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合作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慕云笙脸色大变，“锦衣卫裴熠！”
“什么？”苏荷听到这个名字也有些大惊失色。
“来了几人？”慕云笙连忙冷静下来问道。
“独自一人，而且身穿便服，”何老板有些顾虑道，“我让人拖住了他，若真是锦衣卫，那还是不见为好。”
“你怎么想？”慕云笙看向苏荷。
“我与裴熠不熟，但他单枪匹马就来玉容坊，想来要么是知道我们藏身于此，要么就是知道这是我们的地方，若确认只有他一人，或许可以见上一面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目的。”苏荷沉吟道。
“嗯，”慕云笙点了点头，想到他与念念或许相识，“那便见吧，再不济，我们二人合力总能逃脱，就是怕何老板受牵连。”说完有些歉意地看向何老板。
“我倒不怕，反正孤家寡人，若是问起，大不了咬死不知道你们身份，那，我把人引进来。”何老板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便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何老板便带着一人缓缓走了进来，果然是裴熠。
慕云笙和苏荷各自站在一旁，警惕地盯着裴熠，生怕裴熠有什么举动。
何老板把人带进屋内后，就识趣地离去了。
屋内便剩下了三人，呈三角方位站着。
裴熠进屋后，旁若无人的四下环顾，似乎一点也不把慕云笙和苏荷放在眼内。
“裴大人可是要来捉拿我们的？”慕云笙率先出声，试探地问道。
闻言，裴熠没有回话，目光留意到了桌上放着的箭头，眯了眯眼，抬脚就要走过去。
见状，慕云笙往前挡了挡，恰好挡住了裴熠的脚步。
裴熠也不恼，而是从容道，“看来你们从莫商那里得到了些东西。”
“裴大人还没说你的目的，裴大人可是锦衣卫，我们是逃犯，想来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这般说话吧？”苏荷盯着裴熠，目光充满了防备。
“立场不同，不代表不能合作。”裴熠打量着眼前二人淡淡说道。
“合作？恕我二人愚钝，听不懂裴大人的意思。”慕云笙看向裴熠的眼神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探究。
裴熠抽回视线，平静地说道，“捉拿你们的事，已经不归我管，如今我负责莫商被毒杀一案，或许我们可以共享线索。”
“裴大人说得倒是简单，你是锦衣卫千户，贸贸然提出要和我们合作，我们怎么知道是真是假？”苏荷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试试不就知道了。”说完裴熠一个箭步，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一个闪身就到了桌前，拿起了那枚剪头。
“裴熠？”慕云笙皱了皱眉，却没有上前阻拦。
一旁的苏荷就要伸手去抢，“把东西还我。”
“等等，”慕云笙伸手阻止了苏荷，“让他看，我倒要看看，他能看出什么。”
听见慕云笙这么说，苏荷只能不甘心地瞪了裴熠一眼。
裴熠也不理会二人，直接拿起箭头细细端详，又放到鼻尖嗅了嗅，只闻到一股铁腥味，不知是箭头本身的味道，还是上面干枯了的血迹味道。
沉思了片刻，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把箭头竖立在桌子上，轻轻用刀刮箭身。
慕云笙和苏荷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质疑，裴熠这是在干嘛？
只见裴熠刮了几下后，便从箭身上刮出了一些铁屑粉末下来，伸手从桌子上拿出茶杯，倒入水，把铁屑扫入杯中，用小刀搅拌。
鼻尖动了动，随后用两根手指夹起茶杯递给了慕云笙，苏荷也好奇地走上前，二人一同查看着杯里的茶水，除了有些浑浊，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
就在二人不明所以时，忽然闻到了一股从杯中传来的腥臭味，像是烈日下死了几日又被暴晒过后的鱼虾味道。
二人忍住了想要作呕的冲动，同时抬眼看向裴熠。
裴熠把杯子放回桌面，拿出一块手帕正要擦手，又想起什么，把帕子收入怀中，接着做了个让人不敢置信的举动。
他居然伸手在慕云笙肩膀擦了擦，接着才漫不经心地解释道，“三十年前，宫里曾出现过一种毒，无色无味，能杀人于无形，见血即封喉，然后在体内消失无踪，任谁也查不出中过毒的痕迹，但毒若融入水中，便会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
慕云笙忍住了想要揍裴熠的举动，拍了拍肩膀咬牙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箭头上有毒？”
苏荷则摸了摸鼻子，强行把弯起的嘴角压了下来，思虑了片刻才道，“这枚箭头归属禁卫军，我们怀疑这枚箭头肯定有特别之处，不然莫商不会贴身保管？”
听完苏荷的话，裴熠在屋内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手指敲了敲扶手，“太子被禁卫军所伤，关押在天牢，而致死的原因就是因为箭伤未及时得到医治，伤口化脓，听闻太子入殓时，那伤口都开始腐烂了。”
“所以太子的箭伤必定有异？”慕云笙脑子里急速地飞转，随即道，“莫非这枚就是当日射伤太子的箭？可为何不管是御医还是入殓的仵作都不曾查出太子箭伤的异常？”
“若这箭头真是射伤太子那一枚，那这毒如他所言，或许还真的查不出来。”苏荷指了指杯中的茶水道。
“看来你们也不蠢。”裴熠一副满意的模样。
对于裴熠话里的调侃，二人皆默契的不予理会。
“我们手里有这枚箭头，既然是合作，那不知裴大人能给我们带来什么线索？”慕云笙反应极快地问道。
苏荷脸上也隐隐有些期待，事情发生到现在快半个月了，他们毫无进展，慕苏二家还被关押在天牢，生死难料，内心早就焦急万分了。
“射伤太子的乃是禁卫军前统领王滇，他的供词是太子妃拒捕逃跑，于是他放箭警示，谁知不小心射中了太子妃，太子见状，挣脱了禁卫军，还抢了禁卫军的剑意欲反抗，最后太子躲闪不及，被箭所伤，太子妃也因为中箭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裴熠平静地解释道，“事后王滇被圣上斥责，打了五十大仗，勒令他卸职在家，参与东宫一事的禁卫军也被通通撤了职，只不过这事被瞒了下来，外人只道太子妃拘捕被误杀，太子受伤被关押一事。”
听完裴熠的话，慕云笙脸色有些阴沉，双手死死握拳，好一个禁卫军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