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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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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国营饭店的大厅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圆滑的学生趁机结识前辈,憨实的学生忙着填饱肚子。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点,温海洋拖着一身酒气回到西餐厅,沈卉嫌弃道“小奇,让厨房煮点解酒汤。”

    “好嘞。”

    见他看起来还算清醒,沈卉冷哼一声“好玩儿么”

    温海洋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懒散地摆手道“要不是我爸逼着我认识那么些人,我早就回来了。”

    “菜没吃几口,灌了一肚子水,你说我开个餐厅养活自己挺好的”

    “那我呢”沈卉双手抱胸,“就养活你自己是吧”

    闻言,温海洋傻笑道“嘿嘿,还有你还有你,我还给你带礼物了呢。”

    他将东西从兜里掏出来,沈卉狐疑“什么啊传呼机你买的”

    “我捡的。”温海洋摁亮屏幕,“你瞧瞧上头发来的信息,530,知道什么意思么”

    不等沈卉回答,他自顾自地说“我想你。别说,这哥们儿还挺会玩儿的哈,当初咱们院那些小子买了传呼机也老给对象发什么1314酸得不行,瞧瞧我,实在多了”

    “这个传呼机好像是骆窈的。”沈卉没听他叨咕,拿过传呼机观察几眼,说道。

    “啊”温海洋反应迟钝地愣了下,“骆窈的上面写她名儿了”

    沈卉没好气地啧了一声“这上面的挂绳是手工编的,我见过,就是她的。”

    “那感情好,明儿咱敲她一笔。”

    话音刚落,传呼机又响了起来,温海洋探身去够,一把从沈卉手里抢过来。

    沈卉“你干嘛啊”

    “肯定是骆窈对象呼来的,我去逗逗他。”酒意上头就想使坏,温海洋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拎着传呼机就往大堂走。

    纪亭衍放下听筒没多久,电话就回过来了,他眼中浮起笑意,接起来问“窈窈”

    “骆窈喝多了,在我这儿睡着呢,你有事儿和我说吧。”

    突如其来的男声令纪亭衍一怔,脸色骤然变冷“你是谁”

    那头打了个嗝,语气吊儿郎当“我凭什么告诉你啊,有事儿说事儿啊,没事儿我挂了。”

    纪亭衍还要开口,忽然听见电话里传来其他人的声音“今天校庆,客人还不少”

    嘟嘟嘟,通话结束。

    传达室值班的同事见他这副表情,不由得问“咋了纪工,出啥事儿了”

    纪亭衍眉头紧锁,立即说“您能借我自行车用用吗”

    他的车钥匙在宿舍里,这会儿也没功夫回去拿了,同事听后忙应道“成,你随便用,别急啊纪工,不管啥事儿路上都得注意安全,要是能帮得上忙”

    没等他说完,纪亭衍已经跑出去了,那人叹一口气“得是什么事儿才能让纪工着急成这样啊。”

    “你就不怕明儿骆窈知道了揍你”

    温海洋酒壮怂人胆,忘了当初的痛“开个玩笑而已,多大点事儿。”

    沈卉翻了个白眼,回屋算账去了。

    燕广的熄灯时间是十一点,十点出头的时候已经没剩几桌客人了,温海洋喝了醒酒汤意识缓解不少,坐在柜台后头让店里的钢琴师弹甜蜜蜜。

    “欢迎光临,先生一个人吗”

    都这会儿了还有人来呢温海洋百无聊赖地掀起眼皮,惊讶好半晌才说出话“神了嘿,这样都能找过来啊”

    他一开口,纪亭衍就认出了声音,大步上前,连气都没喘匀便问“骆窈呢”

    他记得温海洋,当下心头一紧,语气更是冷淡“是你。”

    “我”许是他的脸色太过骇人,温海洋张了张嘴,罕见地没有耍贫,咕哝道,“我怎么知道她在哪儿。”

    传呼机还搁在吧台的电话旁呢,他指了指“喏,我只是捡到了她的传呼机而已。既然你来了就拿回去吧,还省的我跑一趟。”

    闻言,纪亭衍神情缓和了些,只是目光不肯放松,凝视着他“在哪儿捡的”

