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觉醒
九颜欢和山河并肩前行。上次来的时候山河在沉睡，他说这次想看看城里的样子。
九颜欢忽然一震，看着山河缓慢的步伐问：“可以走路了？”
“嗯。”山河扫视着四周，看着这座大城内的繁荣昌盛。
“那这样就舒服多了！说来也怪，你骨头基本上都碎完了，好这么快？肉体太强了吧！”九颜欢一脸不可思议。
“嗯。”
“好吧，你肯定又忘记了是吧？”
“嗯。”
九颜欢一脸嫌弃，“就知道嗯！”
山河转头看向他，眼神又是异常平静。
“好，你赢了！”九颜欢躲开他的眼神，无奈说道。
九颜欢和山河走在路上非常的引人注意，和九颜欢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山河太吸引人眼球了。九颜欢投来羡慕的眼神，却看着山河那无动于衷的样子叹了口气。
“就一呆子，有什么好看的。”
山河不语，依旧缓慢地走着。
“走吧，去第二圈吧。我想知道上天给了我这么离谱的任务，有没有给我非常离谱的赐福。”九颜欢抬头望向山河，等他答复。
“嗯。”
九颜欢脸色一阵黢黑，然后昂首挺胸看着前方，学着山河的神情，有模有样地说道：“嗯。”
两人行至城门口，九颜欢在山河示意下向士兵要了一匹快马，说待会找城主报销。
士兵不好说什么，就随他们去了。山河牵过马，一个翻身就上去了。九颜欢紧随其后，只不过动作略有笨拙。九颜欢还没有坐稳，山河一甩缰绳载着九颜欢疾驰而去。九颜欢在后面颠簸的快吐了。
“走这么快干嘛？”
“不走？”山河反问。
“哦哟，你小子，偷人家马。”九颜欢嘿嘿地看着山河笑了。
“是你偷的。”
九颜欢一时语塞。
十几日后，两人来到了第二圈界壁跟前。有许多小镇挨着界壁而建，因为这样带来的收益巨大。界壁绵延，望不见尽头，这种小镇也一样，绵延不绝。
两人走入小镇，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小店，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药品和装备居多。
九颜欢招呼了一下山河，牵着马卖给了一位刚刚赶到小镇的商人，两枚银币。
“为什么店铺开着没有人呢？”九颜欢问山河。
山河摇了摇头。
“啊？你们居然不知道今天李天赐要出去吗？”那个走在前面的商人回头一脸惊讶地问道。
“嗯？李天赐是谁？”九颜欢也是一脸惊讶，“来了个人而已，店都不要了？”
“哎呀，你们是哪个偏远山洞里出来的人吗？李天赐啊，李天赐都没有听过？”商人满脸不可思议。
山河又摇了摇头。
“行吧，他是世界修士榜第十一，是我们古戨国的骄傲。据说他这次要去第七圈魔域，探明魔族真相。”商人一脸自信地说道。
九颜欢学着山河的样子“嗯。”了一下。
商人看着两人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浪费时间了，我走了。”
九颜欢看向山河，“我们呢？要不要去看看？”
“过界壁。”
“好。”
山河走在前面，带着九颜欢走向了界壁。平常的时候，有新人获得赐福一点会有许多人围观，但是现在人都跑完了。
九颜欢顺着山河的脚步跨入了界壁。一种物质在他全身进来后涌入了他的身体中，那是灵力。瞬间，九颜欢的五感更加的敏感，肉体更加坚韧。并且他感觉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
九颜欢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召唤出了一团火。他目瞪口呆，“好神奇！”
“嗯，这就是灵力，你应该感受到了。”山河看着九颜欢手里的火团说道。
九颜欢开心地笑了，问山河：“那我是不是天赋异禀？”
“普普通通。”
“啊？”九颜欢脸色又变得黢黑，“真的只有一般般？”
山河好像看懂了什么，安慰说道：“如果起点和终点都是注定的，那么你便过好属于你的过程。”
“你这安慰没有安在点子上。”九颜欢垂头丧气地说道。
“嗯。但是天赋不能决定你的高度。”
“算了算了，不用安慰了，我接受了。”九颜欢微笑地看着山河。“我有戒指，如果大山爷爷没有唬我的话，戒指是外圈唯一能指明方向的东西吧”
“不清楚，但应该是的。这里面有一种奇怪的灵力，能干扰我辨别方向。”
两人闲聊着。忽然，山河看向一旁，九颜欢顺其视野看去，只见人群慢慢靠来，向着两人靠来。
“你看，这不就是我缺少的仪式感嘛。你感知错了，我明明就是天赋异禀。”九颜欢开着玩笑，看着人群的动向。
人群渐渐将两人围住，九颜欢一脸懵逼，山河依旧平静，他看向人山人海人中的一个方向。人群里面的人也是一脸疑惑。
一个苍老却又雄厚有力的声音传来，“都散了吧。”
这仿佛就是命令一般，人群一点不含糊，赶紧向四周靠去。
九颜欢顺着人群让出来的通道看过去，看见一个上身赤裸，全身散发淡淡金光的老人。九颜欢目测他身高三米有余，浑身都是硕大肌肉，胡子与头发都是白色。
全身泛着淡淡金光是即将成神的体现。但是这和半神身上的金光不同。半神的金光来自自古传承的血脉，而修士的金光是天地认可的体现。
“李天赐？”九颜欢随口九说了出来。
一片恐怖的安静让九颜欢窒息。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他满头大汗，不敢直面李天赐。
“哈哈哈哈！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直呼我名字的小辈，有胆量！”李天赐放声大笑。
