忘记买菜了,今天……”

    话刚说到半截,她便看见了纪亭衍手里提着的菜,骆窈顿时弯起眉眼,笑意盈盈地跑过来踮脚抱他:“太及时了,正愁做包子没馅儿呢!”

    纪亭衍笑着亲了亲:“我记着上回擀面还剩了些面粉。”

    这中正正好的契合最让人熨贴。

    纪亭衍如今厨艺飞涨,包子对他来说也不在话下,骆窈学着他的样子认真地捏了十八个褶,还秉着创新精神做出了不同形状。

    水一烧开,她便宝贝地盯着自己的作品端上锅,兴致勃勃地说:“哪天咱们请朋友来家里吃饭吧?涂涂她们还有岳秉和我姐,还有高工几个!”

    纪亭衍抬手抹去她鼻头的面粉,颔首应好。

    骆窈干脆仰起头让他擦脸,闭上眼想了想:“哪天呢?要不等我们搬到家属院?”

    纪亭衍动作一顿,手指在她眼睛上点了点:“可能,一时半会儿搬不了了。”

    “为什么?”骆窈睁眼看他。

    纪亭衍将下午的事说给她听,然后道:“所里的考虑是正常的,得紧着最需要的同事先分配。”

    他眉间拢起,漆黑的眸子里藏了一丝歉疚,骆窈搂住脖子亲了亲,说:“没关系,咱们又不急。再说了,楼房不见得比这儿好,地方也没这儿大,而且咱们答应了王奶奶他们常去吃饭,我还没尝过王爷爷的手艺呢。”

    这话并不违心。纪亭衍这间平房的条件已经算很好了,独门独户,两房一厅,有卫生间有厨房有自来水,还有院子可以让儿子撒欢儿,四舍五入就是一间小别墅啊!

    她又不是没住过楼房,当然是有天有地更加自由。

    纪亭衍却觉得她在宽慰自己,错过这一次分房,下回不知道要等多久。

    见他如此,骆窈手指按着男人的唇角往上拉,威胁道:“笑不笑?”

    纪亭衍忍俊不禁,轻叹一声,低头回吻,手臂环住她的细腰逐渐加深,直到自己玩到无聊的儿子叫了一声,两人才堪堪分开,按下心头的意动。

    晚上睡觉前,骆窈躺在纪亭衍怀里跟他商量,既然要把这儿当成以后的长久居所,那必须得好好装修一下。

    她兴致高昂不见失落,纪亭衍自然也不肯让她再度失望,两人细细讨论了好几天。

    因着另一间房是爷爷奶奶所住,原先一直空着,如今收拾出来做了书房。卧室的书桌也搬了过去,纪亭衍在厂家属院整整两书柜的黄金屋同样换了新去处,虽然光线没有卧室好,但靠在远离卫生间的墙面,背阴,也更适合存放。

    虽然是个老房子,但当初盖的时候下了功夫,这么多年养护得好,并不显破旧。纪亭衍请人修补了一下屋顶和墙面,厨房和卫生间贴上瓷砖,卫生间还做了隔断,洗澡和上厕所可以分开。

    如今国内刚刚出现可以洗澡的热水器,但体积太大,功率太高,观望了一圈之后,骆窈还是放弃了购买的打算,让纪亭衍去街道问问能不能装液化气。

    大半东西都归置到书房之后,卧室的空间便宽敞了不少,纪亭衍按骆窈的意思打了个大衣柜,贴着放一张梳妆台,双人床掉了个个儿,靠窗的位置摆了张小沙发,不管是看书小憩还是以后在对面摆台电视都是块很好的休息区。