    温海洋挠了挠脸,像被家长问话似的觉察到一股厚重的压迫感,一五一十地回答“就附近的绿化带那儿,我估摸着她就是参加完庆功宴想抄小路回学校,结果这玩意儿掉草丛里没听见。要不是我半路想吐,也发现不了。”

    纪亭衍转身就走,温海洋跟在后面跑了出来“欸你找得到那地儿吗要不我带你去哥们儿”

    寂静的深夜,燕广校门口却聚集了一群人,播音班的辅导员冲学生们道“很晚了,你们先回去休息,老师和公安同志继续找。”

    在路灯的映照下,杨雯雯眼尖看到了骑车过来的纪亭衍,忙道“老师那是骆窈的男朋友咱们可以问问他”

    李梅香已经迫不及待地跑过去,等不及纪亭衍停车就问“骆窈有去找你吗”

    闻言,纪亭衍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心往下沉“没有,她不在学校”

    简陋的出租屋内,钨丝灯的昏黄光晕在角落停止蔓延,骆窈脑袋昏昏沉沉的,说不了话使不上劲,只能拿眼神表达自己的嫌恶。

    “醒得倒快。”裴峻今天喝了不少酒,此时双眼迷醉地看了会儿骆窈,轻笑一声,“想不到你还会些拳脚功夫,但是路见不平之前好歹问问人家需不需要你的帮助啊。”

    两小时前,骆窈和涂涵珺在庆功宴吃过饭后便提前离了席。

    涂涵珺将那天彩排的事情告诉了她,骆窈接着就道“我先前碰到颖玉姐了,听她话里的意思,那孩子应该不是她的。”

    “啊难道还有别人”涂涵珺缩起肩膀,“我觉着裴老师越来越奇怪了,而且你听他说的话,一点儿也不像以前那个亲和的样子,我反正是不太舒服。”

    骆窈摸着下巴“你前段时间突然保持距离变得冷淡,他肯定急了。”

    涂涵珺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忽然间目光凝滞,拉着骆窈悄声道“窈窈,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裴峻”

    远方昏暗处人影晃动,骆窈眯起眼睛分辨“有点像,而且旁边的女生也有点眼熟。”

    涂涵珺拉了拉她的手,做了个擦眼泪的动作“之前在电视台卫生间哭的那个姑娘。”

    骆窈恍然“对,是她。”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跟上去看看。

    这边靠近饭店后门,最早是富商修葺出来的花园,后来被收走,成了公共的地界。

    她们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能隐约听见那头的对话。

    “求求您别这样。”

    “少在这儿给我装矜持,你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吗”

    涂涵珺和骆窈打手势咱们冲上去救她

    骆窈想了想我负责揍裴峻,你趁机拉着那女生跑。

    涂涵珺成

    骆窈随地找了块趁手的石头,冲涂涵珺比划了一下,从旁边绕到裴峻后头,对着他狠狠砸去。

    裴峻惨叫一声,骆窈拳头往他脑袋上招呼,脚踢下三路,涂涵珺瞅准时机将女生拉走就跑,骆窈又添了几脚,趁着裴峻躬身痛呼的时候溜之大吉。

    涂涵珺本想带着人到饭店里面找保安找老师同学,但那个女生死活不肯过去,无法,只能带着她走到更远的地方。

    骆窈很快就跟上来了,喘着气问“怎么跑这儿了”

    涂涵珺累得说不出话,手往旁边指。

    那名女生正蹲在地上哭,怎么说都不听,骆窈只得道“这样吧,我在这儿陪她,你去找个电话报案。”

    “不行不能报派出所”女生突然喊道。

    骆窈安抚道“行行行,不报派出所,让她给你买瓶水总成了吧”

    女生不说话了,接着哭。涂涵珺使了个眼色,转身跑开。

    快九点了,小路周围没什么人,骆窈插着腰叹一口气“哭吧,哭痛快再叫我。”

    她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不知道过去多久,传呼机响了,骆窈唇角上扬,正低着头查看消息,女生忽然停止了哭泣,闷声说“你能送我回家吗”

    骆窈回头看她“现在要不等我朋友过来一起送你吧”

