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启程
沉淀，足以改变一个人。李天赐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九颜欢沉淀。在李天赐看来，九颜欢心性不错，但是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少了。
这一沉淀便是又是三年。三年里，九颜欢从李天赐那里学来了许多东西，同时也更加清楚李天赐的为人。李天赐是真的把他当做家人，对他极为上心。
九颜欢吃喝不愁，时常一整天待在书房里翻阅书籍，要么就是待在地下室与李天赐练拳，他外出的时间极少。
李天赐的书房里都是他三千年来收集的重要东西。上面记载了许多古老的事情，例如十一万年前的神魔战争，以及四万年前的历史空白段。九颜欢也想了解清楚，只是其中记录的始末模糊不清，字体又极其古老。
书房里，九颜欢小心翼翼地翻书。他看到了一个叫奕的人，书中对他的介绍用的字体他不认识。
“传说奕是第一位人皇，也是最后一位。他以凡人之躯，立身于神位之上。”李天赐在旁边翻译。
“人皇？还有没有其他关于他的事迹？”九颜欢非常感兴趣。
“我也记不太清楚，过去的太久了。但是这是真的，我在第四圈的遗迹中看到过壁画。”
九颜欢一脸愁苦。李天赐一巴掌抽到他屁股上，“你小子，又在看无关紧要的东西，叫你记的常识记了吗！还不记住，我把你屁股打成八瓣！”
九颜欢闻言，赶紧干正事，疯狂的记着李天赐所谓的常识。近十米高的书，不同年代的人写的。他花了三年才勉强记完，如今他手中是最后一本。书里面都是对这个世界已知事物的介绍与说明。
李天赐起身准备离开，看了看九颜欢说，“我要出去了，去第七圈。”
“啊？你的伤不是好了吗，还去干嘛？”山河盯着李天赐的眼睛说道。
“哎呀，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你这么听话，我天天守着你没意思。我要出去转转。”李天赐眼睛看向一边。
“好咯，要不我也出去，你捎我一程？我在你这要学的也差不多了，我也要准备去圈外了。这个世界还等着我呢！”
李天赐看了看九颜欢又坐了下来。他思考良久，最后郑重的点了头。
“好。”李天赐认认真真的回道。
九颜欢将兴奋压在心里，一脸的平静。但这怎么可能瞒过活久见的李天赐。
“呵呵，你小子！现在脸色倒是控制的不错。但是不能太刻意的去掩饰，不然容易穿帮。”
九颜欢微笑着点点头，“嗯好，我记住了。”
“我们的路不同向，这次我要走另外一边，从赤阳国出发。你有没有想好去哪里？”李天赐问道。（赤阳国位于古戨国北。赤阳国面积千万平方千米，比古戨国略大。）
“就走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好，明日一早就出发。”
李天赐看向了九颜欢郑重地说道：“人这一辈子就是短暂的旅程。我们只能走到生命的终点，却走不到旅程的终点。”
“怎么了？”九颜欢问道。
“没什么，人老了话也就多了。”李天赐打着哈哈。
深夜，天空无云，星空一览无余。月，亮的耀眼，将一丝光辉撒进九颜欢心里。九颜欢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他在怀念，怀念大山；他在思考，思考路途。
九颜欢想打服宗门和仙界，为自己的种族报仇，但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他也想走到世界的尽头，看看由古至今的人们在拼命追寻的是什么。这是他现在的心愿。
天夕的笔记上说，指针指向的方向便是命运。九颜欢琢磨了许久都没有头绪。还有笔记上奇怪的手势，他估计要到第一圈外有灵力的地方才能发现它作用。
无数的思绪冲击着九颜欢的意识，让他缓缓睡去。
次日清晨，太阳缓缓亮起。
“啪！”李天赐一巴掌抽在九颜欢屁股上，看着睡眼惺忪的九颜欢，指着太阳说：“你家老祖叫你起床啦！这么大的人了还睡懒觉！”
九颜欢一个鲤鱼打挺，迅速地下了床，跑去洗漱。他在昨天晚上便准备好了东西，今天拎起东西便可以出发。
李天赐在外面等待，巨鹰在一旁打盹。九颜欢背着山一般的行李艰难地走了出来。
李天赐一脸震惊，巨鹰连连后退。
“你搁这搬家呢！带这么多行李作甚！”
九颜欢走到李天赐跟前，喘了口气，“锅碗瓢盆，睡袋，书籍，衣服等要用的东西。”
“啪！”李天赐一巴掌削到九颜欢天灵盖上。“过去再买！这么多东西，我家小黑都飞不动！”
巨鹰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九颜欢满脸沮丧，又背着行李艰难地走了进去。
九颜欢花了点时间将东西放回去。不久之后，巨鹰展翅高飞。李天赐站在鹰背上与九颜欢谈论着自己外出的所见所闻。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圈外的人与圈外的世界一样危险。”这是李天赐在十几天的旅途中说过最多的话。
这一路都有旅店，所以他们并不累，精力旺盛。九颜欢估计李天赐是老了，小黑飞了十几天，他便说了十几天，没一刻消停。
