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仗势欺人
一句“无妻共同财产”似乎取悦了周肆,他闷着笑了几声,性感的喉结在姜浔眼前随着笑声上下滑动,惯撩人的。她伸出细白如玉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按了下。“嘶~”男人倒抽一口冷气,顷刻间攥住她胡来的手,只见做乱的小女人一脸无辜的望着他,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墨色的瞳孔如同干净清透的镜子般倒映出他的模样。像一只调皮又无辜的猫儿,干了坏事却不自知,还会认真又疑惑的盯着人看。周肆的眼神顿时变得晦暗不明,他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手包裹住,呼吸和掌心的温度一样滚烫:“男人的喉结不要随便按,会出大事的。”
姜浔指尖被烫得蜷缩起来,嗓子里莫名干痒,明智地没有追问会出什么大事:“周肆,难道在这里也需要演戏吗?”
两人此时距离极近,彼此呼吸交缠,早已经超出了正常交谈的距离。周肆视线微抬,掠过其他地方,接触到他眼神的人纷纷移开视线,假装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而台上,又进入了新一轮的竞拍当中。太多的人好奇两人的有关系了。周肆勾唇,满身的邪气自眼角眉梢弥漫开来:“嗯,很需要。”
——拍卖会结束,姜浔收获了许多异常打量的眼神。姜大小姐素来低调,认识她的人不会无聊到拿她的身份当八卦广而告之,不认识她的见她与周肆全程亲密,想当然的将她当成了周大少新养得小金丝雀。她与几位相熟的叔伯打过招呼后,便打算去拿了《百鸟朝凤图》离开。她与周肆来到后台,路总正迎来送往,见到二人,热情地迎上来。“周少,姜小姐,二位稍等片刻,那《百鸟朝凤图》出了点意外,工作人员正在交涉当中。两位先稍坐片刻吧。”
说着招呼人给两人端茶送水。姜浔心里紧张,面上不显:“什么意外?”
路总一脸为难,看看姜浔,又看了看周肆,低声对周肆说:“周少,借一步说话。”
绣品是周肆拍下来的,路总早看出周肆并不是诚心想要,便想从他这里做工作。周肆朝姜浔瞥了眼,似笑非笑地起身:“阿浔,等我回来。”
姜浔嘴边‘我也去’的话便堵在了齿间。偏偏男人眼神揶揄,带着猫戏老鼠的意味,眼尾挑着几分散漫,很是邪性。姜浔:“……”他故意的!她埋怨地瞪他一眼,如画的脸上表情生动无比。周肆无声地笑了笑。两人离开后,偌大的接待室里便只剩下姜浔。手边的热茶冒着氤氲的雾气。她拿出手机,点开某个号码,指尖轻盈的编辑着信息。老师的绣品她既知道下落了,无论如何,她都要拿回来。“姜浔。”
一道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明显的不善。姜浔指尖微顿,眼睑微抬,看向门口。路小雪一脸高傲的走进来,娇俏可人的脸上满是鄙夷,“那副绣品是宁老师的,你没资格拿。”
姜浔放下手机,略微沉思片刻,便明白了其中关窍:“是你把《百鸟朝凤图》扣下了。”
她说得笃定,手机在暗红色的擅木桌上发出嗒地一声。路小雪的视线随着她的指尖移动,那截指骨冷且白,宛如冰雪铸就而成。和她的心一样,又冷又薄情。这世上,怎么会有白成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路小雪做为宁栀的资深铁粉兼朋友,她自是与宁栀同仇敌恺,冷声道:“是又如何?”
“这么说,你想仗势欺人?”
路小雪没说话,算是默认了。那个收藏绣品的人与路家是世交,她不过微稍说了点姜浔过去欺师灭祖的事,那叔叔便拒绝把东西卖给对方了。姜浔浅浅一笑,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因为这一笑,无端地多出几分艳色。只是她的眸子清冷依旧,眼神也没有多么咄咄逼人,平静无波的注视着路小雪的脸片刻。随后当着她的面,重新将手机拿起,拨了个电话出去。“慕容叔叔,我记得姜氏与路家有几个合作项目,从今天开始,全部中止。”
慕容是姜明哲最信任的助理,外界都在传他是姜氏除了姜明哲之外最有话语权的人。此时他没问原由,便宠溺地应了下来:“路家惹咱家小浔不高兴了?”
“嗯。”
“好,慕容叔叔帮你出气。”
慕容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路小雪大惊失色:“姜浔!你别太过分!”
挂断电话,姜浔捂住嘴轻轻咳了两声,神色漠然:“不是要仗势欺人么?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怎么就过分了呢。”
她语气轻盈,仿佛朋友之间的闲聊,怼得路小雪脸色一白。紧接着路总急匆匆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手机,一进来便赔着笑对姜浔说:“姜小姐,刚才都是误会,我已经和周少说服卖家了,那副《百鸟朝凤图》已经让人去取了,真真是误会一场。”
路小雪脸都绿了,跺着脚不甘道:“爸爸!”
“闭嘴!”
路总一脑门的冷汗,不仅是因为刚才慕容打来电话,还有刚才周肆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路家好不容易在京城扎根,万万不能得罪这周家和姜家两尊大佛。他真是鬼迷心窍了,还以为一幅绣品自己女儿喜欢,便腆着老脸去找周肆讨要,没成想险些搭上了路家的前程。周肆晃悠着走进来,在姜浔身边位置坐下,自顾自端起茶杯润了润口。姜浔欲言又止。那是她用过的杯子。路总腰弯得更低,语气更加诚恳:“二位要不这样,今天这两千万我来出,那副绣品就当是我向姜小姐道歉的诚意。”
路小雪恶狠狠地瞪着姜浔。姜浔不为所动,“不用,我……”当她看见周肆刻意转了个方向,印在她刚才嘴唇碰过的地方,视线略微抬起,透过怀沿看她,那绯色的唇在她眼里变成了一团火,在她心口燃烧了起来。她声音瞬间卡壳,仓促地移开眼,正好与面前路总的视线对上。路总老脸都笑僵了:“姜小姐……”姜浔表情未变,只有微红的耳根泄露了她此刻的羞耻。她矜持地点了点头,也忘了刚才要说什么,略显急促地问:“东西什么时候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