    女生“我不舒服,想吐。”

    绿化带那儿有垃圾桶,骆窈跟在她身边走过去,突然感觉到后面有动静,正想回头看,口鼻瞬间被人捂住。骆窈本能反击,下一秒却被那个女生扑上来箍住,一股刺激的气味冲击上来,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就看见被她揍成猪头的裴峻,和那个反水的女生。

    裴峻手里拿着一方手帕,扔到她的脸上“本来是打算用在她身上助兴的,不过你也不错,毕竟我曾经也看中过你。”

    他站起身搂住那个女生,笑容里满是得意“知道她为什么向着我么”

    刻意压制的低音炮激起人的鸡皮疙瘩“因为她爱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我。”

    骆窈犯恶心,以他现在亢奋又神经的状态,要么是假酒害人,要么就是受刺激了,很大程度两者皆有。

    裴峻慢悠悠地解了一颗扣子“你放心,我不碰你。有男朋友的人都是被用过的二手货,下贱我嫌脏。”

    “刚才还有涵珺吧要报派出所”裴峻摸了摸骆窈的脸,粗糙的手套刮过她的皮肤,“都是误会,干嘛要麻烦公安同志呢我有对她做什么不妥的事儿么”

    那个女生细声细气地回答“没、没有。”

    “听听。”裴峻笑道,“至于你么,好心地把她送回家之后又到哪里去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说完,裴峻拍拍自己衣服上的脚印,吩咐那个女生“你记得把屋子打扫一遍,早点休息,明天还得上班呢。”

    子夜时分,陷入睡眠的燕城藏着一些人的心焦如焚。

    涂涵珺急得快哭出声“都怪我,我就该和她们在一起的”

    本打算来看小情侣闹矛盾的温海洋忙喊“别急别急,我再摇些兄弟,将整个燕城都翻过来不信找不着”

    这时,打完电话的公安同志跑了回来,辅导员立马上前问“怎么样了”

    公安同志说“所里的同事盘问过了,那位女同志说裴峻并没有想对她耍流氓,是场误会,裴峻被打了之后去药店买了药回家,那位女同志也表示骆窈把自己送回去后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儿她就不清楚了。”

    “不可能”涂涵珺抢着开口,“如果是这样,窈窈会先和我说一声的。”

    辅导员也说“我跟骆窈家里联系过了,她没有回去。”

    这个年代没有监控,要在偌大的燕城找一个人需要耗费人力和时间,公安同志刚想安抚,便听见有人喊道“等一下。”

    几人回头望去,纪亭衍面沉如水,眉心仿佛萦绕着一团黑压压的浓雾,声音冷峻“同志,我在绿化带那儿找到了这个。”

    凌晨三点,建新路社区居委会接到投诉,有人大半夜不睡觉砸墙,邻居前去沟通,对方拒不出面,反而报复性地砸得更大声。

    居委会前去调解,没想到这家软硬都不吃,连门都不打开,最后有人察觉不对劲,求助片警强行进屋,发现了被捆着手脚的骆窈。

    骆窈睁开眼睛,对着天花板上的一块水渍愣神,紧接着听到骆淑慧惊喜的声音“窈窈你醒了”

    她偏了偏头,只觉得眼皮沉重脑壳发懵,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妈”

    见她这样子,骆淑慧刚止住没多久的泪水又盈满了眼眶,哽咽道“别乱动,妈去给你叫医生。”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过后,骆淑慧握着她的手说“你可把妈给吓死了,让你别仗着会打架就逞强,你”

    “淑慧。”薛宏明拍拍她的肩膀,“先别说了,让孩子休息休息。”

    于是骆窈重新阖上眼。

    在她休息恢复的这段时间,病房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人。

    涂涵珺和辅导员同学们一起来看她,义愤填膺地怒骂裴峻的真面目。

    “人渣败类窈窈你知道吗他居然和人贩子有联系”

    骆窈问“他是帮凶”

    忙里抽空的薛翘边削苹果边说“他和那个人贩子是老乡,经常一些“符合条件”的女生和小孩儿的信息。”

