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王滇
见状，裴熠难得露出了笑容，站起身拿过锦囊确认了一遍背面里的字。
果然，有些东西还是需要懂行的人，裴熠赞赏地拍了拍朱亥的肩膀。
以至于朱亥动都不敢动，只能干笑地看着自家大人。
有了证物，裴熠也松了口气，传令让朱亥带人去核查那太监的死，以及生前来往，便换了锦衣卫千户的衣裳。
片刻之后，裴熠就召集了几名锦衣卫，直接前往王滇的府邸。
如今已经是深夜，大街小巷都静悄悄的，人们都已经入睡了。
王滇府邸这边，闻锦衣卫上门，门房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进去禀报。
半夜被叫醒的王滇虽心有疑虑，但也不敢托大，让身边的大弟子秦通亲自去把人迎进来，自己则在正堂等候。
不一会，裴熠等人便进来了。
“裴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啊？”王滇对着进门的裴熠做了个请的动作。
一旁伺候的奴才待裴熠坐下后，恭敬地上了茶，便退下了。
四名锦衣卫则站在裴熠身后，目不斜视。
裴熠往王滇旁边的空椅坐下，二人隔了一张桌子，坐下后，裴熠侧过头打量了下坐在太师椅上的王滇，“王大人的伤看起来已经无碍了。”
皇上虽然下令责罚了王滇，但正式贬职的旨意还没下，所以裴熠依旧称呼王滇为王大人。
“皇上圣明，本官的伤不碍事，倒是不知裴大人亲自前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王滇依旧重复问道。
裴熠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道，“下官奉旨前来查案，”说着便掏出一枚箭头，“不知王大人，可认得这东西。”
看见裴熠手上的东西，王滇的脸色微不可察地颤了颤，随即恢复正常，摸了摸下巴，“看样式，是禁卫军所用的箭头，不知裴大人是从哪里得来的？”
王滇脸色的变幻，自然瞒不过裴熠，只见裴熠双眼如鹰，直视王滇的眼神，“从一个死人身上。”
“哦，”王滇拿起茶杯，躲开裴熠的目光，“死人身上？裴大人可是要查这箭头出自禁卫军何人之手不成？这倒是有些困难了，毕竟箭身上可没有名字。”
“这便是下官来此找王大人的原因。”裴熠嗤笑了一声。
“裴大人说笑了，虽说本官掌管了禁卫军二十年，但本官也认不出这箭头归禁卫军何人所有，裴大人怕是要白来一趟了。”王滇喝了口茶缓了缓嗓子。
裴熠拿起箭头指着王滇，眼神犀利道，“这不就是王大人自己的箭矢吗？”
见状，王滇的大弟子秦通立马上前，警惕地盯着裴熠。
王滇伸手拦了拦，示意秦通退下，“裴大人如何肯定这是本官的？上面可没有名字。”
“箭上面是没有名字，”裴熠收起箭头，像变戏法一般，手里突然出现了一块布，正是那拆开的锦囊，“但这里有。”
一块布就这么展现在众人眼前，怕他们看不清，裴熠还好心地特地拿到亮光处。
王滇和秦通自然看见了布上绣着的小字。
“这这这是什么？”王滇装作狐疑地说道，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这是五品近身侍笔莫商身上的东西，想必王统领也有耳闻，前几日莫商被毒杀在仪政阁的消息吧。”裴熠盯着王滇说道。
“本官听说了，只是莫商的死和本官有何关系，还有这东西，上面所言都是诬陷，本官早已向皇上禀明，当日乃是误伤，本官也没想到太子居然会因此而亡，这事连皇上都已经盖棺定论了，裴大人难道要推翻皇上的决议不成？”王滇辩驳道。
“是不是诬陷，一查便知，毕竟皇上也会被小人蒙蔽，下官的职责便是帮皇上肃清奸佞小人。”裴熠使了使眼色。
锦衣卫立马上前围住王滇。
“怎么，裴熠！你什么意思？你还要抓我不成？”王滇气得拍桌而起。
秦通也上前站在王滇身侧，作攻击状防备着锦衣卫。
“王大人，下官劝你还是配合办案，到北镇抚司接受审问，下官不才，昨夜便得了皇上便宜行事的口谕，若王统领是清白的，锦衣卫自然不会冤枉你。”裴熠说完便示意锦衣卫上前抓王滇。
王滇自然不愿意乖乖被抓，于是咳嗽了一声，秦通立马会意，对上前的锦衣卫一个劈腿横扫，就逼得几个锦衣卫连连后退，接着双拳作钩，狠厉地袭向几人。
裴熠带来的都是黄衣锦衣卫，武力值还算可以，几人对上秦通，虽打不赢，但也输不了，就这般你来我往，在堂中打了起来。
见状，裴熠冷冷地看向躲在一旁的王滇，听闻王滇武力高强，就是不知打起来，谁输，真让人跃跃欲试。
但此次前来是有正事，于是裴熠往前一站，大声喝道，“王大人这是打算抗旨不尊了？”
闻言，王滇握了握拳，神情不定，最后强忍着怒意地挥了挥手，“通儿，回来，谁让你和锦衣卫动手的？”
听到王滇的话，秦通不情愿地停了手，一脸不甘心地退回了王滇身后。
“裴大人，孩子不懂事，莫怪罪啊。”王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裴熠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几个黄衣，见无碍，也不准备过多纠缠，“王大人请吧。”
王滇理了理衣服，拍了拍自家弟子秦通的肩膀，“既然裴大人说是审问，那本官也相信裴大人不会屈打成招，毕竟本官在皇上身边二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相信皇上不会看着一个忠臣受辱，是吧。”说完便抬头，一脸傲然地大步往外走去。
锦衣卫连忙跟上，把王滇围在中间。
见人走出去后，裴熠望了望身后的屋子，他倒有心想搜查王滇的府邸，说不定还能搜出什么，但还需要抓住王滇的罪证才能光明正大地搜府，可惜了。
这般想着，裴熠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秦通，随即便快步走了出去。
秦通则一脸阴沉地望着裴熠的背影，陷入了困境。
半个时辰后，王滇府邸后院，一个人影咻得闪现，见四下无人，很快往无人的方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