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吃惊
夏斌走进汪院长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门没有关,陷入沉思中的汪院长没有丝毫察觉。
“汪院长,”夏斌轻轻地一声喊。
“啊,”汪院长蓦然地发了一声,像被惊吓了般,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汪院长,您好,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我是夏斌,子涵的实习老师,我来找您是有些私人的事情,”
“喔,”汪院长盯着夏斌的脸,默默地看了几秒似乎才反应过来。
“夏斌,你好,我认识你,你是夏市长的公子,很荣幸犬子能做过您的学生,对了,夏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汪院长表面平静地说出这些话时,其实他的心里早已如江海般沸腾过,这是情敌的孩子,这应该是俞梅的孩子,可是事实却不是,他的脸上没有丝毫俞梅的影子,甚至,甚至看不出夏市长年轻时的影子,老天真的好可笑,这般捉弄人。
他的心里是那么想问问,你的爸爸为什么会娶了你的妈妈,他原来的爱人呢?玩过就抛弃了吗?可这些话不能说出口,最起码不能对他说出口,他应该去找市委书记说出来,但他没去,是没胆量还是没魄力,他如吃了哑巴亏般这些年一直将这个怨念埋在心里甚至开始转变成报复性的结婚,报复性的求官升职。
“汪院长,您叫我小夏,呵呵,我找您,是想和您商量一下,对打子涵的那几个孩子,汪院长能不能换一个处罚的手段,那几个孩子确实太让人生气,把子涵眼睛打成这样,可,,,”
“夏公子,您别说了,因为这个事情我已经被太多人找来了,你们大家都觉得我这般心狠是吗?我暂时不能完全表态,等下午子涵的手术情况吧,”
“喔,喔,好,好,您既然这么说,我相信您一定是有所考虑顾全大局的,”夏斌似乎听到了一些可能,他高兴地说。
“那我就不打扰汪院长办公了,谢谢您,”夏斌转身往门外走时,汪院长叫住了他,“等一下,你爸妈还好吗?”
夏斌一愣,但连忙转身回答到:“嗯,谢谢汪院长关心,爸妈他们都挺好的,就是很忙,这段时间我搬回到爷爷家住,很少见到他们。”
“喔,当领导的都是很忙的,对了,小夏,昭娣是您从农村接回来上学的吗?您之前就认识她?还是受某人所托?”
“昭娣,我们班的昭娣同学吗?”
“嗯,”
“喔,昭娣是个好孩子,她考上我们县里的重点高中,可是开学快一个月了还没来报到和上课,我当时正好在这个班里实习,班主任胡老师就让我去家访看看怎么回事,毕竟这孩子中考成绩理科都是满分呢?”
“后来,你就去了?”
“是啊,后来我就去了,谁知道去了以后就遇到昭娣正被她奶奶和爸爸以高价彩礼卖给人做媳妇呢,我气得不行,只好拿出高价将她带了回来,她也跟她的家庭断绝了关系,对了,她是他们家抱养来的孩子,不是亲生的,唉,这世上什么样的父母都有呢?”
“夏老师,您真是好人,真的太好了,那,现在,您和昭娣的关系是?”
“唉,汪院长,我只是骗她父母将她救了出来,我和她仍是师生关系,她犹如我小妹妹般,供她上学这样,”
“您父亲知道这个事情吗?我是说他见过昭娣吗?”
“不知道,我没说过,也没见过昭娣,”
“夏老师,冒昧地问一句,您认识俞梅吗?”
“俞梅?不认识,不过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夏斌想了想说。
可不是听过,夏斌的父母年轻时三天一吵两天一闹的,哪一次不是喊着俞梅的名字,那会年龄还小的夏斌似乎都能背上来了,只是后来他们吵架少了,二十年过去了,这个名字便逐渐没人再提起,他也几乎忘记了。
如今,猛然被汪院长提起,似乎唤起了一点点的记忆。
当年,得知俞梅不是今天的夏市长的新娘时,他没有去找她。
一种被抛弃的自尊心作祟,更让他悄悄地生出了一种大快人心的快感,然而,快感过后便是心疼,为她的难过心疼。
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和对方同居了两三年,早已如夫妻般地过起了日子,却猛地在结婚那天被抛弃了,但有一点,他想到了,那就是门第之差。
他猜想一定是因为门第之差,对方才抛弃了她,毕竟她是农民的女儿,而对方的父亲是县委书记,自己也在市委办公室里任职,再怎么折腾,她也只能在市医院里做个小小的办公室文职,甚至连医生都不是,因为大学他们学的并不是医学。
可是这对于一个深爱的人来说又算什么呢?
尽管汪院长想到了是因为门第之差,也理解这样的地位悬殊,可是却不敢认同,在他看来一个男人的爱难道不足以弥补对方出身的贫寒吗?
“喔,我想起来了,汪院长,俞阿姨好像叫俞梅,好像生过一场病后就一直修养去了,”
“修养去了?”
“嗯,就是停薪留职了,上一次我正好去卫生局办事,听到有人在谈论这个事情,还有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见到她来办公室找爸爸,那时我正好在爸爸办公室,所以我记得。”
“这样啊,她没成家吗?怪不得她的名字一直挂在卫生系统里,”
“她成没成家我不清楚,只听说生了一场大病,就离开了,好像到现在人都没回去上班,”
汪院长突然脸色苍白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夏斌一看傻了,“怎么了,汪院长,哪里不舒服吗?要喝点水吗?”
汪院长的心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和刺痛,俞梅,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为在市卫生局好好上班生活的她,竟然生了一场大病走了,她走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他用双手捂着脸,让自己那因惭愧心痛的泪不要震颤地落下来。
“汪院长,你怎么了,要喊护士吗?”夏斌还在身边着急又担心地喊着。
汪院长终于伸出一只手,摆了摆,“夏老师,我没事,你走吧,对了,如果有机会,让你的父亲见一见昭娣,”
“嗯,,,啊,,,喔,”夏老师吃惊地吐出了三个字后,出了院长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