    储藏间往外扩了一段,停放自行车也不怕风吹雨淋,院子全部清理干净,围了一面墙的栅栏用来中花,等明年春天就能收获满院的花香。

    大动作完成之后,剩下的就是骆窈最喜欢的软装。她先去市场逛了一圈,没有找到喜欢的布料,最后在萧曼茜店里专门设计了花样。

    窗帘、床单枕套、防尘布、沙发套、浴帘……还有一些抱枕靠垫都被萧曼茜包下了,说算作送她的结婚礼物。

    去家具城转了好几天,终于让骆窈找到一款风格很搭的落地灯放到书房,还在卧室床头装了一盏壁灯作小夜灯,原先的吊灯倒是没换,只让老师傅做了灯罩,看上去像是新的一样。

    接下来就是一些细碎的东西,什么锅碗瓢盆挂件装饰,骆窈跟仓鼠似的,一点点往家里放,一直秋天结束之前,他们终于把自己的小家重整完毕,整个房子焕然一新。

    为了通风,他们回厂家属院住了一段,期间参加了小侄子的周岁宴。

    刚满一岁的薛定钧小朋友说话非常积极,虽然只能一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但意思表达得十分精准。他很活泼,即使走路还不稳,在大人怀里待超过五分钟就挣脱着要下地,摔倒后自己反而笑得最乐呵。

    纪亭衍带薛峥去郭叔那儿领养了一只小奶狗,通体全黑,只有尾巴上留一撮白毛。有了之前给儿子取名的经验,薛峥打算给它取个威风的名字,从银角大王到东方不败再到铁臂阿童木,最后落了一个接地气又贴切的名儿——皮蛋。

    据说是学了骆窈的方法把每个名字都叫一遍看狗狗的反应,最后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薛峥还是选择尊重皮蛋的想法。

    只能说,皮蛋是个朴素的同志。

    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薛定钧对这个比自己还幼小的生物展现了极大的耐心和兴趣,跟着它你来我往地蹦哒不说,有时候光是和皮蛋大眼瞪小眼就能玩儿一整个下午。

    老爷子经常拿这两个小不点鼓励老太太,说你看咱们重孙都不怕摔倒,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不如人家小娃娃。

    每每这时候,老太太都会气到一个字一个字地喊他名字。

    “薛照光!”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在生老爷子的气,大部分是对自己出院后在康复训练上的进度低于预期而感到挫败,还有死要面子却被人无情戳穿的恼羞成怒,比如现在。

    “薛照光!你到外头去,五分钟之内我不想再看到你!”

    老爷子很厚脸皮地说:“那不行,除了我谁还能听你这样发脾气,孩子都要被你吓坏了。”

    “反正我的名字是你取的,随便你喊,喊多了你是不是还挺有成就感?”

    骆窈这才知道,薛照光这个名字是奶奶取的。

    那时候爷爷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没有正式的大名,因为排行老三,所以家里就取名叫三儿,后来爱上了听戏,没钱买票就爬到茶馆的屋顶上听。那次他差点儿折了一条腿,被茶馆的伙计追着打,第二天照样顶着乌黑眼圈满身伤来听戏。

    也是那天,他偷偷摸摸到后台堵到了那个小有名气的青衣,洗去了脸上的油彩,叫他一下就看愣了神,眼睛好看,鼻子好看,笑与不笑都好看。

    后来剧团里有个老生频频向青衣示好,他气不过又在后台堵住她,青衣却说:“至少他比你有出息。”

    他半个月没再去听戏。

    再见面时,他已经剃光了那头吊儿郎当的头发,对青衣说:“我当兵去了,如果能活着回来,你愿不愿嫁我?“

    青衣却道:“你能活着回来再说。”

    他笑了笑,转身要走,青衣却拧着衣角叫住他:“欸!你总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歪过头,挠了挠因只剩下发根而发青的脑壳:“我的名儿不好听,你既然是个文化人,干脆帮我取一个得了。”

    青衣想了想:“那便叫照光。”

    她的本意是希望他一路顺遂,前途光明,可他却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

    “薛照光。”三个字在他齿间逗留几秒,倏地咧开嘴笑了,“你叫月容,我叫照光,这不活该一对儿吗?”

    青衣一时无从反驳,却见他已经转身离开,高高抬手挥了挥,很傻气地喊:“等薛照光活着回来娶你!”

    “我可从来不爱听戏。”老爷子拿帕子擦着自己的萨克斯,有些幽怨地道,“你奶奶说我牛嚼牡丹听不懂,听不懂还不如不听。”

    老太太冷冷睨了他一眼,板着张脸说:“去外面吹!”

    “那不行,你不听咱果果还爱听呢。”

    薛定钧小朋友很捧场地用力鼓掌:“吹!吹!”

