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挨那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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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

    第一个人进去，不一会听到呜呜的闷哼，惊得院外等候的九人两股战战面无血色。

    一个接一个抬出来，全都是一副满头大汗的惨状，身上盖着被子看不出伤势如何。

    轮到四十九，先喝下一碗臭臭的汤，麻得人知觉下降，后是塞了嘴紧接着□□一凉，整个吓昏过去。

    药效一过，痛醒的人无不掏心抓肺想撞墙，一间大屋里十个人并排躺着，□□声震耳欲聋。

    “别叫了，省点力气。”一名上了年纪专职负责照顾新人的内侍推门而入。

    “头一日不能吃喝，忍一忍就过去了。”老内侍一个个检查了新割的伤口，调整每一个的姿势确保不碰到伤处。

    “曹内侍的手法准，到他手上的人只要打点好了包活。”老内侍嘴上说着话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保活的是一种价，管阉不保活的，又是一种价。”

    老内侍给每个人唇边都沾了点水抹了抹，“渴就想想酸的东西。”

    都收拾干净，老内待离开去照顾另一间屋子里相当安静的小子。

    药效这半晌都过了，不见小子吭一声，活像天生没长那玩意似的感觉不到痛。

    用得药好是一方便，忍耐力又是一方便，老内侍觉着此子日后造化定然不小，精心的伺候一场落个人情也好。

    门一关人一走，气急败坏的蔚风恨得破口大骂，“好你个死小子，痛到自闭让我来顶缸！”

    “真你娘的……”此处省略一万字，蔚风问候小兔崽子祖宗十八代。

    活着的身体不能没有意识，一旦成为活死人他俩都得玩完，无可奈何之下蔚风只能打落了牙和血吞，忍受非人的待遇。

    这点伤虽比不得上辈子断手断脚，蔚风确实有几分耐受力，那也极难受好嘛！

    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没脸叫出声，原本是看小屁孩乐子的，现在成了他，一失足成千古恨。

    早知道不挨这一刀了，蔚风火大的恨不能将意识海中的臭小子揪出来，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扛，何苦坑他。

    伤药再好压不住痛楚，蔚风浑身直冒冷汗，不得不拿出家底尽量去修补，以降低疼痛的撕扯，好让李成这小子快点回来。

    另一边，痛到哐哐撞榻的人只想昏过去一了百了。

    老内侍进来看情况，身为过来人劝说道：“头撞破了可没人给你找大夫瞧病，这里可不是宫中，想清楚了再自残。”

    坐在桌前，老内侍老生常谈讲起动刀的过程：“做这一行找对了人最要紧。”

    榻上的十人没一个有心力去听过程，割都割完了还来用言语折磨他们，让不让人活了？

    老内侍只会讲这些：“现在的药效快又好不像以前，遭了不少罪，活下来的只占少数。”

    “下刀的人要会掌握分寸，割浅了会留有余势，若是再长出来就必须再挨第二刀刷茬。如果割深了收口结痂后会往里榻陷，连小解都困难一辈子不方便。”

    别说了！这话只敢在心里头喊喊，再怎么说眼前人是个老内侍，吃得盐比他们吃得米都多，得罪了日后下绊子，怎么死得都不晓得。

    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四十九尽量去听，也许能从老内侍口中得到宫里的消息。

    “宫里的太监十个有九个都有尿裆的毛病，以后得多学着备一条布巾接着点，不能污了圣人的眼。”老内侍说起自己当年吃尽了苦头，如何连个位置都混不上去，投到曹内侍手下讨口饭吃。

    “掉下来的肉会先替你们保存七日，待你们个个能下地走动时，曹内侍会记录在册送入宫中，会有人来一一验身，齐整的便可入宫。”

    “反之，撑不过去的人会带着那东西一并卷了席子丢掉。”老内侍不是在吓唬人。

    榻上疼得面容扭曲的众人打了个寒战，意识到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东西处理好放在升里面，到时记得赎回。”老内侍感慨道，“又有多少人能办到？”

    伤口使人痛不欲生，老内侍还在众人心口上插一刀，哀嚎声更大了。

    两晚上没能睡个囫囵觉，昨天是冻得没法睡，今天是痛得无睡意，太折磨人了！

    好不容易扛到了第二天，有了口米汤喝，喝太急的人呛到了，喝一半吐一半。

    老内侍清理干净，告诉所有人：“喝多了小解更难。”

    四十九吞咽的动作卡在中间，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憋得胀红了脸，早怎么不说！

    喝多的人，小解的时候刺痛伤口，疼得吱哇乱叫。

    屋里的气味不好闻，老内侍是个勤快人，又是擦洗又是上药的，看顾得特别好。