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新的方向
事务所一方也正式开始回收战场、检查人员情况以及准备撤离。双方的战斗规模也非常之大，一定有许多平民和政府的人察觉了、但恐怕也因忌讳而没有前来阻止。
事实上，在寐椁的东区和北区的两场战斗，都只是经历了短短的几个小时而已。但是不论是唤能事务所还是除异教，都出现了不小的损失。
事务所一方两处皆然失守、寐椁最后的（疑似）本源阵也全被摧毁，这也意味着阻止神、人两界轻易互通的结界也失去了稳固的能力。准一级异能者们纷纷受到了或轻或重的伤势，二、三级的异能们则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除异教一方也不好受。这次战斗的领袖苍灭悍然自爆、牺牲战死，狙击枪改造人被世磨干掉，而巨斧狂人、巨兽、双胞胎女子则逃之夭夭。麾下的改造人、机械人与异能者也是死伤无数。
不过若要论收获，事务所还是得到了两个。
第一个便是疑似“记录”了崩碎前的本源阵阵型的空石，如若空石当真能存储或复制空间玄帝的遗作，或许他们还能再次做出一个本源阵！
本源阵的特殊阵法也决定了它不是常规的物质所构成的阵型，而是一种亦真亦假、亦实亦虚的存在。也许只要他们复制了阵型，再加上这颗空石，便能获得新的希望！
第二个收获，则是他们成功抓到了一位俘虏。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一个鼻青脸肿的人四肢被紧紧地捆住、毫无尊严地倒在地上，他已经被揍得不成人形的脸上则踩着一只脚。
“听说你很喜欢偷看，嗯？”世磨大咧咧地用鞋子使劲摩挲此人的脸，仿佛折磨此人令他感到愉悦，“要不把你那两个空的眼窝也给装上眼睛，比如狗的眼睛如何？”
原来这人便是在双方开战前、曾通过眼睛进行遥远观察的异能者，遥距。他在偷偷观察事务所一行人的行踪时，被星辉的星星发现，且被曹晏的火焰打伤，眼睛受到了重创。
遥距本身是没有眼睛的、也无法看见任何事物。但是当他觉醒异能后，便惊讶地发现自己能用异能在一定的距离内“召唤”眼睛，在远处便能看见常人的眼睛所看不见的事物，因而重见天日。后来他便加入了除异教，成为了辅助型异能者。
在他的眼睛被曹晏烧毁后、自己也受到了波及，因而疼到直接昏了过去、失去了意识。但是除异教的其他人似乎完全没有要拯救他的意思，甚至就这么把他放在了战场上，而后直接撤退，对其不管不顾。
最终事务所地人在清点战场时，找到了还活着的遥距，便将其带了回来进行拷问。
所谓拷问，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地逼问关于除异教的任何信息。加入除异教的所有异能者几乎都是实打实的恶徒，泯灭人性、以自我的利益为中心而贪婪地行动，完全不值得怜惜。
所以世磨才会如此粗暴蛮横地对待此人。加上前段时间的重锤与除异教的人战斗时不幸牺牲，更叫他愤怒，便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在了可怜的遥距上。
遥距的身躯被世磨单手拎了起来，而后狠狠地扔了出去！浑身疼痛的遥距重重地撞在了墙上，发出了窒息般地惨叫声，而后摔落地面。
“别把他杀了。”房间之外，星辉等人也在外面观察着一切，提醒世磨注意分寸。
世磨深深呼吸了几次，勉强压抑住了心中的暴怒和杀意。他虽然表面上还面带微笑，可是事务所的伙伴尸骨无存地死去，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怒。遥距脆弱的身板更是被接近失控的世磨给摧毁得散架了。
现在的遥距脸部肿成了猪头，身体各处都已经粉碎性骨折，浑身淤青。他之所以还不死是因为治疗师的治疗光团吊着他一口气，除了要确保能拷问出什么之外、也是变相地折磨他。
世磨走到了遥距身边，看着他毫无人样的脸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再次把他抓了起来。遥距已然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满脸都是血。
“你要再不说的话，我很乐意陪你继续玩下去，”世磨冷冷地看着手中如小鸡般的遥距，“放心，不会让你这么痛快地就死掉的，那可太便宜你了。”
“有治疗师在场，他可以治疗你的伤势，然后让我继续殴打你，”世磨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甚至把牙齿都露了出来，“我的耐力也挺不错的，大概能不停地揍你三天三夜吧。”
遥距发出了近似哭声和惊恐呼叫声的呜咽，五官肿成一团、似乎终于是崩溃了。毕竟世磨已经整整殴打了他一小时，一旦他要晕过去、或是伤势过重要死的时候，治疗师便会从那个门口走进来，为他治疗。
哪怕是救死扶伤的治疗师，此刻也是毫无感情波动地站在房间外，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室内发生的一切，完全不同情遥距的遭遇。他亲眼看见了重锤死在自己面前，那将是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走出来的阴霾。
除了吉莲、准一级的异能者几乎都在房间外看着世磨痛打遥距。这个房间原来只是风翼别墅内的一个普通房间，但是现在已经被众人改造成了临时的审讯室。
洁白的地面上到处沾染着遥距的血迹。世磨嫌恶地甩甩手、把身上的血甩掉后，转头对看不见外面的玻璃喊道：“治疗一下，至少让他能说话。”
治疗师又一次进去，而后将治疗光团注入了遥距身上。遥距肿作一团的脸也微微好转、至少能看得见嘴唇和鼻子了。
遥距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痛苦地哀嚎，但是立刻又被世磨狠狠地在腹部揍了一拳，险些窒息晕过去。“让你开口不是叫的，说你该说的！”
“我……不知道！”遥距几乎是哭着勉强说道，“我不知道，我不能说……”
“什么叫不能说，嘴巴长你脸上就是用来说的！”世磨怒吼着将脸几乎贴在遥距脸上，狠狠地说道，“你们为什么要破坏本源阵？又为什么知道本源阵在哪？！”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一旦说了，我就会……”哪怕是遥距没有眼睛，身体的颤抖却依旧透露着深深的恐惧。然而众人却意外地发觉他恐惧的对象、似乎不是他们，而是其他人！