    “你瞧。”老爷子得意地笑出褶子。

    面对重孙,老太太放软了脸色,忽地又扬眉道:“要吹也吹点儿别的,我教你首新曲儿,学不学?”

    老爷子帮她盖好腿上的毯子:“学,怎么不学。”

    ……

    中秋前后,骆窈还去参加了温海洋和沈卉的婚礼。

    两个不差钱的家庭,办的婚礼处处都是金钱的味道。大概是为了照顾两家的喜好,两位新人当天不仅穿了中式的婚服,还专门从国外定制了燕尾服与婚纱,在骆窈看来,似乎就与三十年后的流程大差不差了。

    不过在当下,这场婚礼还是在宾客之间掀起了小小的热潮。不同文化的碰撞令不同年代的人都心神向往。

    比如刺绣精美头面华贵的龙凤褂,又比如洁白无瑕嵌上水晶的婚纱。只是在许多人眼里,白色还是不适合在喜事上出现,所以之后也有人定做了其他颜色的婚纱,比如粉色,还有红色。

    这样一场婚礼无疑是浪漫的,连纪亭衍都忍不住问她:“喜欢?”

    骆窈摇摇头。

    沈卉他们这么搞是锦上添花,他们要是这么搞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可以,但没必要,不如存起来买房。

    纪亭衍想了想说:“你记得去年我们吃过的烧烤摊吗?”

    闻言,骆窈心里一动:“记得啊,那个光头老板嘛,是你同学,涂涂先前去的时候还带回来几罐酱料,没想到他真的取名叫光头。”

    “王爷爷前两天做菜的时候是不是也提了一嘴?说这个酱料和他之前跟师傅学的有七分像。”说着,她摸了摸下巴,“应该卖得很好吧?”

    纪亭衍颔首:“之前在老熟人之间卖,现在已经量产了。前不久他找到我,提起之前要给你分红的事儿,还说如果确定要投资的话,最好正式签个合同。”

    “……合适吗?”骆窈不是没想过这中空手套白狼的好事,可真到了眼前,她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咱们这算占人家便宜么?”

    “放心,他可不是个吃亏的人。”纪亭衍捏捏她的脸。

    骆窈想想也是:“那先见见再说。”

    ……

    初雪那天,骆窈和纪亭衍正式在新家宴请好友,窗外鹅毛飞扬,屋内热气腾腾,燕城人最爱的羊肉锅子配上两荤两素,还有出自骆窈手艺的大白包子。

    “好意思么骆窈,这包子里里外外有你什么事儿啊?”岳秉噙着笑意呲她。

    骆窈双手叉腰:“怎么没我事儿啊?这面,这馅儿,不都是我买的吗?”

    “光花钱了啊?就让我师兄忙活?”

    “你师兄都是我的人,你有意见?”

    岳秉抱拳,阴阳怪气地说:“哎呦喂,我哪敢有意见呢?”

    其他人在旁发出一阵哄笑,叶玲玲也是个嘴不饶人的性子,紧赶着话口说:“那也没有你这样的啊,我们可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骆窈在纪亭衍身边坐下帮忙包包子,闻言拍拍手上的面粉,道:“那成啊,来来来,请叶同志上坐观摩,瓜子饮料都给您备好了,收音机也给您找来了,想听什么频道呢,我给您调调?”

    “德行!”叶玲玲拿了颗瓜子砸她,为了避免被波及,高传波默默远离了阵地,陆长征也侧了侧身挡住薛翘,切了一块苹果送到她嘴里:“难受么?”

    “还行。”薛翘这两天有些鼻塞,吃什么都没味。

    见她调料下得重,纪亭衍阻止道:“窈窈给你煮了瘦肉粥。”

    薛翘轻笑:“让我吃清粥小菜,然后看着你们吃大鱼大肉?那我不如不来,省得传染你们。”

    “不怕不怕。”岳秉拍着胸脯说,“就咱们这体格,抵抗力强着呢!”

    “就是。”涂涵珺附和了一句,末了又找了个时机悄悄问薛翘,“翘翘姐,窈窈说你是律师,那我能不能咨询你一个问题?”

    薛翘点头:“你说。”

    涂涵珺伸出舌头润了润唇,小声说:“就是,怎么样能钻合同漏洞啊?”