小黑直接飞到界壁的附近，绵延不断的小镇前。李天赐的人气还是太高了，还在天上便有人高呼其名，听得出人们异常兴奋。
李天赐看向九颜欢，“小子，我走了，快祝我保重。”
“保重！”
两人对视，九颜欢疑惑，李天赐坏笑。
“你不把我放下去？”九颜欢问道。
九颜欢话没落音，李天赐给了他一个袋子，然后一脚将他踹了下去。动作一气呵成。
“咻”的一声，九颜欢飞到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九颜欢迷迷糊糊的起身，耳边传来李天赐的声音，“照顾好自己，我就不送你了！”后面还有一串爽朗的笑声。
九颜欢看着周围围观他的人群和远去的小黑，瞬间面红耳赤。
“啊！老头子！”他指着李天赐离开的方向骂骂咧咧。
人们刚才还在议论着两人的关系，回过头来便发现九颜欢已经离开了。
九颜欢来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看了看李天赐刚刚踹自己时塞在自己手里的袋子，里面都是彩晶（货币。货币有彩晶、金、银、铜。价值比例是1：100：1000：1000）。
“哦吼！发财了！我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足足有百余枚彩金啊！”九颜欢手舞足蹈。
九颜欢稍微收复一下心情，笑眯眯地走出去了。九颜欢走在街上，昂首挺胸。用蔑视的眼光扫视着四周。
“有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九颜欢感叹道。
小镇沿着界壁蔓延到天边。木头建造的小镇群里面都是形形色色的人和各种各样的店。
九颜欢一路步行走向界壁。李天赐叫他不要在小镇里买东西，去宗门附近买的东西要好许多。
九颜欢穿着平凡，走的又是人少的道，没有什么人来热情的招呼他。有的人甚至都看不惯他嚣张的神情，叫他滚蛋。
界壁依旧是半透明，九颜欢大步地迈了进去。瞬间，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他一下就兴奋起来了。
“我来了！”九颜欢两眼放光，看着天际。
第二圈是宗门的地盘，在九颜欢正前方的是玄工堂，这些他都特意去记过。伐神战争玄工堂没有参与，九颜欢对其略有好感。
第二圈的主宰已经被讨伐了，所以才有了宗门的诞生。每一圈都有主宰，主宰掌控着它所在那一圈的平衡。若一个地方的灵力异常浓郁（强者，或者人数过多），便会引起主宰的杀意。
九颜欢在附近最有名的坐骑店里疯狂砍价后买了匹上等独角马，向着玄工门飞驰。独角马体型比普通马略大，通体银白，头上有独角。它跑起来极快，身后还有灵力拖尾。它会用灵力给自己提速。
九颜欢需要去买临时的装备，武器铠甲之类的。在小黑背上的时候李天赐都交代过，小命最重要，用什么办法保命都不为过。九颜欢天赋一般，所以他要使用钞能力。
小黑载着李天赐并没有飞远，他们还在第二圈内。李天赐双眼泛着黄光默默地注视着九颜欢。
“这小子，搞得倒不错。”李天赐说道。
小黑背上，一个白袍修士站在李天赐身后。
“指针拥有者是他？挺普通的一个人。”
李天赐忽然一愣，然后平静地看向白袍修士，“姬尚植，你和你师傅一样变态。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可以瞒过你的眼睛。”
姬尚植苦笑，“他现在太弱小了，我望一眼便可看到他的未来。”
“哼！我与他有因果，别到处乱说。宗门现在都找疯了，别害他。害他就相当于在害我！”
“好好好。只是他有点奇怪，这么弱的人，我居然看不透他极远的未来，只能看到很短的一段时间。”
李天赐来劲了，他也想知道九颜欢有何特殊，“再看一眼，有什么奇怪的？”
姬尚植掐诀，纳灵力于双眼，向前跨几步悬在天空中。他看向在马上一脸兴奋的九颜欢。
“噗”，姬尚植立马喷了口血，后退几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有个人沿着术法打了我神识一拳。指针持有者都是怪物，天夕掌握七种元素力量，而他的背后太恐怖了。”
李天赐看着姬尚植不敢说话。姬尚植说的背景他觉得是山河的，他也怕说错话遭反噬。
“咳咳，知道他的特殊了吧。”李天赐一本正经地说道。
姬尚植擦了血，又重新站在李天赐身后。
“你在这里等我的目的是什么？可以说了吧。”
姬尚植笑了笑，“我知道你要去找天夕，算我一个，我师傅对他的经历很感兴趣。”
李天赐又是一愣，随即苦笑，“行吧，既然你师傅都开口了，我便带你一个。真佩服时空使徒那个老怪物啊，他肯定又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时空使徒是修士榜第三，掌握时空的力量。谁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活了多久。
李天赐摸了摸小黑，“出发！”
一声鹰鸣响彻云霄，小黑冲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