    骆窈表示怪不得他那天说我要被人贩子拐走了。

    “据他交代,他当时想联系来着,结果公安来得太快,他一直被留在派出所,耽搁了时间。”薛翘将苹果切成小块给她。

    骆窈吃了一口“幸好我让涂涂去报案了。”

    薛翘说“你同学叫来的是辖区公安,是后来纪亭衍问了情况告知负责裴杰案件的公安,考虑到裴峻和裴杰的关系,两个案件极有可能存在联系,才走了传唤程序。”

    “阿衍哥裴杰”骆窈脑子又迷糊了。

    “裴杰就是我年前一直忙活的案件嫌疑人,他侵犯妇女,并长期对受害者进行精神虐待和洗脑。我去乡下做普法活动的时候,受害者拼命击打自己的腹部被家人发现,检查以后才知道是怀孕,可她不承认自己被侵犯,一个劲儿地说是因为受了上天的惩罚才怀了孕。”

    骆窈扯了扯嘴“我觉得裴峻也有这种洗脑倾向。”

    “确实。”陆长征带同事给她做笔录的时候说,“裴杰的本事就是耳濡目染跟裴峻学的。”

    他们在裴峻的家里找到了一台手持摄像机,里面存储了女生的私密影像,裴峻以此作为把柄,恩威并施,以爱裹挟着侮辱和贬低,让她们对他产生负罪感,唯命是从。

    “她们”

    “摄像机是近年的国外产品,准确地说,在同组的这位女同事之前,他还交往过两位女生,其中一位是裴杰的妻子。”

    骆窈“啊”

    是我乱了还是这个世界乱了

    关颖玉会来,骆窈并不意外,了解完事情的始末,她表示您当时出国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闻言,关颖玉牵强地笑了笑“真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

    关颖玉和裴峻当年之所以分手,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出国。

    高考填志愿时关颖玉和裴峻一起报了新闻学,读了半年后发现自己还是喜欢戏剧创作,七十年代末出国留学大多是公派,自费审核复杂,好不容易能如愿,关颖玉兴奋不已,换来的却是裴峻的愤怒。

    “他说我崇洋媚外好高骛远,不考虑和他的未来。还说我做什么事儿都三心二意,水平差能力低,去了国外肯定没过多久就跑回来在他跟前哭。”

    “我当时很生气,从没想过他心里是这么看低我的,一怒之下就分手了。”

    关颖玉的离开刺激到了裴峻,他觉得她有心机又贪慕虚荣,并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找个老实又听话的女生。在阴郁的情绪和不间断地自我暗示下,内心深处的阴暗面被放了出来,在第二任女友身上得以成型。

    第二任是校外人士,原生家庭不待见早早出来打工,裴峻在那段时间转系,打造出了一个受到情伤的痛苦深情人设,让那位怜爱又着迷,不仅愿意供养他读书,还在怀孕后答应了裴峻所谓的请求保全他的名声,嫁给他弟弟裴杰,给孩子上了户口。

    “就是薛峥的那个同班同学”

    “对。”薛翘颔首,“工作调到燕城之前,那个女生病重去世,裴峻把裴彦一起带来了燕城,说是为了照顾孩子的情绪,才对外称父母都在国外。”

    国际长途又贵又不方便,也就是近几年大城市的话务大楼才开通了此项业务,即便是寄信,大半年一封也足够糊弄人了。

    “他居然还有糊弄孩子的良心。”骆窈哂笑,“那裴杰干的事儿他一点儿也不知道”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裴杰骗了他哥,说是要出国做生意,实则一直留在国内,还模仿他哥的做法害人。”

    “抓着了吗”

    薛翘摇头“户口本在裴峻手里,逃不了多远。”

    将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消化完,骆窈吃了药犯困,打了个哈欠“阿衍哥为什么不来看我”

    “他打人手受了伤,怕你担心说等好了再过来。”

    骆窈“他肯定不让你跟我这么说。”

    薛翘晲她一眼“有件事儿我觉得你倒是要做好准备。”

    骆窈撩起眼睑“什么事儿”

    “你俩的事儿啊,你觉着家里这下还能不知道”

    “”骆窈沉默几秒,掀起被子盖住头,“知道就知道呗。”