“说了会咋样？现在就你在这儿，你应该怕的是我们！”世磨又是狠狠揍了遥距一下。
“你杀了我吧！告诉你，我只会受到比这还要强百倍的痛苦，杀了我！”遥距仿佛精神完全瓦解，甚至开始口吐白沫！
世磨一惊、看向一旁的治疗师。治疗师连忙检查了下遥距的身体，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还活着，只是……惊吓过度。”
众人不敢置信，哪怕是受到了这样的毒打和折磨，单单是想到要招供、居然就能恐惧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除异教的威慑当真如此恐怖吗？
“看来此人也派不上用场了，”一旁的风翼突然开口说着、眉头紧锁，“和我对战的时候一样，他们但凡要透露任何关于除异教的信息，恐怕都会遭致这个情况。”
众人看向风翼，风翼则补充了他的经历。“当时我和那位一级异能者对战、最后胜利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一个消息，而后便突然无法控制地自爆死去。”
星辉忍不住问道：“什么消息？”
风翼耸了耸肩，回答道：“不要碰到那颗球。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众人也皆是不解。球？什么球？为何不要触碰？星辉还追问了一句：“是圆形的那个，球？”
“应该是，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其他东西了。”风翼叹了口气。
纪康脸上则是浮现出了困惑。球……他似乎感觉莫名地熟悉，仿佛真的在哪处见过一颗球一样。
“怎么了？”一旁的尼洛看出了纪康的变化。
“没事。”纪康摇了摇头，他想了半天，却一点头绪都没能想出来。
“所以，只要除异教的人想要泄露关于行动、或者他们教主的任何信息，都会被‘发现’，而后遭到最恐怖的惩罚？”曹晏发问道。
“应该是了，”风翼点头同意，这是他第二次说出“应该”这样不确切的词汇，显然除异教的一切仍旧是迷雾重重，连他也不敢确定那些稍稍泄露的可能即是正确答案。
“是禁咒吗？还是异能招式？可不可以检测出来然后抹灭？”星辉提出了新的方案。
“或许可以试试，不过得等吉莲来了，大概只有她还有办法，”世磨也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接话道，“我可是没辙了，做到这地步还不能开口。”
“等下，”尼洛突然说道，“我之前……在迪瓦肖的时候，曾经逼问过一名改造人，他告诉了我有关除异教的消息，却没有被所谓的‘惩罚’给干掉，这是为什么？”
众人惊讶地看向尼洛，他还是归队以来第一次主动提起迪瓦肖的经历。
星辉想了想，说道：“或许他说的信息并不影响除异教的确切利益，又或者跟除异教教主无关，再或者改造人的构造可能不同？”显然他也是依靠猜测。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了什么信息。”风翼一下子抓到了重点。
“他说……”尼洛整理了下思绪，这才全盘托出，“他给我提供了一个地址。”
尼洛便将他在迪瓦肖的经历从头到尾地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他离开的原因，在迪瓦肖碰见的黑帮头领镇祸，杀手爆破，以及那个地下基地。
除了隐去的关于雪莉的部分，他也告诉了众人那个最为重磅的消息：除异教的地下科技基地，也有劳氏商业中心的资助。
“这不可能？！”世磨惊呼，“他们之前不是还去袭击拍卖会场，杀了很多人，闹出很大的阵仗吗？怎么还要闲得没事去攻击人家？”
“怪不得，”星辉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疑惑却是得到了解答，“怪不得这些机械人改造人一批一批地突然出现，我还说他们究竟哪来的科技水平和资金支持，原来是劳氏。”
“那里居然还有改造人的残躯，原来真的是……”曹晏不敢相信地说。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资助除异教？”纪康问出了关键问题。
“这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利益互换，亦或是狼狈为奸，”风翼淡然说道，“就算是后来狗咬狗了也没什么意外的，说不定只是闹翻了而已。”
“但至少说明，劳氏其实也和除异教有所勾搭，”纪康继续分析着，“他们一者提供方案，一者提供资金，又或者全都由劳氏提供，但是脏活累活全部推给了除异教。”
“这么一看，这劳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世磨怒骂一声，“寐椁被弄得乌烟瘴气的，他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看来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风翼分析着，“没想到第一商业集团居然也牵涉其中，而且最近的动乱里，的确很少听到劳氏那里受到了什么破坏。”
众人一愣，的确是如此。不论是新闻还是星辉的星星观察的区域里，劳氏集团的公司和产业似乎都安然无恙，加上最近的动乱他们也异常低调，所以几乎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也许是该查一查这个劳氏集团了，”星辉说，“这次的动乱，他们绝对也有在暗中操纵。”
纪康三人也几乎同时想起了那日碰见的劳氏千金——幻梦。尼洛更是直率地说道：“我们曾经还见过那个老家伙的女儿呢。”尼洛已经自动把劳氏本人当作了“老家伙”。
众人也看过当时的报告，也明白了尼洛话语中的意思。
“那么接下来就是两条路了，”风翼总结般说道，“第一，等待和守护吉莲，让她研究出本源阵的奥秘，并且尝试复刻。
“第二，主动去寻找这位劳氏千金的踪迹，先从她身上开始调查，看看背后究竟还有什么不得而知的秘密。”
“明白！”众人齐声高喝，已然又有了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