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指认王滇
随后，梁慎便当着裴熠还有几名锦衣卫，招了供。
原来当日确实是王滇让他朝太子妃放箭的，但这道命令不是当场下的，而是前一晚便私下里寻了他，而且还让他连续放箭，务必要把太子妃所有去路堵死。
因着他的把柄被王滇抓着，所以也只能听命，但是他没有真心要杀太子妃，毕竟他只是个小小的禁卫军队长，那怕统领下令，他也心有顾忌，反正王滇给的命令也没有说一定要取太子妃性命，于是他便没有下死手，就是不知为何太子妃忽然没站稳，扑到一旁，他的箭没收住，太子妃才中箭的。
接着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太子见太子妃中箭便不顾一切奔向太子妃，可惜太子妃是胸口中箭，失血过多，还没等到太医，便身亡了，而太子也因为躲闪不及，被王滇一箭射中。
裴熠让人把口供记录下，给梁慎画押之后便带着供词走出了牢狱。
朱亥也得到命令，把梁慎放下后，关在大牢里。
梁慎被关在牢里后，挪动了下身子，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忍不住龇牙咧嘴，裴熠下手还真狠。
忍住疼痛，把和伤口黏连在一起的衣服轻轻撕开后，便摊在地上了。
他的任务终于完成了，这念头一闪而过后，便忽然昏死了过去。
而裴熠则来到了王滇的审问室。
此时的王滇正满脸不耐烦地坐在凳子上。
从昨晚被抓到这里，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了，除了吃喝，便再没见过人。
再沉稳的心态，如今多少也有些焦虑。
就在这时，王滇听见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连忙闭上眼装作在假寐。
咔哒一声，钥匙被打开，门被推开了。
来人正是裴熠。
看模样，是从牢狱出来后，便直接过来了这里。
“王统领倒是自在。”裴熠一步步走到王滇旁，然后坐下。
这时，王滇才缓缓睁开眼睛，“怎么，裴大人终于有空想起本官了？”
裴熠没有回话，而是拿出一页供纸，摊开在王滇眼前，“这是梁慎的供词，王大人不妨先说说，你为何要梁慎朝太子妃放箭吧？尤其是皇上还未下令捉拿太子之前，你便下了命令这事。”
见到供词，以及听到裴熠的话，王滇一言不发，但锐利的目光却直勾勾看着裴熠手里的供词，咬着牙，脸色铁青。
见状，裴熠也不催，把供词叠好，收回袖口，“本官劝王大人还是识时务一些，如今还能坐在这里好好回答，不像这供词的主人，如今还在牢里生死不明。”
“你这是在威胁本官？你想屈打成招不成，我要见皇上。”王滇忽然起身朝裴熠大喊道。
裴熠冷笑道，“皇上可不想见你，或者，先不说这供词上的事，先讲一讲，你是怎么杀了莫商的吧？”
王滇低头看着一旁的裴熠，略带不善道，“什么莫商，本官不知，裴大人不是号称锦衣卫里的神探吗？裴大人不会自己查？”
闻言，裴熠也不恼，而是抬眼直视王滇，脸上带着不可言说的嘲讽，一字一句道，“御膳街，那太监早已被你收买，你安排了赵宇在路上等莫商，等莫商到了膳食街，赵宇便先一步到了那早点处，等莫商到后，赵宇便给太监下了指令，所以莫商的肉汤里下了毒，只不过这毒不会让人立马身亡，而是在服用后的十二个时辰内，才会必死无疑，想必你是想让莫商死在深夜，神不知鬼不觉吧，只是不知为何，三个时辰不到，莫商便在议政阁身亡了，打乱了你的计划，如何，王大人。”
“啪啪啪啪”王滇拍起了手，“裴大人的推断还真是精彩绝伦啊，证据呢？”
一副笃定裴熠没有证据的神情。
“那被收买的太监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而赵宇确实也嘴硬地很，我的人，什么法子都用尽了，他倒是一点不怕，愣是没有招，还一心求死。”裴熠淡淡地说道。
闻言，王滇像是得意的翘了翘嘴角，压都压不下来。
“不过既然是人，自然有弱点。”裴熠忽然说道。
王滇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裴熠，像是想从裴熠脸上看出什么。
裴熠直接拿出了另一份供词，“比如说亲人，弟弟，赵宾的名字想必王大人十分耳熟吧。”
朱亥没从那死去的太监身上查到什么，反而从赵宇那边查到了许多。
原来赵宇乃京郊附近人士，自幼丧母，母亲亡故后，父亲便另娶了，还生了个小他三岁的弟弟叫赵宾，虽是继母，却听闻对他很是不错，对他十分和善。
但一场瘟疫突来，让整个赵家村死伤无数，两兄弟侥幸活了下来，却从此无家可归，二人相依为命。
后来赵宇因为力量过人，被县里的武师看中，收他为弟子，还供养了他弟弟入学堂。
就这样十年过去了，赵宇机缘巧合之下，入了禁卫军，弟弟则在县里继续求学，听说年前的时候，赵宾因聪慧过人，便被学子监破例招收了，学子监一向严格，入了学的学子，除非考取了举人，否则是不能随意离开学子监的。
“你说的这人是谁？又与本官何关。”王滇转过头，装作不在意地说道。
“王大人想必知道，本官出身裴家吧。”裴熠忽然说道。
听见这话，王滇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
“副监长也是出自裴家，我上门求见，虽没有亲自见到赵宾，却得到了赵宾一件贴身的物件，于是我让人把这东西带给了赵宇，你猜赵宇见到后，是什么神情？”裴熠站起身，走到王滇跟前。
看着裴熠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王滇知道，赵宇十成十也招了。
没错，他用赵宾入学子监一事让赵宇成了他的人，接着又用赵宾在学子监的安危，威胁了赵宇，让赵宇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也不敢供出他。
虽然他停职在家，但是朝中的关系还是有的，尤其学子监，另一个副监长的嫡次子，便是在禁卫军中入职，亦是他的人。
只是没成想裴熠居然能查到膳食街，查到赵宇身上。
王滇内心里的想法，裴熠自然是不知道。
“王大人，还不打算认罪吗？”裴熠盯着王滇说道。
“认什么罪？这上面所述通通都是无稽之谈，别以为这样你就想污蔑本官。”王滇自是拒不认罪。
“没想到人证都摆在眼前，王大人还是如此嘴硬，那就怪不得本官了。”裴熠冷冷地说道。
“你待如何？”王滇恨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