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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冰冻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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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班长妈妈的自杀是绝望到极限的后果,那个一表人才,朗朗俊逸的院长,不但不再和她争吵,就连一句话都不再和她说,冷漠,视而不见,犹如一个冰窖般活生生地将班长的妈妈冰冻起来。

    她受不了,她哭,她闹,去找他质问,却丝毫改变不了他的任何态度,她绝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要寻死,依旧换不回来他一句关心,两个人犹如生活在了各自的孤岛上隔着千万年的冰雪,寒气逼人,班长的爸爸更是架起了老死不将来往的态势。

    他是丈夫啊,是一个家庭的支柱,可是他冷漠地如同不认识班长妈妈。

    唯一能讲话的是儿子,当班长放学回来,呆在家里,妈妈才会默默地走进儿子的房间,摸摸儿子的头和背,任眼泪肆意横流。

    这个将全部身心付诸在男人和儿子身上的女人,也唯有此刻才能让已如千年寒冰的心有了一丝温暖的融化。

    男人不过是想逼她离婚,逼她开口,逼她主动,因为他是医院的领导,他不能被别人说他对家庭不负责任,唯有让别人可怜他家庭不幸,才是他给世人的人设。

    她傻吗?她也不傻,她也还记得当初他前老婆还没去世时,他是怎样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哄到手,他也会笑,也送礼物给她,会在不经意间露出关心和让人心动的牵挂。

    可是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这样?就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帮助他成为正院长,还是自己真的人老珠黄了?

    她不是没想过离婚,带着儿子离开他,可是她一开口,换来的是他无比爽快的同意,似乎等这一天等了千年之久,然而,他却提出了让她揪心不已的问题,那就是儿子留下来跟他。

    “不可能,绝不可能?”她朝他吼道。

    儿子才多大,怎么可能跟着后妈一起生活,她不用想也知道她今天离婚,明天就会有一个新的人跨进家门,就如当初的自己,可是儿子小,那么可爱的儿子,成绩那么好,会有无限的未来怎么可能在后妈的家庭中生活。

    她不忍心,更坚决不同意。

    于是冷战重新开始,冷到如千年寒冰的冰窖里。

    可怜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这不能怪她。

    她是穷苦孩子出身,好容易上了卫校到医院当了护士,十八岁的年纪,青春朝气,也如所有姑娘一样梦想着白雪公主和王子的故事。

    然后,然后那个值班的夜晚就遇见了如王子般的院长,那时院长还有老婆,她把那份崇拜和爱慕放在心底,可是不到一个月,院长就向她抛来了她甚至不知道如何接纳的关心和礼物。

    又一个月后,在夜晚的院长值班室里,她把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他,从那时起,她就开始小心翼翼地做起了梦。

    直到两年后,院长的夫人去世,而她也不小心地怀了身孕,她在以死威胁下才进了门,原本院长并没有想娶她啊。

    她一直患得患失了好多年,好多年。

    习惯了老婆家给以事业上扶持的院长,又怎么会将心全部放在如今和自己一样农村来的,没有任何根基,家庭背景,经济基础,甚至学识才情的班长妈妈呢?

    那时他还是医院的副院长,医院里有三个副院长,眼看正院长要退休了,要想争得正院长的位置竞争有多激烈,而背后有高人是唯一的捷径。

    可其他都有,唯有他没有。

    他的老婆去世了,他老婆的家人带着对他深深的指责和埋怨又怎么可能还会伸出手呢?这个时候这个小护士又怀孕了,甚至以死相逼要给孩子名分,否则大家鱼死网破,他才咬着牙将她带进了门,可这又更深地激起了前老婆一家和孩子们的矛盾。

    那个处处是矛盾,委屈,争吵的家啊,他迷茫地不知所以,即便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抹不平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各种争执,矛盾。

    那一年,他的竞聘落空,副院长的位置他一呆就呆了八年。

    这八年里,孩子逐渐长大,是家里唯一能带来笑容的地方,而他则开始疯狂地玩弄女人,寻找猎艳目标。

    标榜着自己感情生活破裂的他,暗地里下了班不是喝酒就是各种约会,玩弄的女子却一个比一个小,一个比一个嫩,在他的眼里,似乎只有足够青春的女孩才能让他忘却生活的苍老。

    而家里的老婆似乎早已成了个摆设,甚至是望都不想望一眼的摆设。

    为了参与竞聘院长,他还会和老婆说上一两句话,维持着家庭和睦的形象。

    他的猎艳目标也开始广撒网,他想找到一个既嫩又有家庭背景,帮他扶摇直上的女人,犹如之前的第一个老婆那样。

    班长九岁那年,他找到了个背景雄厚的女人,但是个姿色衰退肥胖有些年纪的女人,他的外形和儒雅的气质,很快就被这个女人收入了心,他从最开始的抗拒不高兴,到后来的正院长位置坐稳,便很快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一拜倒就倒了四年。

    四年后,这个女人出了国,而他快乐地成为了新的猎艳者,猎了多少恋爱脑的少女。

    这个张爷爷的女儿,是他两年前看上的,他惊喜地发现这个新到医院的护士,不但朝气蓬勃,貌美窈窕,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家庭背景竟然那么高深,深到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他激动极了,高兴坏了,简直要到了人生的巅峰,他开始专心猎这一个目标,做足了计划,拉长了战线,他更要解决家里的这个老婆的摆设。

    他甚至有一丝可怜地望着家里的老婆,不再年轻,不再窈窕,自从为了照顾儿子辞了职后,完全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妇女,甚至两人连共同话题都找不到,他的心里早已嫌弃得不行,而行动上则开始了冰窟版的冷漠。

    谁能想到再外那般谦谦君子的他,回到了家里如个冰块般地存在呢?

    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这个男人竟将一个女人带回家,热情而谦逊的倒茶招待,仿若判若两人,一个转眼的冰块变成了热情儒雅的谦谦君子,谈笑,聊天,就当屋里的她根本不存在。

    她气得怒火中烧端起一盆水泼了过去,她拼了,什么都不要了,院长和进屋的这个女人愣住了,在院长将那个女人卑躬屈膝般地送走后,他进了家门拿起扫帚疯狂地打了班长妈妈,然后扬长而去。

    他妈妈绝望地躺在地上动都不动,那一刻她感到了无限的绝望,人生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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