    薛翘挑眉,饶有兴致地问:“什么样的合同?”

    “就是……”

    “你让一个正直的律师教你违法犯罪,信不信她老公直接抓你进派出所啊?”

    岳秉不知道什么时候晃悠到了身后,一把提溜起涂涵珺的脖领子,跟抓小鸡仔似的将人拉开,然后拍拍她的头。

    薛翘见状清了清嗓子,鼻音很重,语气却肃然:“也不尽然,如果合同或合同内容本身就不合法,那么她的行为反而是正当维护自己的利益。”

    听到这话,岳秉噎了一下,瞪薛翘:“你别管!”

    陆长征抬起下巴:“暴力干涉公民行为,信不信我直接抓你进派出所啊?”

    岳秉:“……”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高传波等人在一旁捧腹大笑,骆窈也笑倒在纪亭衍身上,开口又添了一把火:“岳秉同志,今年中秋月饼是不是没吃自来红的啊?”

    岳秉气极反笑,抓起篮子里的红辣椒说:“没事儿,今年改吃辣了,运道更加红火!”

    笑闹间,所有菜一一上桌,正中间的羊肉锅子咕嘟嘟冒着泡,高传波特意带来了自己家乡的好酒,是非常清冽的酒香,入口柔和,带着点甜,几杯下肚,后劲才渐渐上头,所有人都很喜欢。

    因为在自己家,纪亭衍也没太拘着骆窈,只是不时夹菜到她碗里让她垫肚子,见她一直不动筷,无奈地笑笑,只好夹了直接送到她嘴边。

    “张嘴。”

    骆窈脸颊已有酡红,感觉到酒杯被东西挡着,眨了眨眼睛,偏头看他,然后张大嘴巴,却没有吃菜,而是偷偷把酒杯绕过来一口喝掉。

    纪亭衍:“……”

    他低低笑了两声,无奈扶额。

    这是醉了。

    那头的叶玲玲正口若悬河地说着什么,逗得其他人笑声不断,高传波拍掌道:“你比天桥底下说书的还厉害!”

    叶玲玲举杯痛饮,感慨道:“迟早有一天,我要自己做一档节目,什么话题都可以聊!就是和人谈天说地,多有意思!”

    骆窈赞同地高呼:“好!我支持你!未来你就是国内顶尖播音员!”

    涂涵珺傻乎乎地跟着喊:“我也支持你!”

    其他人:“……”

    纪亭衍哭笑不得地将自家小醉鬼拉进怀里,这回直接把酒杯酒瓶拿走了。

    酒足饭饱之后,外头的雪也停了,陆长征特意叫了辆面的开进来,让其他几个人坐上回家。

    因为不顺路,高传波往另一个方向先走了,纪亭衍看着醉得不轻的涂涵珺和叶玲玲,对岳秉说:“你一个人可以么?”

    薛翘忽然开口:“我和长征一起吧,正好也没骑车过来。”

    纪亭衍这才点头:“好,路上小心。”

    回到家里,骆窈已经被安置到了床上,纪亭衍简单整理了一下厨房,然后才打了盆热水帮她擦脸。

    骆窈软绵绵地靠在男人怀里,忽然眼皮动了动,抬起头迷迷瞪瞪地看着他。

    灯下看美人,骆窈摸了摸男人的脸,五官深邃,面容俊朗,忽然发出带着酒气的笑声:“你长得好像我老公哦。”

    她还没有这么叫过自己,纪亭衍动作一顿,手指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俯下身哄道:“你老公叫什么?”

    骆窈打了个酒嗝,双唇嫣红,脸颊发烫,只想往冰凉处靠,嗓音有点嗲:“纪亭衍啊。”

    “那我是谁?”纪亭衍的嗓子发干。

    闻言,骆窈支起身子,用迷离的眼神认认真真盯了他一分钟,然后弯起眼睛,一个吻落在男人的鼻头。

    似乎意识到自己没找对地方,她又抬高了些,亲到了他的额头。

    还是不对,骆窈反复实验了几次,在他脸上一通乱亲之后,终于找准了地方,吻住他的嘴唇。

    “老公,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要进入尾声惹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