    半梦半醒间,骆窈察觉到有人握住了自己,她对这双手太过熟悉和了解,双眼朦胧地笑了笑,用力回握“阿衍哥。”

    “感觉怎么样”纪亭衍轻抚她的脸,骆窈贴着蹭了蹭。

    “现在好多了。”

    裴峻用的不知道是哪种迷药,让她浑身无力迷迷瞪瞪,要不是后半夜药效消退恢复了些力气,她也闹不出扰民的动静。

    纪亭衍在绿化带那儿找到的正是装迷药的瓶子,很小一个,许是当时防止骆窈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出来,上面留了指纹。

    骆窈垂眼看他手上结痂的伤口“你打他了”

    “他活该。”不单是绑走骆窈这件事,还有在派出所跟他说的那些难听话,一想起眼中就染上几分戾气。

    骆窈第一次听他这么说话,捏捏他的手指“嗯,他活该,我真后悔当时没有踹断他的第三条腿”

    闻言,纪亭衍愣了下才明白她的意思,清了清嗓子才说“窈窈”

    “我知道,这次我太冲动也太轻率。”这些天家里长辈没少跟自己讲道理,她也认真反思过,因而不等他继续便接话道,“我错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一定不仗着自己的拳头轻易出手。”

    “你很好,是他们太坏了。”纪亭衍声音轻缓。

    骆窈听了就笑“阿衍哥,你以后一定是个溺爱孩子的家长。”

    纪亭衍摸摸她的头“等你养好伤再教训你。”

    你居然是这种人骆窈忍俊不禁“怎么教训”

    说着,她吻了一下男人的伤口“这么教训”

    “严肃点”纪亭衍板着张脸,笑意却从眼睛里透出来。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存在感极强的咳嗽,骆窈抬头,看见一张吊儿郎当的笑脸。

    温海洋打趣地说“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纪亭衍将枕头垫在她身后,骆窈撑起身子半靠在床头说“知道不是时候还进来”

    “嘿,你怎么对恩人说话的”

    “恩人”骆窈挑眉。

    “可不,要不是我捡到你的传呼机,他也不能及时赶到,对吧哥们儿”温海洋撑着纪亭衍的肩膀道,“不过我可真好奇啊,也没告诉你地址,你是怎么找到我家店的”

    纪亭衍挪开自己的肩膀,淡淡道“校庆,钢琴声。”

    就这温海洋竖起大拇指,骆窈听出猫腻,皱眉道“你怎么告诉阿衍哥的”

    “呵呵”温海洋这会儿可是清醒状态,想起骆窈那手劲,怕她秋后算账,打哈哈道,“没、没什么啊。”

    提着一篮水果的沈卉毫不留情地拆台“你不说人家对象还能不记得”

    温海洋瞪她一眼,连忙转移话题“所以说酒不是个好东西,你们瞧那个姓裴的,不就是酒后脑热才做了坏事”

    酒只是其中一个诱因。裴峻调来燕城之后,工作很快稳定下来,紧接着就结识了现在这位同事,他的手段和技巧因此逐渐成熟,知道该选什么样的人,更知道该如何控制她们的想法。

    “所以他才转移了目标选择涂涵珺。”沈卉蹙起眉心,“因为她崇拜自己,还比你天真、单纯、要面子。”

    骆窈“”

    这话听着不是很舒服。

    “按理说他应该是个很缜密的人,但是这次的做法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因为关颖玉回国了,而且比他成功比他有钱。

    那天他俩一起吃饭,其实不过是关颖玉来燕广谈事情偶然遇见,但这根刺在裴峻心里埋了十年,如今复发,他急于展现自己的成功,只能到别的地方找成就感。

    万众瞩目的校庆主持人让他享受,庆功宴的捧场奉承令他自得,小酒一喝人就膨胀,男女关系也要找点存在感,结果被骆窈她们撞见。

    “人不行别怪酒。”骆窈似笑非笑地看着温海洋,“不过道谢也是要的,你以前不是想和我切磋切磋么等我好了,就用这个当谢礼怎么样”

    纪亭衍说“我来吧。”

    骆窈很诚恳“那我们一起吧,显得我俩诚意足。”

    温海洋“”

    我谢谢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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