李天赐的声音带着一种霸道的力量，直冲九颜欢脑壳，让他差点倒在地上。但是周围的人却没事，这是李天赐对九颜欢不敬的惩罚。
山河将九颜欢拉到身后，说：“小孩，不懂世事。”
九颜欢到了山河身后便无恙了，他看向李天赐，李天赐刚好看向了他。两人对视，九颜欢就感觉自己是个尘埃，而对面是一颗散发耀眼光芒的星球。
李天赐挪开了目光，看向山河，“你很强大，你进来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我第一次察觉到这么奇怪的气息。你虽然强大，但你的身体似乎有什么问题。”
山河看着李天赐，没有察觉到敌意。他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借一步说话。”李天赐说着挥了挥手，地面浮起一块巨大的石板，载着三人离开。
九颜欢只感觉眼花了一下，石板落地就到了别处。
“我能看见你身体里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侵蚀你。那种力量很强大，甚至在我之上。”李天赐盯着山河的眼睛说道。
“我不清楚。”山河眼神平静的说道。
“你走开。”李天赐看着九颜欢说道。
九颜欢看向山河，眼神中是疑惑和询问。山河点了点头，九颜欢麻溜地走开了。
李天赐待九颜欢走开，盯着面色平静的山河问：“我或许可以帮助你，能不能成功要看你自己。”
山河捎带迟疑点了点头。
李天赐一声爆喝，浑身炸出金光，拳头以九颜欢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砸向山河脑门。“你是不是败了！”
刹那间，山河用比李天赐更快的速度双手格挡。当那一瞬间威胁到他的生命时，他的身体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我……”山河话没有说完，“轰！”的一声飞了出去。李天赐打断了山河的双手，打向脑袋时收了力将他打飞了出去。
九颜欢目瞪口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两个人，“山河不会出事的吧？”
李天赐一脚踏在地上飞向了山河，地上留下了一个很深的脚印。他一脚踏在山河胸口，“你败了！败的彻底！”
山河又是本能的格挡，伸出仿佛没有骨头的双手护住自己。又是“轰”的一声，山河被踏的陷进地里。山河双手彻底折断，胸口凹陷，吐了口黑血。
山河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他现在没有办法反抗。他一身骨头都快成渣了，最近才好了一些，骨头开始慢慢修复。
李天赐紧接着对着山河脑袋又是一拳，“你甚至忘记了你从哪里来！”这一拳没有用灵力，而是结结实实的一拳。
“你败给了谁！为什么败了！你有想过在乎你的人吗！”……李天赐坐在山河塌陷的胸口上，一拳接着一拳，同时吼着问山河一些直击灵魂的问题。他没有用灵力，连力度都把握的极好。当然，他也没有乱打，他能看见一份黑色的戾气在山河体内，他其实在打那一份黑气。
九颜欢龇牙咧嘴的看着，心想要不要去救山河，再不救的话都成肉泥了。但是他仔细一想，还是不去了，过去的话自己变成肉泥的速度更快。“山河兄，原谅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山河的意识不知道又去了哪里，他只发现自己在深渊之底，四周漆黑一片。他听到头顶传来声音便抬头看去。那是一束光，刚好照在了他的脸上。他还听见有人呼唤自己，无数个声音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各种各样的名字，但都曾是自己的名字。
山河头顶的光束变大了，他能感觉到深渊在慢慢破碎。
“噗！”山河突然喷了一口极大的黑血。
李天赐起身，向着九颜欢走来。九颜欢赶紧面带笑容看着他“我兄弟还活着吗？”
李天赐站在九颜欢身边，看着山河说道：“大逆不道，他的年岁还在我之上，我甚至都看不透，你怎能和他称兄道弟。”
“啊？”
“他死不了，要死早死了。他全身上下就脸是好的，我刚刚把他脸也打陷了。”他看向九颜欢，戏谑地说道。
九颜欢赶紧低头转向一边。
忽然，九颜欢察觉到周围灵力锐减，他一脸疑惑的看向李天赐。
“看。”李天赐指向山河。
九颜欢顺着其指尖望去，看见周围灵力化成了水流一样的东西，向山河躺平的深坑流去。
山河坐了起来，身上响个不停，一身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方圆百里，灵力被榨干了。
“够了，这些够我离开了。”山河站了起来。他浑身散发让李天赐心悸的气息。
山河直视二人，二人同时低头，不敢直视。李天赐内心复杂，“早知道就不打那么狠了，这给自己整出来了一个爷。”
山河眼里没有敌意，不然这两人都成灰了。他朝李天赐微微一拜，感谢他帮忙。
“别！我……”他没有说完，一口巨大的鲜血喷出。李天赐倒在地上，双眼翻白，“……受……不起。”
山河手一挥，李天赐又重新站了起来。李天赐目瞪口呆。他暗疾都好了！
“我的记忆还有一点问题，我要离开一趟。李天赐，你照看一下这个小孩。”
“好的好的！”李天赐还想再说什么，山河打断了他。“九颜欢，遇到危险唤我名字，你我之间有极大的因果，我能找到你。”
“好！”
山河随手一拉，他将空间撕开，里面一扇门飘了出来。“我们还会再会的。”说罢，他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